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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

祁玧端坐御座之上,殿内百官跪拜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福!”

“众卿平身!”

祁玧抬手挥袖间,帝王气势尽显。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皇帝身侧的总管太监李裕照例开口。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户部尚书方赟大步走到殿前躬身行礼。

“准奏!”

“陛下,唐将军在外征战抵御外侵数月有余,捷报频传,军需理应优先供应,然当前国库空虚,臣请奏加征战时税,以供支援!”

刑部尚书文正闻声急促上前,“陛下,万万不可!”

还不待文正多做解释,方赟便匆忙打断,“文大人不好好审案子,倒是关心起税负问题了,莫不是认为户部无人可胜任!”

“方大人!慎言。方大人任职户部,应当最是了解近年来收成一般,征夏秋两季税,民众生活已然艰苦,若加征战时税,那民众如何生活?在下只是就是论事!”

“文大人好一个就事论事,那您倒是说说不加赋税如何解决国库空虚之困!”

“你!”文正气急,“若在下一策可解,何须与方大人多费口舌!”

“既然文大人解决不了,那多说何益!”

两人剑拔弩张。

“两位爱卿莫要争执,此事,诸卿可有良策?”祁玧环视群臣。

大臣们则面面相觑,不想趟这趟浑水。

“陛下,臣弟愿捐白银五千两以解燃眉之急。”

祁煜缓步走到殿前。

“当下民苦军急,臣弟愿尽绵薄之力。”

“煜王殿下宽和善诚,能苦民之苦,不像有些人只会假慈悲!”

方赟恭维附和,“老臣也愿捐白银千量!”

文正气急,但观察殿上氛围,只能暂时隐忍。

殿上其他大臣察言观色,各怀心思,纷纷跟捐,“臣也愿意!”

“臣等愿尽绵薄之力。”

祁煜听大臣纷纷跟捐,面色得意。

祁玧观察着殿内大臣的言行,面上并无悦色,见穆言澈一言不发。

“丞相有何看法?”

“煜王殿下与诸位大臣愿意慷慨解囊,是祈国之福,然节衣缩食或可解眼前之急,却不可解祈国之困,此法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

“哦?那不知穆丞相可有何更好的办法?”祁煜面色微变,声音透露出危险。

穆言澈察觉到了危险的讯号,但并未理会,“国库空虚并非一日之寒,充盈国库也非一日之功,若要国富民强,需止战修养,削减繁杂公务程序,真正从根本解决,臣闻还祈国之外四国陆续开坊市…”

“丞相大人!公务程序为保公允,存在必有其合理之处,若轻易削减恐生不公!”礼部尚书程津一听到要削减公务程序,便不再缄口。

“程大人所言极是!况且外敌侵扰,若是一味止战,岂不是涨他国气焰,况且唐将军勇猛善战,我方当乘胜追击,怎可轻易止战!”方赟附和。

“若民众都去从工商,谁来务农,根基何在?”户部侍郎杨旭表达不赞成之意。

“侍郎此言差矣!若无工商,诸位吃穿用度又从何来,民众分工各有不同,怎可以优劣划分!”刑部侍郎沈毅不以为然。

“穆丞相!士农工商,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不可逾制,穆丞相难道是要违背祖制!读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兵部尚书宗霍急不择言。

“宗大人!就事论事即可!不可对丞相大人不敬。”方赟以退为进。

“但话说回来,穆丞相,咱们今日谈论的是如何筹银支援,您说这些是否有些本末倒置了!”

“诸位爱卿!”

祁玧沉声,“献策无需人身攻击。”

祁煜观察到了祁玧的愠色,“陛下,诸位大臣也是办事心切,莫要动怒,保重龙体要紧。”

大臣也纷纷噤声。

“乘胜还是止战容后再议,关于募捐筹银之事,众卿以为谁来负责?”众臣愿意慷慨解囊,祁玧也乐见其成。

“陛下,臣以为大皇子勤勉柔顺,可担此重任……”

“陛下,三皇子雍和纯粹,更为适合……”

“陛下,二皇子淑慎性成……”

祁瑛发现了朝堂的剑拔弩张,“陛下,儿臣向来不擅钱财之务,还是兄长更为仔细。”

祁玧观朝上暗流涌动,思考片刻,“募捐一事便交由皇长子祁璟负责。”

“儿臣领命。”祁璟静观其变,未置一语。

祁煜看到祁玧向李裕使了眼色,立刻抢先一步,“陛下,珩儿也到了该开府上朝的年纪……”

祁玧威严的面容下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探究。

“珩儿体弱,开府上朝的事宜搁置有些日子了,煜王此番倒是提醒了朕,着礼部安排此事。”

“臣遵旨。”程津行礼领命。

“退朝!”

御书房内,祁玧伏案而坐。

“李裕,今日朝堂之事,有何见解?”

李裕慌忙跪地,“奴才不敢妄议朝政。”

“起来吧,朕允你说,无妨。”

“公务奴才实在不懂,只是看诸位殿下已经上朝议政,有些感慨。”能在皇帝身边侍奉,必然足够谨慎。

“你倒是会明哲保身。”

恰逢门外通传。

“陛下,丞相大人求见。”

“宣。”

穆言澈大步走进殿内行礼,“陛下万福。”

“爱卿平身,赐座。”

“谢陛下。”

祁玧屏退左右,“穆卿,何解?”

“陛下,煜王今日一番动作是有意让皇子们竞争。”穆言澈点到为止,并未明言。

当今储君之位空悬,除六皇子太过年幼,其余皇子均已上朝,这储君之争,似是已经不可避免了。

“风雨欲来。”祁玧叹息。

“陛下,需不需要有所应对?”

祁玧沉吟片刻,“他的生母于朕有恩,朕曾承诺登基之后定容得下他,只要不做太过出格的事情,就由他去吧,先盯紧平时与煜王交好的大臣。”

“臣领命。”

祁玧俯身批阅案上的奏折,烛影重重,映的身影在殿内轻轻晃动。

“适当的危机感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快速成长的一条道路。”

“陛下高瞻远瞩。”

穆言澈犹豫再三,“陛下,小女与煜王的婚约……”

“穆卿不必忧心,朕自有安排。”穆言澈护女心切,祁玧当然明白,但还不到时候。

穆言澈眼神微动,没再多言,“微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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