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谷内的日子自由散漫,韩轻姜如此这般的过了半年,说好不日将回的师父也不知道又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并没有像他信里说的那样很快回来。
中间又下了几趟山,还想着能不能碰到姜裕,毕竟那人说的是办完了事情就来找他解毒,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这么着急走。
不过都没遇到,山洞也去过几次,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那些追杀姜裕的人也随着他的走,消失不见。雪顶山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这日韩轻姜看见谷内的梅子熟了,准备做些梅子酒,等师父回来喝。
摘了些青梅到泉边清洗,清透的泉水末过青梅,划过韩轻姜白皙的手指,抚过手背,泉水越积越多,一颗颗青梅随着流水在水里翻滚。
又去摘几颗成熟的增加甜味,他自己喜欢甜一点的。
将梅子酒封藏,韩轻姜起身去给院里的花花草草浇水,小狼崽在草地上用鼻头拱一朵小花,一只蝴蝶飞来落到狼崽子的鼻子上,引的小狼打了个喷嚏。
“这是从哪来的?”一道温雅的男声传来。
韩轻姜惊喜的回头,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衣,神态潇洒玄雅,看起来年纪四十多的俊朗男子。
那人走了进来弯腰提起小狼崽的脖颈,一人一狼互相看了一会,小狼崽少见的安静,和对姜裕的忌惮不同,这次明显是被眼前人吸引住了。
“师父。”韩轻姜欢喜的跑过去,围着他师父转了几圈,“你终于回来了!”
“徒儿,最近乖不乖,有没有好好修习师父给你留的课业。”韩元修揉了揉韩轻姜的脸。
“师父说很快回来,结果一去两年,自己说话不算话。现在居然还来要求我。”韩轻姜拽了拽韩元修的袖子。
“多大了还撒娇。”韩元修道,“师父是被事情耽搁了,这次回来主要是看看你,取了东西还得走,不过很快就回来,之后师父就一直陪着你,不再下山了。”
韩轻姜惊喜,“真的?”
愣了一下又道“不对啊,怎么刚回来,又要去哪里?”
“还管起师父的事来了!”韩元修敲了敲韩轻姜的额头“前日师父收到好友求助,他是景阳城的知府,那里发生瘟疫,还不能确定,但各种症状都像。想请为师回去帮忙。还不知是什么引起的,马上暑热将至,如果真的是瘟疫必须尽快救治,否则天气闷热,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那我跟师父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韩轻姜道。
“不行,你还小,在谷里好好待着。”韩元修拒绝。
韩轻姜囧囧有神“师父你不会以为还没到二十岁都是小孩子吧?”
“咳…,”韩元修尴尬,一不小心徒弟都长这么大了,还真是不习惯。
“师父不想和我一起吗。”韩轻姜急急道“求你了,师父就让我跟着去吧,徒儿也不放心您老人家一个人啊。”
韩元修给了韩轻姜一个烧栗“你师父哪里老了,就这样说定了,不许再提,小心为师罚你抄书。”说完转身甩着袖子进了他的房间。
“就会吓唬我。”韩轻姜摸了摸被敲疼的头,所以我到底为什么不能去?
暗自嘀咕了一会,跟着师父进到他的房里。韩元修在里面找书,他就在后面小跟屁虫似的继续央求。
最后韩元修受不了他的碎碎念,将人赶了出来。
吃完晚饭,师徒俩在院子里聊天,互相了解一下这两年发生的事情。
“师父你知道落回吗?”韩轻姜问。
“落回?”,韩元修想了一下,“落回之毒无色无味,中了这种毒会慢慢变得虚弱,找大夫也只能看出是患了虚症,等皮肤上出现红色游离丝线方能查出中毒,但这个时候毒已侵入五脏六腑,回天乏术已经救不回来了,是一种非常歹毒的毒药。”
“师父知道怎么解这种毒吗?”韩轻姜眼睛焉得亮了起来,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师父。
“怎么?谁中了这种毒?”
“我认识的一个朋友。”韩轻姜回答。
“什么朋友?”韩元修狐疑。
“师父快说呀!到底能不能解毒。”韩轻姜着急的问。
韩元修摇摇头,“这毒早已失传,师父不曾见过。”
韩轻姜失望的低下头,连师父都没见过,姜裕真的没救了吗?
“你那朋友现在何处,只有见了才知道有没有办法,这毒并非无解。”韩元修见自家徒弟耷拉下来的小肩膀,也不再逗他,“毒虽然已经失传,但解毒方法师父知道。”
“真的!”韩轻姜的双眼又亮了起来。
“你是不是光捣鼓你那些东西了,师父留下的书你都没有好好看。”韩元修敲了敲他的脑袋。
“我看了,不过只找到一本手札,上面只有症状,并没有解毒方法。”韩轻姜捂着脑袋委屈巴巴。
韩元修:……
“怎么了?”韩轻姜歪头问。
“解毒方法原本就附在手札后面,是你小时候给撕坏的。”韩元修道,“那本手札是你师公从一个乡野郎中那收来的,据说那郎中祖先是前朝的皇家御医。”
“我小时候撕的?”姜裕挠挠头,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现在来说说,你那朋友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中这种已经失传的毒?”韩元修问。
韩轻姜就将遇到姜裕的事情跟他师父说了一遍,不过把挡刀的那一段略了过去,他还不想让师父跟着担心,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伤都已经痊愈。
“你是说你那朋友,是因为他母亲怀他时中的落回之毒,从母体传到了他身上。”韩元修的表情有一瞬的惊讶。
“嗯,而且他的脉相和手札中记载的稍有出入。”韩轻姜道。
“一般从母体带的毒,都会有一点变数,不过毒性也会减弱。”韩元修拍了拍自家徒弟的肩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