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卜头，这枪你会使了不？”刑锋打趣地问道。
“班副，我玩枪还是有点心得，上次连队里搞演习，我还获得了名次。”小萝卜头颇为得意。
“行，小伙子有潜力，不错。”刑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枪械，笑着说道。
“老班，老班，有情况！”不远处，赵成细雄鸡打鸣般的声音围了上来。
“你小子喳喳呜呜地做什么，有屁快放！”曹云心里也是一肚子火，这赵成细可真是爱撞枪口。
“老班，我不是刚一直盯着前面那个山头吗，我发现......”赵成细上气不接下气，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看到了你老娘的腚了？快跟老子说！”曹云此时怒火中烧。
“看到了很多诡异的村民，他们动作扭曲，但是移动速度却是很快，成群结队，好像有几十个。”赵成细一五一十地说道。
村民？
赵成细脑子难不成被驴给踢了？
别说人，就连一只家养的狗都找不到，还成群结队，这小子难不成中了邪？
可曹云的表情明显是相信。
他眉毛紧锁，一言不发。
刑锋本以为曹云会劈头盖脸骂上赵成细几句，可他的表情仿佛却在说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细满，他们来了，他们真的来了啊。”曹云沉默了半晌，才吐出这句话。
这赵成细也是贱。
曹云突然不骂他了，倒让他心里直发毛。
来了？什么东西来了啊？
“兄弟们，做好战斗准备，找好掩体，接下来有场恶战了。”曹云忽然释怀，大笑着说道。
曹云这孙子可真有意思。
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卖关子呢，这奥斯卡金奖今年不给他可真是白瞎了。
“老班，这大大小小的战斗兄弟们跟着你参加了不少，每次大家都毫无怨言。”
“现在到了这个节骨眼了， 你倒是让大家伙活个明白。”
“那前面山头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你给大家整清楚。”
刑锋将枪拉好拴，眼睛死死地盯着漆黑的远方。
这一种未知的恐惧，远比演习中那种炮弹的声音要令人害怕得多。
“兄弟们，不是我曹云装逼，只是十个小时前首长找到了我，给我下了这个死命令。”
“咱们这次上来其实不是救灾的，是来找一些病变了的人。”
“诶，说是人，可能不太准确，因为他们已经早就死了，活死人，对，你们可以这么认为。”
曹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给几人派烟后迅速点燃。
这一次小萝卜头也破天荒地抽起了烟。
“活死人？”
“对，这玩意据说子弹都打不死，必须要爆头，不然中了弹还是会起来攻击人。”
“被咬到会怎么样？”
“那你他妈就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对方到底有多少人？”曹云眉毛拧成了麻花，大声质问道。
“老班，乌漆麻黑的，哪里看得清。”赵成细如实回答道。
“要你小子干个事，啥事他娘的都干不好。”曹云破口大骂。
“小锋，咱们今天带了多少大家伙？”曹云扭头看向刑锋。
刑锋自然知道曹云说的是什么东西。
按道理，他们平日里出任务是不可能带手雷出来的。
这一次他们几个人倒是麻溜地把压箱底的东西搬了出来。
“老班，手雷18个，子弹1400余发，还有3颗信号弹。”刑锋如数家珍地回答道。
“嗯，那......那就好。”曹云若有所思地说道，眼睛看向车窗外。
曹云这个逼就喜欢装深沉，不到三十的年纪整得和五六十的老头似的。
这踏马的忧郁的气质不去当男模真的可惜了。
烟圈不断从鼻孔里喷出，手里又不停重复抽烟进口的动作，好像是在完成机械动作一样。
刑锋瞧见了曹云那异于平常的表情，知道接下来肯定有一场恶战要打。
“小萝卜头，你怕不怕，第一次遇到这种架势吧？”刑锋推了推旁边的小兵，笑着说道。
“班副，有点怕，但有你们在一起，怕也没关系。”小萝卜头想都没有想就回答道。
说实话，谁这个时候说不害怕肯定是骗人的。
谁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鬼玩意。
“乒乒乓乓......”
恐惧的事情，还是一样不少地来了。
嘈杂的声音越靠越近，听这个架势，四五十号人是有的。
曹云下令所有人把烟火熄灭，四周静悄悄的，刑锋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曹云急促的心跳声。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对方越走越近，刑锋开始闻到一阵恶臭。
那臭味怎么形容？
就像是一瓶过期几年的鲱鱼罐头，掉进了化粪池里的那种臭。
他们的移动速度绝不慢，但是动作东倒西歪，像是被人牵了绳子的傀儡。
等他们到了先前设置的埋伏点，曹云打开强力手电筒，死死地照着那些鬼不鬼、人不人的玩意儿。
刑锋等人这时才看清楚自己的敌人长什么模样。
有些完全是骷髅状，身上的肉零星勉强地挂在上面，眼珠子一左一右随意嵌在眼眶，仿佛一个喷嚏就会被吹飞。
刑锋倒吸了一口凉气。
死人他见得绝对不算少，但是活死人？真他娘的世界上无奇不有！
“打！给老子狠狠地打！”
曹云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
刑锋几人的枪也不是吃素的。
“哒哒哒......”
“哒哒哒......”
子弹打在这些杂碎身上，他们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照样爬起来继续。
“草！说了他妈的打头！给老子瞄准点！”曹云破口大骂。
“老班，这鬼东西太多了啊，前赴后继的，和他妈小强一样打不死！”赵成细慌得不行。
“细满你怕个屌毛？老子今天允许你丢手雷，你小子不号称山城第一炮手吗，今天让老子开开眼界。”曹云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一边大声说道。
刑锋搬出放手雷的盒子，赵成细也如获珍宝似的。
这手雷除了平日里训练之外，根本就不让别人碰，今天可以尽情发挥，赵成细自然高兴得不得了。
“杂碎们，你细爷爷请你们看烟花咯。”赵成细拔了两根手雷，掐好时间后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