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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黄雀在后.

县衙牢房,信阳王被单独关押在一处。

偌大的牢房空空荡荡,靠墙的床铺凌乱不堪,床被褥子掉了一地,里面早已发黑的棉絮全被撕扯出来,上面还沾染着若有似无的血迹。

正中央还躺着几只老鼠的尸体,老鼠肠子内脏全从肚子里掉出来,尾巴也与尸身分了家,血迹蜿蜿蜒蜒拖了一地,看去莫名有些骇人。

乍一看,里面一片狼藉却不见有人。

痛苦的呜咽从角落最暗处传出,天还未黑透,牢房里尚未掌灯,那是光亮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一个人影缩在那里,双手抱头,痛苦的闭着眼止不住发抖。

距离上一次千日春瘾发作已经过去大半日,高褚绝望的贴着墙壁,不知下次瘾犯,会是何时。

被关在牢里快十天的时间,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千日春,从两日前开始,他的身体就已经不受控制。

那瘾上来,如万虫噬心,浑身奇痒,让人痛不欲生。

整间牢房只听得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忽然,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锁链声响起。

“嘎吱”一声,牢房被打开。

昏暗的牢房一时亮堂起来,当那缕亮光照在缩在角落的高褚身上时,他下意识的用手挡住眼睛。

自从千日春瘾发作后,他就特别惧怕强光。

他整个人,颤抖得越发厉害。

牢房里充斥着一股怪味,还伴随着一阵阵若有似无的血腥之气。

朝牢房里扫了一圈,应北沂颇为嫌弃的皱了皱眉,脚下并无半分动作,他只站在门口,并不进去。

见来人不说话也迟迟没有动作,高褚心中好奇,便强忍不适睁眼。

当看清门外之人是谁后,高褚急忙拖着狼狈不堪的身子朝门口爬过去。

他身上的白色囚服已被鲜血和灰尘染得脏兮兮,手臂处的袖子已经被他撕烂,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挠得没了人样。

他整个人蓬头垢面,额头上还有一道口子,看样子是瘾上来时无法自控自己撞的。

伤口不深,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

随着高褚的靠近,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随之而来,应北沂退后一步,淡淡开口,“王爷别再上前了。”

闻言,高褚当即停下。

“王爷……”他低声呢喃了一句,心中顿时一片凄凉。

如今他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王爷的样子。

应北沂今日不说,他倒真忘记自己曾经是高高在上的信阳王了。

“毅,毅王殿下,求你,求你帮帮我。”高褚有气无力,他用那双浑浊不堪的双眸盯着应北沂。

“帮你?你想让本王如何帮?”应北沂分明唇角含笑,可看他的眼神,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给,给我千日,千日春。”高褚像狗一样跪在地上,除了身子颤抖,上下嘴唇也不听使唤的打着哆嗦,一句整话都说不清。

“千日春本王可帮不了你,不过若是其他,本王倒是可以帮帮你。”应北沂说完,便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直接扔到高褚脚下,“比如帮你解除痛苦,本王很乐意效劳。”

高褚目光从应北沂身上转而落在那匕首之上,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抓匕首,将刀鞘拔开,明缓缓的刀刃刺得他双目生疼。

应北沂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看着他,“明日你便要被押解进京,没有千日春,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倒不如,一刀了结自己,来个痛快。”

高褚身子又颓软下去,他捧着那冷冰冰的匕首,反复思考着应北沂的话。

应北沂目光冰冷,声音也不带任何情绪,“左右你都活不了,自己动手提前解脱还是等着他人动手,你自己选。”

说完,他没在做任何停留,直接转身离开。

高褚的所有行动都未对文束帝造成任何影响,闽梁没有内乱,这一次易安之行,于应北沂并未有任何好处。

高褚的对手是时书旋,他败了,应北沂心中也并未有多少不快。

这次,本也只是陪着时书旋前往,若是能看闽梁狗咬狗他倒乐见其成,若是没有,于他而言也没有任何影响。

他之所以今日来见高褚,却是做了另一番考量。

高褚罪大恶极,文束帝不直接处以死刑却要将他押解进京,实在蹊跷。

应北沂想了许多,文束帝或许对千日春也有其他想法。

时朝纯和应玉城死了,高褚是唯一还懂得如何炼制千日春的人,文束帝留下他,会不会是想利用他继续搅弄风云?

