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寻不说话了,她静静的盯着面前的人,“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你是丞相,在追风堂做什么?”
纪燃没想到花寻这么给面子,他根本没往花寻是在比谁先沉不住方面去想。
作为“谁先认真谁就输了”的代言人,花寻深谙此道。
就冲着纪燃问出的这句话,她也知道,纪燃比自己想象中知道的要少很多。
“当然,如果你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
花寻还是没开口,只是静悄悄的盯着他。
她现在嘴唇还有些发白,身子还虚着,纪燃知道她在想,也不急着得到答案。
对他而言,过早得出的结果,多半是假的。
这点,花寻也知道。
尚沧支着耳朵,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好多余。
“怎么能算了呢?问都问了。”
“……”纪燃。
“你真想知道?”花寻按了按额头,伸手往自己肩膀上点了点。
纪燃会意立刻上前,认命的给花寻捏肩。
“尚沧的案子你想到了多少?”
他怎么也没想到花寻一上来就是要命题。
“……”尚沧。
尚沧立在一旁,想说话却不敢说,终究是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花寻继续打蛇上棍,她指着尚沧,“他想知道,我也想知道。”
“什么也不知道。”
纪燃没骗她。
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分析出尚沧的事,那他真的就是神仙了。
即使能调动人,也是因为他是青龙使,不然整个东桦城怕是没有他立足之地。
不过知道归知道,但花寻既然能问出这话,“你不会想说我连这个都不知道,连同你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吧?”
捏肩的手顿了顿,虽然语气还是那个样,但花寻知道纪燃现在是愤怒的,他心里憋着火。
“你说得——”
她在心底倒抽了口冷气,纪燃是真的可以,竟然这就打算动手了。
“以前没人说你会武功,可你在我面前,轻功很好。”
花寻没吭声,尚沧很想说话,却被花寻稍安勿躁的眼神点了回去。
“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司四使,我没见过的也只有白虎司、朱雀使了。朱雀掌管暗杀,我觉得你不适合,又对七星毒了解,还和薛星亲近,又对查案之事感兴趣,你真正的身份其实是白虎司对么?”
“……”
花寻在心中深吸口气。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纪燃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这脑补能力放眼朝中,敢在她面前直言不讳的,怕是只有他了。
花寻微微一笑,尚沧见着嘴角一抽,同情的往纪燃脚上瞟了过去。
他是不敢抬头的,他知道花寻的作妖时间到了。
“你说的!”花寻拍了一下手掌,违心道,“可真对。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啊!”
纪燃挑眉,心中松了口气,真是这样?
他望向沉默不语的尚沧,又言,“尚沧的事你知道多少?”
尚沧:我真的是空气么?
纪燃没理会尚沧的不耐,放下了还在给花寻捏肩的手,整了整衣服,靠在窗边站着,像极了用完就丢的某类男人。
花寻很颓丧,一点在撩人的成就感都没有。
这就是个木头,她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你是想知道?”
“你既然问出来了,我想,多少是知道一点的吧!”
“那我有告诉你的必要么?”花寻耸了耸肩,从床上下来,走到纪燃身边道,“要不,咱们还是继续先前的话题?”
“我要看白虎司的令牌。”纪燃没给花寻打哈哈。
花寻僵了片刻,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出,“你等会。”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想当初青龙使死的次数太多了,花寻一怒之下做了好多令牌出来,想着其他几位也会损失,令牌数量是真的多。
纪燃就这么看着跟阵风似的跑了出去,他颇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还在的尚沧,尚沧则是深吸口气,原本打算跟着出去的,但花寻实在是跑的太快了,他跟不上这速度。
“白虎司在宫里?”
聪明人总是喜欢想多,这也是人们常说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花寻都没说什么,纪燃就开始思考宫里谁最有可能是白虎司了。
其实,花寻的身份,按照他的想法,怎么都不可能是白虎司的。
她最喜欢出其不意了,朱雀使的可能性比较大,只有这样传说中的屠村事件才有可能发生在花寻身上。
尚沧摇头。
他头大了,他是真的不知道。
“你真的是尚沧?”
尚沧白了他一眼,老实说他很怀疑纪燃脑子有问题。
“令牌。”为了以防万一,去萧启寝殿的时候,每一位的令牌她都取了一块,不过拿出来的却是朱雀使的。
纪燃:果然如此。
“额,你发现了啊!”花寻略带尴尬的笑了笑,“见笑了啊!呵呵呵呵。”
“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抓包成功的纪燃心情大好,却并不急着在花寻面前表现自己,他知道花寻喜欢泼人冷水。
“你想接手尚沧的事么?”
尚沧看了过来,又默默垂下了头。
思考一下认为有诈的纪燃摇头,“并不想。”
“那你问什么?”
“觉得你想说。”
“呵呵。”
“嘻嘻。”
花寻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若非这里离她最近的是纪燃,她真的会误会这声音是尚沧发出来的。
“你崩人设了。”花寻戳了戳他,“我听人说,你觉得华沁身份不正常?”
纪燃身形一顿,这件事他只和浦舟知道,花寻——
“你派人跟踪我?”
“我这是在保护你的安全,你怎么就不会往好处想呢?跟踪什么跟踪?我是那样的人么?”
纪燃:“像。”
“你能别说话么?”
纪燃否定道,“你在和我说话,不同你说话显得不礼貌。”
“……”还能这样?
花寻长了见识。
“不是跟踪你,朝中大换血的事你知道么?”花寻没再逗他,太没意思了。
“知道,跟华沁有关?”
“杜檀的爹是山康国的探子。”
纪燃见了鬼似的盯着她,在确认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才叹息一声,“所以,不是跟踪我,而是在调查这件事的朱雀堂中其他人无意间听见了我的话,传回来的?”
“算是吧!”
花寻叹息一声,“所以,你现在有什么关于杜家的事告诉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