远远便见一群衙兵,将镖局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又见是徐秉哲亲自领兵,张邦昌和范琼都是一脸问号,不知到底神马情况。
而林锐居然搬来桌椅,让一个美女在门口泡茶伺候。
看着这一幕,范琼也忍不住赞叹:
“危局当前,却仍悠闲自得,林仙师果然气度非凡!”
“那是自然。”张邦昌得意一笑,“仙师手段,又岂是凡人能比?”
范琼微微拱手:“既是如此,待会还请张相帮忙引荐。”
张邦昌回了一礼:“范大人不必客气,方才鼎力相助,张某自当尽力。”
二人之前,政见不一,所以经常互怼。
范琼偷偷收买了张邦昌的护卫,张邦昌也在范琼身边埋了不少暗雷。
更何况,昨夜就是他授权李秘,来威远镖局捉拿林锐。
但刚才在金军营帐,范琼的举动却令张邦昌相当意外。
如今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可见他已收到风声,对林锐有所忌惮。
不管怎么说,范琼助力,让秦桧当了替死鬼,也算帮了张邦昌一把。
这个人情,自然要还。
当然,昨夜到底是谁泄的密,这事也是肯定要查的。
“那貌美女子,又是何人?”
见林锐与苏南施好像关系不错,范琼又低声询问,免得一会说错了话。
张邦昌笑道:“那是仙师下凡之后,收的一名商贾之女,用于侍奉左右。”
听了这话,范琼哈哈一笑:“没想到,林仙师还有此等兴致,看来神仙下凡,也不能免俗啊!”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此乃人间佳话,范大人不可冒犯。”张邦昌提醒道。
皇帝身边的太监,大臣都不敢得罪。
仙师收的女人,自然更加不能冒犯。
范琼叹了口气:“若不是城中佳丽,皆已送给了金人,我倒是可以弄一批给仙师助兴。”
“也多亏了仙师,我那孙女才得以赎回,也不知仙师看不看得上?”
说罢,张邦昌便回头看了一妙龄女子一眼。
用圣水换人质,机会自然不可能错过。
所以张邦昌便在郭进宝的名单上,加上了自己的孙女名字。
本来,金军扣他孙女作为人质,是想逼他当这个大楚皇帝。
如今傀儡换了秦桧,自然无所谓了,于是就一并放了回来。
那女子看上去虽神色憔悴,却也长的楚楚动人。
只是这几日在金营中担惊受怕,已是吓的不轻。
如今刚出虎穴,便听爷爷又要将自己送人,一时间只能泪目,哀叹自己命薄。
……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快步来到镖局门前。
“张邦昌,见过林仙师。”
“在下范琼,见过林仙师。”
二人见了林锐,立即拱手行礼。
林锐淡淡一笑,起身还礼:“没想到,范大人也一同前来,着实意外。”
张邦昌立即说道:“方才谈判之事,范大人鼎力相助,听闻仙师在此,便一并过来拜见。”
“原来如此。”
林锐假装不知,微微点头,伸手示意二人坐下喝茶。
大家有说有笑,见二位大佬都对林锐毕恭毕敬。
街对面的徐秉哲,此时早已紧张得汗流浃背。
见官不拜,乃是大罪。
就算他可以不鸟张邦昌,也不敢无视范琼。
所以徐秉哲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下官徐秉哲,见过范大人,见过张相。”
“徐秉哲,你喊这么多人过来,到底想要作甚?”范琼冷哼一声,立即摆出了官架子。
虽然不知缘由,但听了这话,傻子都知道自己确实踢到了钢板。
徐秉哲擦了擦冷汗:“手下与镖局起了点小冲突,纯属误会,我这就命他们赶紧离开。”
“误会?”林锐看了他一眼,“抢我女人不成,还要将我头颅挂于城墙上,这也算是误会?”
“徐秉哲,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仙师,还不快快道歉?”
范琼见状,狠狠瞪了他一眼。
当日押送皇室嫔妃,他在其中,徐秉哲也在其中。
也就是说,他俩现在都是金军的人。
若是普通官兵,杀了给林锐泄愤就是。
但徐秉哲终究是开封府尹,能保还是要保的。
更何况,昨晚范琼自己也派兵围过一次镖局,只是林锐不提罢了。
所以一句‘快快道歉’,说的是相当微妙。
徐秉哲自然听出玄外之音,赶紧朝林锐拱手道:
“下官职责所在,刚才只是听信谗言,这才有所冒犯,还望仙师莫要生气,今后但凭吩咐,不敢有违。”
这家伙,不愧是当官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不仅将自己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直接当众许诺。
换作是谁,都不好再追究下去。
然而林锐听了这话,却只是轻哼一声:
“你的事一会再说,先让胡高过来。”
终于听那杀神,唤了自己的名字。
躲在远处正瑟瑟发抖的胡高,瞬间吓得尿崩,扑通一声便直接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