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身边是层层叠叠的白布,只有一小块的地方有污渍,她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坐在纱布中间像是一个破碎的洋娃娃。
她面不改色的给自己消毒,然后把绷带干净的地方撕了一小段下来下来,将自己膝盖等伤口比较深的位置重新缠上。
她怎么淡定的好像折腾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温行宴蹙着眉看着她把自己腐肉处理完之后上药包扎,感觉有什么在自己的心脏处撕扯。
一直到抬起头,温行宴看到了她发红的眼睛,才知道,原来她也不是毫无感觉的。
许晚柠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珠,哑声道:“温总能先借我点钱吗,我需要去买个新手机。”
“好。”
也不知道是睡了太久,还是被这个绷带缠的经脉不通,许晚柠刚下地差一点就要栽倒了,被一双修长的大手揽住了腰。
温行宴的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道,她下意识的撑住眼前唯一的支撑点,换来了一声闷哼。
许晚柠感受着手下的变化,慢慢的松开自己的手,脸色讪讪:“抱歉。”
温行宴拉住了她的手,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感受着她身上的体温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他感觉自己这段时间空落落的心都被填满了。
许晚柠在他的怀里挣扎,可是她越挣扎却被搂的越紧,许晚柠用力推拒着他宽阔的肩膀,加重了声音:“温总,我已经站稳了,你松开我吧。”
突然,磁性的声音克制又压抑的在她耳边响起:“许晚柠,你分手吧,我可以原谅你。”
温行宴握住了她推拒的双手,俯下身凝视她,一直到两人鼻息相连。
他凌厉的凤眼因为迷离而软化,炙热的呼吸打在许晚柠的脸上,眼看着一个炙热的吻就要落下,还好许晚柠使尽全力别开了头,他只吻到了她的脸颊。
“温总,你是不是喝醉了,你快点放开我。”
“我和我男朋友的感情很好,并没有要分手的打算。”
而且她并不认为,她交个男朋友需要他的原谅。
她脸上的抗拒是那么的明显,好像他是个洪水猛兽,温行宴被她狠狠触怒了,他捏住了她的下巴:“你不是很喜欢订单吗,就他的家底买得起你公司的钻石吗?”
“一个家世不行,能力不行,长相娘娘腔的男人,就是你的品位吗?”
许晚柠的眼神冷了下来:“这好像跟温总无关吧,我跟我男朋友怎么样都是我们自己的事。”
她把男朋友几个字咬的很重,温行宴被她话语中的维护刺痛,捧着她的脸就重重的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带着愤怒和求而不得的吻,很快两人的嘴里都弥漫开了血腥味。
啪!
棱角分明的脸印上了五个清晰的巴掌印,许晚柠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渍,往后退开了两步:“温总,请自重。”
“您这样行事不仅不尊重我,也不尊重您的女朋友吧,要是这件事传出来,您苦心营造的宠妻名声可就全毁了。”
也许是言情小说定理,每当发生狗血事件必定在女主的眼前,所以当许晚柠刚说完这句话,安溪就从门口开门进来。
和想象中的穿金戴玉不同,安溪身上只穿了一件小众牌子的白裙子,绑着高马尾,整个人看起来清新又朴素。
“行宴,你怎么样了。”
“疼不疼,都有点肿起来了。”
小白花一脸心疼的跑向温行宴,眼底含泪的质问许晚柠:“我们家行宴给许小姐安排病房,又忙前忙后的陪着你等你康复,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吗?”
许晚柠斜睨着她:“或者你觉得我应该以身相许,报答你的,男朋友?”
“他,不是,我们。”
安溪红了脸,支支吾吾的,像是一个坠入爱河的娇妻。
懒得看这种霸总和娇妻的戏码,许晚柠身上穿着的是医院的病号服,身上原本那套堆叠在身边的桌子上,有些脏兮兮。
算了,先出去再买新衣服吧。
走到门口,许晚柠被温行宴拉住了,他一脸的乌云密布,似乎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许晚柠,你吃熊心豹子胆了,敢打我?”
少女抿着唇,一张精致靡艳的脸蛋此时没有什么血色,嘴唇残留的血迹给她增添了几分妖冶。
她看着温行宴,眼里是赤裸裸的厌烦:“如果温总不做那些令人难堪的事情,我想我会永远尊重你。”
“现在你的女朋友就在这里,你想我把刚才你做的事情都说出来嘛?”
难道作为恶毒女配的宿命,必须要在男女主的感情进程中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疼痛感蔓延开来,让许晚柠的眉头蹙紧,看着她难受,温行宴心里弥漫开来带着刺痛的快感。
这是第一次,他看着一个女人,情不自禁,又不知道应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许晚柠,你就这么讨厌我?”
许晚柠收回自己的手臂,上面出现了一圈的勒痕,在她白嫩的手臂上特别的显眼,这个问题她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出了门。
在温行宴想再次故技重施的一瞬间,安溪拖住了他的手臂:“行宴,我们先上药吧,你看你脸上都有些肿了。”
温行宴绷着脸嘲讽的看着她:“你叫我什么?”
安溪结结巴巴道:“温,温总。”
“摆正自己的位置。”
说完温行宴划拉开她的手,往外追了出去。
一个人留在病房里的安溪神色有些扭曲,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许晚柠,她还以为许晚柠打了他会被报复,结果温行宴竟然就这么轻飘飘的带过了。
手指一点点的把自己裙摆揉皱,安溪愤怒的给宋檀知打了个电话,可惜那边没人回应,她又打电话给了许家。
“我是安溪,我有事找檀知哥哥,,是关于小姐的事情,,对,谢谢你。”
转了两趟电话才接到宋檀知的手里,他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上来就追问:“你见到晚柠了吗,她现在在哪里?”
安溪几乎要给自己的唇瓣咬出血,她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用哭声道:“她和我的男朋友在一起,求求你了,劝劝她吧,我真的不能失去行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