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电梯，车景程按下七楼，刘初夏赶忙补按了一楼，很自觉说道：“离下班还早，我回公司接着干活。”
车景程笑了，他看上去是那么苛刻的老板吗？
“今天带你去疗养院，让你的‘怪毛病’复发了，就补偿你早点下班休息。”说完，他把一楼的灯给点灭。
电梯径直上了七楼，不一会就到了。
车景程微笑示意她楼层到了。
说不心慌是假的，可是老板主动说补偿她早点下班休息，她也不是真热爱工作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刘初夏欣然接受了老板的好意，走出电梯还不忘对他表示感谢。
电梯门再次关上，车景程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你好，我是车景程，帮我准备两份B餐。嗯……一份都送到35楼，一份送7楼706……嗯，没错……嗯……谢谢。”
......
刘初夏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用符水洗了个澡。
换上干净衣裳出来，才终于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
没多久有人敲门，说有她的外卖。
刘初夏第一反应是骗子，她都还没点外卖呢。
但是从猫眼看出去，又确实是穿着某团外卖服的小哥。
现在骗子都这么敬业了吗？
正不知道怎么办之际，收到了车景程的微信，内容一如既往的简洁。
【给你点了个外卖。】
刘初夏这才放下心，虽然不解他为什么会给自己点外卖，但还是立刻开门接过了外卖小哥手里拎着的东西。
放下东西后，她给车景程回了条微信。
【谢谢车律师。】
至于心中的不解，问是不敢问的，就让它随风去吧。
另一头的车景程，看着这条微信等了好一会，确认她应该不会再说别的了，才放下手机，也开始吃属于自己的那份外卖。
她这个助理，可真是把上下属的分寸把握的非常好。
不过有时候，意外就是来的这么突然。
可能是这两日一直围绕着项瑾瑶的案子忙，当晚刘初夏就梦见了她。
白天见鬼晚上还要梦鬼，睡的迷迷糊的刘初夏决定周末要去玄妙观求道辟邪符。
“刘初夏……”
“刘初夏……”
漆黑夜空中飘来幽幽的呼喊真实的吓人，刘初夏浑身汗毛竖起。
是谁在梦中不停的呼喊她？
刘初夏吓醒了，然而呼喊声却更清晰。
意识到什么，她摸黑抓起电话，想也不想立刻拨了过去，同时心里不断祈祷对方可千万不要有关机睡觉的习惯。
嘟嘟嘟电话通了，没多久传来一声带着沉沉睡意地浑厚男声。
“喂。”
“车律师，救命啊。”
“刘初夏，出了什么事？”刘初夏凄惨的求救声让车景程瞬间睡意全无，从穿上弹坐起身。
可刘初夏太害怕了，根本说不清。
车景程让她别挂电话，穿着睡衣就直冲出门。
没几分钟，到了刘初夏门口。
刘初夏几乎是连滚带爬给开的门，一见到他，也顾不得性别身份，直往他怀里扑。
“别害怕，发生了什么事？”车景程感受到她浑身颤抖，似乎在承受着巨大恐惧。他一边轻拍着她背安抚，一边犀利打量着她屋子四周。
屋内光线昏暗，却也足以让他看清。
并没有什么人，难道是她做噩梦了？
几分钟后，刘初夏慢慢平复下来，透过捂住眼睛两指微的缝隙小心翼翼往里面看。
没有项瑾瑶了！
她高度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窝在车景程怀里。
刘初夏连忙后退了两部，脸微微发烫。
“不好意思，我应该是做噩梦了。梦太真实了，我被吓到了。”
车景程心说，果然是这样。
他并没有怪她半夜吵醒自己，只是笑了晓，问：“做了什么噩梦你把人吓成这样？”
惊慌失措到连衣服都不披一件，就这么穿个镂空吊带睡裙。身前若隐若现，他很绅士地撇开目光。
那短暂在自己身上游离地视线，让刘初夏脸轰一下滚烫，下意识抱紧胸前，连忙进屋随手抓起那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披上。
车景程这才跟着走进来，啪一声把大灯打开，屋内瞬间亮如白昼。
“我梦到项瑾瑶了。”
这答案倒是让车景程意外，反省自己这两天给她的工作强度是不是太大了。
“刘初夏……”
幽幽呼喊声再次飘来，这次更加清晰，情绪到让刘初夏几乎可以断定它从哪个方向传来。
刘初夏那才缓过来的神经立刻绷的紧紧的，很想躲到车景程身后，腿却重的跟绑了千斤重的铅石一样。
声音越来越近，刘初夏眼尾已经能扫到她身影，颤抖着说：“不要……不要……”
她想说不要过来，却哆嗦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
“什么不要？”刘初夏这让人摸不着边际的举动让车景程完全搞不清状况。
刘初夏回答不了，因为太过惊恐，两腿发软。
眼看就要跌倒在地，车景程眼明手快搀扶住她。
其实说搀扶，不如说是把她半搂住。
刘初夏再也控制不住，嘤嘤饮泣。
车景程轻拍她后背安抚，虽然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怀中的刘初夏充满恐惧。
“没事，别怕，有我在。”
他柔声安抚，怀抱又是那么温暖有安全。
这是刘初夏能见到鬼以来，第一次在撞鬼的时候有人这么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这一瞬间，她真的好想好想把隐藏在心中无人知晓、把自己压迫到几乎崩溃边缘的秘密告诉他。
但车景程会信吗？
两年了，回过头来她都不敢相信，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了两年了，所有的恐惧与委屈都是一个人扛。
“车律师，您信这世界真有鬼吗？”刘初夏终究还是忍不住试探性问出这句话。
鬼？
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思想教育长大，崇尚科学的四好青年车景程，他怎么会去信妖魔鬼怪这套谬论。但显然，刘初夏今晚肯定是因为梦见项瑾瑶受到了严重惊吓，以至于认为这个世上有鬼。
如果这时候他回答不信，会不会让刘初夏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