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听雨,红袖添香。清风徐来,不唤自醒。
郭玄醒了,窗外微风刮过,不干不燥,屋檐还嘀嗒着昨夜的雨水。
镇上人家起的早,各家各户早就起来讨生活了。早点摊上的米粥,清新爽口,配上几点咸菜沫,更是叫人欲罢不能。
这是太平镇遇鬼后第五日,那两个黑衣人硬的狠,一个字都没透露。
不过,总算是化解了一场灾难,虽然,罪魁祸首并没有被抓到。
郭玄这些天,一直在附近探查。
他本来是想再去找一些线索。但是,家塾开学时间很近了,还是觉得先去本家一趟再说。
毕竟三房叔爷爷也很久没有见到了,也怪想念得。
不过,太平镇这事情也不能放着不管。
郭玄修书几封,放出信号,交给飞燕门让他们转交龙虎山与茅山,毕竟这些事情他们专业。
又想起黑白双剑就在江南居住,就发信号给黑白双剑,让他们两人在太平镇附近探查一番。
忙完了这些,他才继续赶路去了。
临安郭家曾经是临安郡望,不过光辉历史多是过去痕迹。
从他们的宗祠就能看出一二来,这些气度景观,也是出过出将入相人物的家族。
可惜,花无百日红。
自本朝开国以来,郭氏的人才、财力都是比不过同郡的王氏。
临安王氏文武双修,人才济济,又与飞燕门、大江盟这些顶级门派搭上关系。朝中也有几位出色族人。于是这几十年内风光无二,压得郭氏一族节节败退。
但是郭氏好歹还是耕读传家的老派世家,论武虽然不行,可是读书本领还是有的。
族内也出过几个读书种子,考取过一些功名,最强也出过宗师之力。
文路这块郭氏还是有优势的。
儒家又多为王朝效力,讲究入仕为官,内修浩然正气。
这些优秀的族人为官后也会照应族里,代代相传下来,
郭氏在临安府也是立得住跟脚。
但是这几十年不知为何,
郭氏如同受了天谴,族内优秀儿郎或是时运不济,或是短命夭折。
族内竟是无一人中得桂榜,满族上下,只余下一位六旬老人苦苦支撑场面。
然而半年前,这位老叔父竟也卒于任上。郭家全族披麻、满府挂白,风光大办老叔父的后事。
全族却也都是明白靠山倒了,今后的日子难了。
果然,同郡的王氏压迫日盛。田地、水源、生意竟然是步步紧逼,处处不让。
县衙内当差的几位叔伯左支右绌,也是难以抵挡。
今日是全族祭祖的日子,恐怕是要商谈应对之策。
现今郭家本家分为四房四宗。
长房是嫡传正宗,现今族长就是长房之人。族长为人和善,但是就是有点小家子气,心眼也不宽。
郭家最近几十年时运不济,长房影响最重,诸子多有早夭。只能让族长垂垂老朽,强行支撑着。
现如今,长房竟然尽是老弱妇孺,连能出来顶台面的都没有。
二房分管族中浮财店铺,支持家族财货买卖,这段时间他们受到的损失最为惨重。
而且不光浮财多有损失,房中几个子弟尽然也叫人给拘了起来。
他们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全在吵闹哭号、叫骂指责,却是半点主意也没有。
三房就是郭玄所在的一支,他们平日多在家里料理山林田产。
俗务做多了,也染了一生世俗气,虽然人口最多,但是文事武艺都不出色,家里大事全是插不上话的。
郭玄爷辈从三房别出,去临平镇建立家业。
三房现在就是郭玄的亲叔爷爷看管,但是他也是最最老实的一个人,就在那里静静听着两个老哥哥争辩。
郭玄小时候,家族大人被人所害。
小小孤儿多亏获得临安郭家三房叔爷的支持,才能渡过最初最困难的那几年,并立住跟脚存在此世间。
莫说开蒙启智,就连最初的几套功夫,都是三房叔爷给他的秘籍,找的教师。
这等活命教育的恩情极大,要好好记得,认真去报答。
四房现在是四奶奶当家。
之前,就是是四房的大老爷在苦苦支撑族里。
自从四老爷卒了之后,各方面却也大不如前。
现在四房管事的两个兄弟就在那里插着手,冷着眼看着二房人的哭闹。
今日讨论的重点,还是如何补得亏空,救出二房几个小辈。
然后是,要如何应对周边各家的蚕食。还有各房要掏出些什么利益,又要如何分配。
二房认为他们损失最多,要各房填补他们的损失,各房却是多有不愿。
“现今王氏势大。我们二房顶在前面与王氏争利,族人却在这里空口白牙,见死不救,岂不让人寒心。难道这么多年,二房赚回来的腌臜钱,族里那个没有花过么?”
二房大老爷的两个儿子,一个孙子都叫人给拘了起来,不由得他不急,说起话来,也是夹枪带棒。
大房族长见二房慌不择言,也用力一拍桌子,“够了,老二。四房他们不是那个意思,你也不要太过了。”
见二房老爷余怒未消,族长咳嗽一声。
“说起来,二房这些年出去奔走,多是为了销售三房产出的山林田货。
三房自然要多加帮衬,我看老三不如把栖山那边新开的3000亩水田拿出来,再多出些山货,先帮助族里度过难关。
我们大房不幸孤儿寡母太多,没有人丁支撑,只余我这个糟老头。
四房老爷新丧都没有太多富裕,就各出1000两纹银,一起补给二房。
现在正逢危难之际,各房需倾力团结,方有一线生机。
乱家之言不可再提,不然的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休要怨我,手下再不留情面。”
听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