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油灯后发现,这房间打扫的很干净,不像是长时间没人住的。
他将束淳安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也坐在另一边倒了杯水喝。
柳婆婆在外面敲门道:“仙人,我找了我年轻时的旧衣裳,还望不要嫌弃。”
“无妨,阿婆进来吧,我们原本就很叨扰你了。还麻烦你帮我这仆从换下衣物。”
贺子晋说罢离开了房间,让柳婆婆进去帮束淳安换衣服。
他走进堂屋,发现里间还有一人。
柳爷爷也听见了声音说道:“是仙人吗?还请不要怪罪我不能起身行礼。”
贺子晋也看出了他腿脚不便,问其原因,柳爷爷只轻叹了口气说:
“两年前我上山采药,不慎被山里的精怪缠了魂,从山上摔了下来。这腿也就摔断了。”
贺子晋沉默,又问:“那怎么夜深还点灯?我看其他村户都已经休息了。”
“说来也怨我,要不是我成了这副模样,阿明也不会……”
柳爷爷有些哽咽,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阿明是个好孩子,看见家里没了进项,他就偷偷地背起了我的筐上山采药。”
“当时内人忙着给我换药并没有看见他,他就这样一去不回了……”
“内人十分自责,哭瞎了双眼,她便每晚都点灯,希望阿明回来的时候能找到家,可我们都清楚,阿明回不来了。”
“但人活着总要有个盼头不是?所以我也就由着她去了。”
柳爷爷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没有再说话。
贺子晋也没再多问,转身走出了堂屋。
柳婆婆站在院内,想必也是听到了,慈祥的笑着道:
“仙人,你的声音和阿明特别像,我们都十分感激你,这山上的确很久没有这么安静过了。”
“分内之事,阿婆不必言谢。”
贺子晋淡淡的笑了一下,进屋休息了。
他看着床上躺着的束淳安,脑海里闪过柳爷爷说过的话
「人活着总要有个盼头不是?」
贺子晋蹲坐在床边撑着脑袋打量着熟睡的束淳安。
「那我的盼头是你吗?」
仔细想想,好像……这两世自己都是在看着束淳安,毕竟自从母亲去世后,自己最亲近的人就是她了。
如果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盼头了……
贺子晋越想越觉得不能杀她,不然这往后漫漫岁月该多么无聊。
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贺子晋抬手拿出了「天山圣蛊」。
他将子虫放入「开元正气」中,扶起束淳安喂了下去。
肉眼可见那子虫随着「开元正气」,一起循环在束淳安的经脉中。
逐渐消失不见,束淳安皱巴巴的小脸也逐渐舒缓。
贺子晋将母虫倒入自己的口中,接着运气为束淳安疏导灵力。
母虫在他体内游荡,最终消失在经脉之中。
做完这一切,贺子晋平躺在束淳安的身旁,二人呼吸逐渐平稳。
第二天早上,束春儿被一缕饭香馋醒。
缓缓睁开双眼,发现头顶的床幔并不是熟悉的样子。
她有些惊慌,转头看向四周,却对上了贺子晋的笑眸。
“啊”
束春儿还是猝不及防的被吓到,惊呼出声。
她打量周围陌生的环境,和自己被换过的衣服,急躁不安的道:
“你怎么在这?我又为什么……”
贺子晋漫不经心用手掏了掏耳朵,一脸坏笑道:“当然是小爷我给你背回来的,昨天你躺在地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还不赶紧谢谢我?”
束春儿想起昨天自己的确是灵力耗尽,晕在山上了。
她连忙闭眼查看自己灵根,运气循环一周后,却发现自己的灵根稳固,灵力充沛。
跟昨晚枯竭的样子完全相反!
她的天神灵根回来了!
束春儿迫不及待的再次运气,这才确认了事实。
她睁眼看向一直侧躺着的贺子晋。
“是你帮我恢复灵根的吗?”
“不然还能是谁,我曾在古籍中看到此法,为了帮你故意让你消耗灵力。”
“只有枯竭的灵根我才能帮你运气循环经脉,幸亏我灵力深厚,旁人才做不了这事。”
贺子晋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有些骄傲。
他丝毫不担心束春儿能识破,毕竟这个系统商城只有自己能看到。
束春儿喜笑颜开:
“谢谢!告辞!”
说罢转身就要走,贺子晋拉着她的腰带将人一把扯了回来。
“你这人,怎么得了便宜就要走?”
束春儿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这姿势有些暧昧,让她不敢直视贺子晋,眼神飘忽的说道:
“我不是都已经谢过你了,况且咱们之前就约定好了,你要帮我找回灵根的……”
束春儿越说越没底气,在贺子晋的注视下渐渐手足无措。
“我帮了你,找你索要报酬,这有问题吗?”
“那……那你想要什么?”
贺子晋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温热的气息和心跳,不断的拍打在他的胸膛上。
他抬起小指勾饶了束春儿的一缕青丝。
“那天,你说喜欢的话,可还作数?”
束春儿呼吸一窒
「这人怎么突然问这个?」
「难道他喜欢我了?」
「怎么可能!我又没干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
……
她的内心思绪纷飞,稳了稳心神,镇定道:“作……作数啊”
“你要干嘛?”
贺子晋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勾唇浅笑:
“让你得到我。”
“哈?”
束春儿一时跟不上他的脑回路,看着他笑意盈盈的样子,不禁毛骨悚然。
贺子晋抬起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游走,眼神暧昧不清。
“安儿,跟我双修吧。”
束春儿无比震惊,不明白眼前这人为何转变的这么快,自己这些日子并没做过什么。
转念一想,束淳安的愿望中不就有这件事。
于是,她开口道:
“这件事情咱们要从长计议,现如今你我二人都没权没势,如若双修岂不是错失了许多机会,比如盟主之位。”
“你原来想要那个?简单,后天的门派之争,我助你夺得魁首,怎么样?”
束春儿看着话语轻松的贺子晋,轻哼道:“你有那个本事打赢金丹期的连默吗。”
贺子晋没答话,只淡淡道:“这天下就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这话着实有些轻狂,束春儿忍着笑意应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