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竹去府衙报官,那么巧,在府衙门口遇到与他师父是旧识的甘主簿。
甘主簿看到一个小孩满脸泪水的往衙门跑,仔细一看又是齐郎中的徒弟,于是拦住问话。
这一拦住就让他知道了齐郎中死的真相,甘主簿不同意星竹报官,他想起齐郎中失踪那几天他曾见过李月娥和钱仁义来找县令,觉得其中有猫腻。于是让小星竹先回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剩下的事情他来想办法。
韩轻姜放下碗,“你想的办法就是偷听?”
甘主簿偷瞄了一眼姜裕,见他一直护着这个长相俊俏的少年,就知道少年身份也不一般,“衙门里都是王大人的人,小人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又不甘长风白白被害死,才想到的这办法。”甘主簿又道,“小人是想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就去知府那里状告王县令贪赃枉法,草菅人命。”
姜裕递给韩轻姜一跟油条让他再吃一点,“为何不让那小徒弟报官,还要装作不知。”
甘主簿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说!”姜裕冷声道。
甘主簿被吓的一哆嗦,“星竹报官必会打草惊蛇,王大人想要一个小孩的命简直易如反掌。长风是我的好友,他又是长风唯一的徒弟,我定要护住星竹。”
姜裕点头并未再说什么,反而转头问韩轻姜,“吃饱了吗。”声音温柔,甘主簿觉得这个钦差变脸比变天还快。
韩轻姜点了点头小声说,“这个主簿虽然看着有点呆,但还挺重情重义的。”
姜裕轻笑,小呆瓜还说别人呆,“虽然行事莽撞了些,但在如此孤立无援的境地下,也只有此法才能行的通。”
“回费县。”姜裕抱起吃饱的韩轻姜,瞧了眼甘主簿,“带上他。”
影六影七走过来,一人拎三麻子子,一人拎着甘主簿像来时一样,影七还对甘主簿道了声恭喜,甘主簿晕晕乎乎的被拎着上马,不明白喜从何来。
一行人回到费县衙门,王梁上前击鸣冤鼓。本就一夜没睡的王县令心情暴躁,大声斥责让赶紧把人带上堂,他要看看谁一大清早触他霉头。昨夜派去杀三麻子的人扑了个空,他这会心情正不好。
来到堂前看到击鼓的竟是昨日刚离去的钦差,王县令马上消了气焰。赶紧迎上去,心里却莫名慌张起来。又扫到旁边影八手里好像拎着一个人,更加忐忑。等下……后面被挡住的一个年轻人好像是自己的主簿?!
“今日我们大人得了个人,不知知县大人是否认识?”王梁向前一步先声夺人。
“是…是什么人?”王县令预感不妙。
王梁,“此人叫三麻子。”
王县令听完瘫软在地,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王梁让影卫把他带到一边,等李月娥和钱仁义被带来之后一起判。
堂外聚集了很多百姓,他们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只看到县令好像很害怕中间那个穿黑衣服,黑着脸,气势惊人的年轻人。
是什么大官吗?百姓们议论纷纷,这时有人眼尖看到不远处被押来的李月娥夫妇。后面还跟着齐郎中的小徒弟,既是审案子就得有苦主,是甘主簿让帮忙顺便把星竹也带来。
人员到齐,王梁上前一步,“我家大人是陛下亲封的钦差,路过此地。接到状纸。”王梁拿出甘主簿临时替星竹写的状纸“告李月娥和钱仁义不仅杀害郎中齐长风还谋其家财,现有人证三麻子。判李月娥、钱仁义斩立决。县令王奎收受贿赂,让凶手逍遥法外,罢去官职,县令一职由主簿甘子函接任。”
百姓们恍然大悟,有的喜极而泣,都道李月娥、钱仁义罪有应得,王奎自到费县上任,好事没做过一件,干的净是缺德事!
甘子函上任百姓们也喜闻乐见,街坊们也都知道他的为人。甘子函费县本地人,秀才出身,因家中无钱再供他读书,这才谋了个主簿当。秀才本身不能做县令,但经过上官提携就可以。
姜裕把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了如今的甘县令,命他三天之内把王奎以往所犯的罪证全都整理出来拿给他。之后留了两个人手暂时供他使用,就带着韩轻姜回原来住的的那间客栈继续住下。
甘子函更晕了,此时他才明白为什么拎他骑马的那个人会恭喜他。而且他这个当下属的不能审上官,钦差大人干脆好人做到底,直接把王奎给判了。
甘子函对着离去的姜裕背影深深一辑。
影六影七拍了拍甘子函,“甘县令赶紧上任吧,我家大人把费县交给你,望你要恪尽职守不要辜负了大人所托才好。”
……
客栈房顶放哨的十一和影八此时有点无所事事,刚才有影卫上来给他们送了一包瓜子。
其他影卫正在房间争抢一个画本看,看画本自是得有瓜子。
这画本是从王梁包袱里掉出来的,名字叫威猛侍卫俏郎君,光听名字就很激动。
十一和影八很无语,这帮人闲下来这么无聊,一群人抢一个画本子看,画面想想就不忍直视好吗。而且影八记得,那画本好像是主子趁韩公子去茅房,命王梁偷偷寻到。那天在房顶的人刚好也是他,所以他知道………要是被主子发现,被这帮人……啧啧!
姜裕在房间里教韩轻姜下棋,他命人包了整间客栈。房间里此时静悄悄的,只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楼梯口影卫住的那间倒是偶尔有一两声音,也都很小,传不到他们那里。
“无聊了?”姜裕看刚起床没多久就开始打哈欠的韩轻姜问。
韩轻姜擦了擦眼角挤出的眼泪,“有点,下棋好闷。”说着趴到桌上,陡然眼睛一亮,“不如我们去看齐郎中?”
姜裕收起被韩轻姜弄乱的棋子,“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况且齐郎中的案子已经结了,凶手也被绳之以法,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