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副班副，你这个时候别他妈不做声啊，兄弟们的命难道不是命了啊？”赵成细一脸无辜地看着刑锋。
刑锋烦躁无比，赵成细又催得过紧。
“操你妈的细满，你快夹住你鼻子下面那个烂玩意。老班也是听上级下达的命令，除了执行咱们还有什么选择？”
“谁的命不是命，你别忘了，老班上个月才生了个带钩的胖小子，小孩屙的屎尿都没见过呢，你猜他会拿自己命不当命？”
刑锋一把将手中的香烟掐灭，朝外吐了口痰。
“行，你们两个他妈的搞对象得了，还他妈夫唱妇随。”赵成细碰了一鼻子灰，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丢老子一根烟。”
“刚他妈就是海底了。”
“干！”
刑锋又从背包里找寻了一番，终于在角落找到一包细杆的炫赫门，随手丢给了赵成细。
......
“车怎么停了？”曹云刚准备打个盹，车子猛然熄火了。
“小赵，你他妈还秋名山车神，这车都能被你干熄火？”赵成细讥笑道。
“瞎了你妈的狗眼，前面那车急停了，你赵爷爷慢一秒你就准备摔个大屁墩吧。”小赵没好气地回答道。
“好了，全体都有，穿好雨衣，下车！”曹云一声令下。
几个人迅速穿戴好军用雨衣、雨鞋等装备，齐刷刷地跳下了车。
“怎么了同志？”曹云向前方的部队兄弟敬了个军礼。
因为救灾的缘故，上面将附近几个部队的资源全都调了过来。
大家虽然之前打过几次照面，但不是特别熟悉。
“我们那个司机同志说撞到东西了，可是下车一看什么东西都没有。”下士军官如实回答道。
“撞到东西了？”刑锋走到他们车前面，若有所思地问道。
“诶，好像......是人。”司机小哥看来是个新兵蛋子，说话也有点支支吾吾。
“放屁，要是人，你这个速度撞上去，人他妈都飞出去了，你看看，现在前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曹云向来说话直来直往。
“这......我刚刚明明看见有个年纪很大的大爷在路中间招手来着，吓得我猛踩刹车，可是车子速度太快了，根本就来不及......”新兵蛋子脸色惨白。
这刚来的新兵，家里如果没有点关系，是不可能被分来开车的。
现在车没事，撞到老乡了，你说找谁说理去？
刑锋弯腰看了看车子前方。
草，这前面的确有一块是凹进去的，在雨夜里不太明显看得出。
这司机小哥，真的是撞到东西了。
是什么东西？
谁也说不准。
“行了行了，没什么事就继续往前走了，小兄弟，你心里不要有负担，铁定不是撞到人了，你放一万个心。”曹云又超前看了看，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新兵依然有点心有余悸。
“别婆婆妈妈的了，到时候任务完不成，谁都没有好果子吃。”曹云命令式的语气让人难以抗拒。
车队就这样继续前行。
这环赤山一遇到大雨天就极容易引发泥石流。
近几年来，国家已经陆陆续续让山上一些村民迁移到山下居住。
又是送补贴，又是盖高楼的。
村里年轻人走了一大半，只是有一些老同志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家园，还是选择继续居住。
和大自然做着斗争。
可人哪里是老天爷的对手。
一夜之间，许多村落被夷为平地。
......
车队又艰难地爬了一个半小时，一行人总算是达到了环赤山的顶峰。
在这个毛都没有的山上，居然有一个小村落，还有一所不知道干什么研究的医院。
刑锋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好了，兄弟们，咱们也都忙活了一天，都赶紧垫垫肚子。”曹云轻声说道。
雨停了，可是寒意却迎了上来。
刑锋等人打开速食的罐头，其他人也都找个各自舒服的姿势休息。
远方的山头的一处灯光撕开了漆黑的夜，刑锋甚至可以听到不远处一些不知名虫类的叫声。
“老班，前方有灯光，是不是还有人？”赵成细打了一个激灵。
“老子又不瞎，还用你说啊？”曹云吞了一口橘子，眼睛死死地顶着前方的山头。
那灯光不假，只是那提灯的人，样貌实在是诡异至极。
“细满，就你他妈的吃得最快，走，拿上对讲机，去找个高地给我站岗去。”曹云命令道。
“我说老班，咱们现在不是去救灾嘛，整得跟他娘的打战似的有必要嘛？”赵成细一脸不情愿得从包里掏出对讲机。
“我发现你小子就是喜欢废话，要你去就去！”曹云狠狠地瞪了赵成细一眼。
“锋子，你和小赵两个人端稳了家伙什，现在开始不要放松警惕。”曹云转头对着刑锋说道。
刑锋自然不会抗拒，只是有点不太理解。
这一次上山之前，曹云就一直强调任务的严峻性和保密性。
如今又是站岗，又是真枪实弹的架势。
要说没发生什么事，刑锋打死也不会相信。
可是曹云这小子是铁了心打算不说实话，自然也撬不开他那张嘴。
刑锋脸上湿乎乎的，这山上各类飞虫又很多，搞得人心里烦闷不已，聒噪异常。
“诶不对，老班，先前车队那波弟兄们呢？”小赵忽然发现之前一同上山的兄弟部队一行人不见了。
“大家的任务都不一样，他们有可能执行其他任务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曹云不假思索地说道。
“嗯嗯，这倒也是，只是这些人也真是的，好歹言语一声啊，这大晚上就我们几个人还有点害怕哩。”小赵又说道。
“还要不要几个老娘们陪着你？一边给你喝酒，一边喂你吃烧烤啊？”曹云狠狠地敲了一下小赵的榆木脑袋。
这一下，刚入伍的小兵也开始笑了。
小兵满十八岁的第二天就跑到了老家的武装部，说要一人当兵，全家光荣。
小兵看上去瘦不拉几，刑锋几人都管他叫小萝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