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星竹两天都没见到韩轻姜,忍不住拿本医书来找他。影卫开门让星竹进去,里面姜裕和韩轻姜又在下棋,他这次下的较之前好多了,主要是因为姜裕偷偷给放水,要不然韩轻姜也不能挺这么久。
眼看着又要输,星竹来了,韩轻姜很高兴,抛下棋盘和姜裕跑来星竹说话!
姜裕坐在榻上慢悠悠的收拾着棋盘上被韩轻姜故意弄乱的棋子,看着那边一大一小只要在一起就谈笑风生的样子。云淡风轻的面容上慢慢出现了几道裂缝,这小屁孩不是刚没了师父吗?难道不应该难过的茶不思饭不想?这么快就好了?
可是人家齐郎中已经去世一个多月,一开始星竹是很难过,整天闷闷不乐,是韩轻姜看到,趁着大家赶路期间休息的时候跑过去安慰。
韩轻姜身上有股中草药的清苦香味,是常年和草药打交道的人才会有,这种味道齐郎中身上也有,让小孩觉的似曾相识。
再加上韩轻姜对小孩子很耐心,他完全拿星竹当徒弟这么带,齐郎中对星竹来说亦师亦父,韩轻姜就是星竹羡慕且想要成为的人。自然是一有机会就往韩轻姜身边粘。
在一大一小看书聊天的期间,姜裕为了引起注意先是一不小心打翻了棋盘,倒茶时不小心打翻了茶碗,都只是引来韩轻姜敷衍一瞥,只有在起身时假装没站稳,碰到腿,得到了一句“没事吧?”的简单询问。
他来到桌子边坐下,脸色越来越黑,屋顶上的影卫都在担心星竹要被扔出去了。就看到楼梯那头的门从里向外打开,走出来两人,往他们这边过来来。
两个人一个是谢原另一个身材高大,面色苍白,是北羌大王子荻安。影卫掀开屋顶瓦片通传,同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不知两位公子有没有歇下,我家大人特来感谢两位公。”
星竹哒哒的跑过去开门。站在前面的是谢原,门刚一打开就赶紧作揖行礼,却只听到一个小孩子的声音道,“公子请你们进来。”
谢原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们这里还有小孩。也就一瞬,即刻回神,退后一步让他后面的人先进去。星竹有点傻眼,这个人好高,自己要仰起头也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进来的那人看星竹的傻样似乎觉得有意思,边抬手摸了摸小孩的头,边望向屋内的两人,展开笑容,抬起一只手横在胸前弯腰行礼,“在下荻安多谢两位公子出手相救!”
姜裕坐着没动点点头,韩轻姜回礼,顺便招手示意星竹过来。
桌子上还摆着一本书,刚才这两位应该是在教小孩看书,难道是三兄弟?荻安已经听谢原给他形容过两人,穿黑衣服面无表情的是哥哥,穿白衣服笑眯眯的是弟弟,如今一看便知是谁是谁!
荻安和大多数北羌人一样,身材高大,鼻梁高挺,眼窝深邃,一身外族衣袍,腰间腰带花纹繁复多彩,看起来矜贵非常!行的北羌礼,但汉话说的流利,可见身为北羌大皇子,对汉人的文化习俗很了解,有点耐人寻味。
“客气了。”姜裕抬手请两人坐下。
谢原扶着荻安坐在桌边,自己也坐了下来!
几人客套了几句,又互道姓名。
韩轻姜观察了一下荻安的脸色,看起来有所好转,同时惊异于这人长的异常俊美,和那几个侍卫真的不得一个类型!
谢原却很感兴趣的问星竹看的什么书,星竹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跟他说话,但也乖乖的回道,“大道医简”,还把书的封面翻过来给他看。
“”谢先生这是对医术也开始感兴趣了?”姜裕撂下同他寒暄的荻安问。
谢原被噎了一下,这是还在对他之前的话表示不满,“怎会,岐黄之术博大精深,只有像小公子这种聪慧之人才能精通。”说完还给姜裕拱了拱手那意思,在下知道错了就放过在下吧!
姜裕神色平稳,打量了谢原几秒不知是不是在确定他的话可不可信。
荻安饶有兴致的看着,像是对他们之间发生什么很感兴趣。不知在他昏迷期,向来风趣的谢先生怎么得罪了这两兄弟中的大哥。
出乎意外,姜裕和荻安两人倒是相谈甚欢。谢原一直试图和看起来笑眯眯比较讨人喜欢的韩轻姜搭话,但几次都还没说几句,就被姜裕打断。
谢原也明白人家兄长这是不愿弟弟结交自己,也就暂时作罢。几人聊了一会就各自回去睡了,临走前还和姜裕相约明日一起去王城,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虽说已经很近了,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谢原想,有个免费的小神医不用白不用。
姜裕没有拒绝,都是往王城去的,如果拒绝就太奇怪。现在他们在明,而自己在暗,只要小心点应当不会出岔子,
唯一让姜裕不舒服的是谢原,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年纪在那,几乎以为他在打韩轻姜的主意。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他在外族多年,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变态的嗜好!
晚上睡觉前,姜裕捏着韩轻姜的耳朵让他以后离谢原远一点。
“为什么。”韩轻姜拿下捏自己耳朵的手,亲了亲抱回怀里,“我觉得谢先生不像坏人,而且还学识渊博!”
姜裕……
“咦……你的脸怎么红了?”韩轻姜摸了摸姜裕的额头,“发烧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说完微微一愣道,“你不会害羞了吧?“
姜裕恼羞成怒奋起把韩轻姜扑倒在床上,边亲边戳腰。两人在床上滚成一团。他是不会承认,刚才一瞬间被这个小呆瓜给撩到。
韩轻姜则在床上扭成麻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耍赖,不说就不说,干嘛挠人?”
于是当房门被人推开,甚至人都走进来的时候。两人都未察觉,直到那人忍不住出声,“咳…师弟真是好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