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大帅气阳光自信的彭章对她表白后，项瑾瑶有一丝悸动，但沉重的家庭负担与不堪的经历又让她不敢接受这份爱。

她拒绝了彭章，但彭章依旧像一缕阳光般，一点点照亮了她死寂的心。好多次，她都想不顾一切接受他的爱，哪怕短暂，哪怕仅仅一次。

后来彭章毕业了，她的一缕阳光走了，她的日子又回到了从前。

一个月后的一天，项瑾瑶在电视台录节目到半夜，快结束的时候发现观众席上竟坐着彭章。

他朝她微笑、挥手。

项瑾瑶的防线与理智一下子崩塌了，那晚她撇开经纪人躲过狗子队，坐上彭章的车逃了。

回到公司宿舍已是天亮，陈德与经纪人坐在宿舍内等了她一晚。

陈德看了她一眼，没细问也没责备，只是语重心长劝她不要在这时候毁了自己的前程。

但他板着脸‘劝’人的威慑力太大，经纪人和项瑾瑶都不敢作声。

经纪人胖姐战战栗栗送走陈德后对着项瑾瑶就是一阵劈头痛骂，最后说了句：“没有陈总你什么都不是，你们家也支持不下去。”

这话如醍醐灌顶。

是啊，没有陈德，现在的项瑾瑶算什么。天亮了，她的灰姑娘梦也该醒了。给彭章发完一条断交信息，项瑾瑶咬牙把他一切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命运真是爱捉弄人，刘初夏替她觉得惋惜，如果命运没给项瑾瑶这么多波折，她一定能收获一段完美爱情。

听到刘初夏说爱情，项瑾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问：“这算爱情吗？”

她和彭章算爱情吗？

刘初夏想了想，点头。

然而项瑾瑶却忽然痛苦捂住脸，自言自语哽咽道：“可是他会受打击，会变成那样，一切都是因为我。”

她这反应看得刘初夏心一惊，心想难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彷如感受到刘初夏心中的疑问，项瑾瑶几乎是崩溃说：“彭章死了，他自杀了。我真的很可恶，害死了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青年，毁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听到这结果，刘初夏冲击也非常大。不难怪身为当事人的项瑾瑶会崩溃，这换谁都得崩溃。

刘初夏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很笨拙说：“或许不能怪你，生命有时候真的很脆弱。”

这话不仅仅是安慰项瑾瑶，更是有感而发。

当初发现程度跟刘初晴劈腿，她也曾痛到想一死了之，但当死亡真的来临，她却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如果那晚没有那突然迸出的求生欲，可能她也已经是一缕冤魂。

熬过那些痛苦后，虽然那些痛苦的往事还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浮上心头，撕裂着她的心，但她却再没想过要死。

人有时候比纸片脆弱，有时却比杂草顽强。

“真的怪我。”项瑾瑶语气依旧充满自责，“我跟彭章发了分手短信后，他又来学校找过我很多次。我对他说了些很过分的话。”

“我跟他说，我对他只是错觉，我堂堂一个大明星，根本不会喜欢他这种一无所有的人。我喜欢事业有成、成熟稳重有魄力，能帮我解决人生问题的，而不是他这种血气方刚做事全凭义气的青年。”

“你为什么要对他撒这样谎言？”刘初夏听的好难受，对喜欢的人说这样难听的话，她更痛苦吧。

项瑾瑶苦笑，闭目平复了半响才回答道：“其实不是撒谎，之后我想了很多很多，我发现我对彭章确实只是一种少女怀春情窦初开的好感，并不是爱。他对我的追求满足了我曾经的幻想，这几年跟陈德的相处，我会习惯性地在别墅等他，会习惯性地把生活中遇到的困惑告诉他，我发现不知不觉中，我已变得发自内心依赖他，我对他确实有了不一样的情絮。”

听了这翻话，刘初夏震惊了，嘴巴张的大大的。

项瑾瑶对陈德竟然……这算是哥斯德尔摩综合症吗？

“几个月后我在学校BBS看到彭章自杀的消息……”说起这则消息，哪怕已然为鬼魂，项瑾瑶还是心好痛好痛。

彭章地死彻底把她击垮了，她原本就有中度抑郁，很快发展成重度。那个时候的她肯本就想不了别人，任何人事物都是让她痛苦的，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是。最终她没能敌过病魔，走上了不归路。

刘初夏懂，她想起曾看过的一句话，抑郁症患者的世界是常人无法理解的，抑郁症患者的痛苦是我们所不能体会的。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方才指责她一死了之的话道歉，虽然那些话是在受惊过度情况下说的。

车景程不得不佩服自己，大半夜看着刘初夏和空气交流，竟然都还能这么淡定。在这二十平米的小空间里看着刘初夏对着空气点头、流泪，也没把她当神经病。

其实他内心是不淡定的，很乱很乱，甚至在想难道刘初夏真的能看见鬼？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刘初夏绝对不是神经病。他车景程是什么人？什么复杂的案子没见过，再复杂的东西他也能理出条理来的，时间问题而已。

他得好好想想，那些关于世界真有鬼神存在的言论支持。

在车景程心理起着微妙变化的时候，刘初夏已结束了跟项瑾瑶的交流。

刘初夏抹了抹眼泪，进了浴室洗脸。

告诉自己，必须要尽快整理好情绪，好好跟车律师商量个办法帮项瑾瑶，因为刚才的交流中已经答应项瑾瑶会尽全力帮她的家人。

洗干净脸从浴室出来，刘初夏看着车景程，苦着张脸不知道该如何说。

“嗯？”车景程给予她鼓励的眼神，示意她放胆说。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当她是神经病的，绝对不会。

深吸了口气，刘初夏首先把自己一次车祸过后变得能见到鬼的事告诉他。

“我表达的清楚吗？”刘初夏怕自己一口气说太多车景程消化不了，毕竟这些事情太异灵了。

“给我一分钟。”

车景程闭眼把刘初夏的话梳理了一遍，两年前刘初夏出了场车祸，车祸后莫名能见到鬼。因为经常撞见鬼，所以这两年以来刘初夏经常换工作、搬家。

会是撞击后遗症吗？

车景程揉了下额头，继续分析这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