而他若搅弄风云,针对的,可就不是闽梁了。

无论如何,为了防患于未然,不管文束帝存的究竟是何心思,高褚都必须死。

即使此刻他不愿自己了结,回京之路漫漫,总之,他都不可能顺利抵达京都。

应北沂走后,高褚捏着匕首缩在角落,冰凉的触感让他心生恐惧,他始终没有勇气,他无法如此坦然的了结自己的生命。

又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他捏着匕首的手颤抖得越发厉害。

心口处开始发痛发痒,那种麻痒之意,从心口处开始蔓延,不消多时,就会袭遍全身。

瘾又上来了,他闭上眼睛,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窒息感瞬间包裹着他。

他瘦骨嶙峋的手背已然青筋暴起。

强忍身体战栗,在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还未完全侵蚀他前,他将匕首抵在了自己咽喉之上。

绝望的闭眼,正当他彻底下定决心想要了结自己时,牢房又被人从外面打开。

随着牢门打开,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

他浑身血液立刻沸腾起来,每一个毛孔都抑制不住的叫嚣狂舞。

他赶紧睁眼,看见来人手中提着的白玉坛时,他扔掉手中匕首,兴奋的扑上前去。

来人身上穿了黑色斗篷,手中肆意散漫的拎着白玉坛子。

顾不得去看来人是谁,高褚双眼放光,目光明确,直接扑过去抢那人手中的白玉坛。

来人见他像恶狗扑食般过来,便故意将手中坛子提高。

高褚的目光跟着向上,他仰头望着那坛子,那股香气扰得他越发难安,他整个人蠢蠢欲动,体内的欲望仿佛要把他撑爆。

看着高褚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来人也失了逗弄他的兴致,直接打开坛口,将里面的粉色液体倒在地上。

顾不得那许多,高褚赶紧张嘴去接,一滴两滴,熟悉的感觉再次包裹着他。

高褚整个人兴奋不已,仿佛久旱逢甘霖,他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活了过来。

看着汩汩流在地上的千日春,高褚直接趴在地上,伸出舌头去舔。

此刻,他的内心得到了极大满足,那些死去的东西,瞬间又活了过来。

一时间,整间牢房充斥着千日春那馥郁芳香的味道,拎着白玉坛的人,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面露陶醉。

将地上的千日春一滴不剩的舔干净,高褚舒服的喟叹一声,连日来的疲态痛苦一扫而光。

此刻,他感觉自己满血复活。

这才想起去看来人的脸,可当他仰头看清来人模样时,却惊愕的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好半晌,他才收起那难以置信的目光。

“是你。”

“是我。”来人回了他一句,而后又问:“王爷可还记得千日春的炼制方法?”

“你想做什么?”恢复了力气,高褚说话也不结巴了。

“做什么?呵……”来人莫名笑出声,“当然是完成王爷此前未完成的大业。”

高褚瞪大双眼,“你也想控制各路藩王?”

来人将白玉坛的坛口盖好,而后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淡声回道:“想要彻底戒除千日春,那得要多大的定力,你以为平日养尊处优的各路藩王,能那么容易戒除?”

又笑了一声,那人幽幽叹道:“这不是控制他们,而是帮助他们,可既然我能帮助他们,同样的,我也可以帮助你。”

心中欲念陡然攀升,盯着眼前人的脸,高褚没有犹豫,直接应道:“好,我答应你!”

“很好,合作愉快,信阳王。”那人说完,便将手中的白玉坛递过去。

高褚急忙接过小心护着,生怕这宝贝洒了。

最后瞥了高褚一眼,那人就直接出了牢房。

第二日,高褚因受不住千日春瘾发时的痛苦,自尽于牢房之中的消息便传进时书旋耳中。

应渊已赶去县衙处理,时书旋则留在王府,他与应北沂坐在树下对弈,心中莫名不安。

他手中黑子迟迟不落,应北沂在一旁问道:“三公子怎么心不在焉的?”

“信阳王突然死了,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他将手中棋子在手中翻覆,面上愁眉不展。

“他死了不好吗?”应北沂瞧着他,挑眉反问。

时书旋回望着他,愣了一瞬,便听懂他的言外之意,颔首笑了笑,他道:“也好,文束帝老奸巨猾,他不杀信阳王,不知打的是何主意,如今他死了,这世上也没了能炼制千日春的人,如此倒也省去一桩麻烦事。”

“嗯,那还烦恼什么,落子吧。”应北沂笑着,在一旁温柔的提醒。

时书旋瞥了纵横交错的棋局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黑子,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种自己不是执棋者,而是棋盘上某一颗棋子的感觉。

见时书旋还在发愣,应北沂又道:“三公子不是因为要输了,想故意耍赖吧?”

将手中棋子扔回棋瓮,时书旋撇了撇嘴,“胜负未分,我今日累了,改日再战。”

他说完,便直接起身,看着那盘棋,他实在心乱不已,已然没有继续的兴致。

“那可不行!”应北沂起身追上去直接将时书旋打横抱起,凑近对方耳朵低声道:“那咱们换个地方换种方式再战。”

说完,他便快步抱着时书旋进了屋。

“毅王殿下,青天白日的,不太好吧。”时书旋窝在应北沂怀里,装模作样挣扎起来。

“哪里不好?我觉得好得很。”紧了紧怀中人,房门打开随即又被关上,两人的身影终是消失在院中。

【作者闲话:虽然他们已经大概知道千日春的成分有哪些,但具体的配比步骤流程,就只有应玉城时朝纯和信阳王知道,所以现在信阳王是唯一还能炼制千日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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