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在可汗帐篷里并没有见到可汗,只有可敦坐在镜前。
“可敦,我们每天的护肤从早上第一次洗脸开始。
第一步,洗脸用的水温非常重要。有的人图省事,直接用冷水洗脸;
有的人认为自己是油性皮肤,要用很热的水才能把脸上的油垢洗净。
其实这些都是错误的做法,正确的方法是用温水。
这样既能保证毛孔充分张开,又不会使皮肤的天然保湿油分过分丢失......”
晏然一来就噼里啪啦说一大串。
可敦一直张着嘴想说话,可晏然的嘴说个不停,她没地方插话,索性先不说了。
“草原的风沙大,可敦你的脸肯定有干枯皲裂。但这不是什么紧要事,因为我给你带了这个。”
晏然拿出一个精致的青瓷盒,盒子里是黑色的药膏,打开之后有一股药香扑鼻而来。
这是她日常用的,当日出逃的时候幸好带着了。
她自己伸手挖了一坨,均匀地抹在脸上,一张白玉似的脸蛋转眼就变得黑漆漆的,只剩一双眼珠子楚楚可怜地眨着。
“这是我相熟的南朝名大夫给我特意配的美容修复面膜,草原的风沙大,我来这里皮肤还能这么白净,不干裂全靠的它。”
可敦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被草原上的风刮得起皮的脸,犹豫了半晌后艰难开口:“我能试试吗?”
半个时辰后,晏然帮着脸上敷了面膜的可敦裸了上半身趴在垫子上。
“可敦,我这个按摩手法舒服吧,这是一个泰国师傅教我的,叫泰式马杀鸡。有助于长期久坐不动的人疏通血管,增强体质。”
阿诗玛从来没有试过被人按摩的这么舒服。她闭着眼睛道:“是非常舒服,你这个泰式杀鸡挺不错的。还有没有别的的杀法吗?我们这里牛羊多,可有杀牛,杀羊的?我都想试试。”
晏然背着阿诗玛翻了个白眼。
老娘以前经常写小说经常脖子痛,一痛就去美容院找按摩师傅按摩肩颈。只学来了这两把式,你还真当我是按摩师吗?
等阿诗玛按的差不多了,她让晏然停下来,帮着自己穿好衣服把脸上的面膜洗掉。
果然原来一张粗糙的脸,瞬间光滑了不少。
可敦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开心道:
“你们南朝人实在太会保养自己了,就这么一会功夫,我脸上的暗沉和色斑都没了。”
晏然的笑容挂在脸上。“我娘从小就教育我,女人的脸,男人的心,都是经不住时间考验的东西。所以要时时刻刻注意呵护。
我从懂事起,我娘就每日给我敷牛奶面膜,每七天做一次全身护理,这样才能远离痘痘、暗沉、雀斑……”
编,我继续编,我使劲编,只要能取得你的信任,小命就能保住了。
可敦听完,嘴巴张的老大。
草原女人的性情个个刚烈,你让她骑马放羊挤牛奶做粗活可以。让她们耐下性子经常做这些皮肤护理肯定不行。她们根本静不下来,闲不住。
还好,享受了半天,她总算记起她找晏然是想谈正事的。
“你老实告诉我,你来我们这里是想干嘛?”
晏然眨巴眼睛回答:“昨日说了,我是逃婚来的。”
“那丞相巴图为何欲置你于死地,昨天要不是我保你,现在你的尸身早被野狗野狼吃了。”
阿诗玛这话说的不假,昨天那个情形,人人都想她死。莫不是眼前这个异族女子为自己发话,她肯定已经死去多时。她心里是非常感激阿诗玛的。
她抬头看看门口站着的侍女。
阿诗玛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我从小跟到大的侍女,忠心于我又不懂汉语,你可以放心说。”
晏然这才老实答道:“可敦,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巴图丞相为何说我是细作,还要置我于死地。”
“哦,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嘛?”
晏然摇头。“昨天我是第一次见到他,以前从没有见过。”
阿诗玛闻言,脸上表情凝重起来。
这时候,成吉可汗在外面大喊:“可敦,可敦,我的阿诗玛呢?她跑到那里去了?”
阿诗玛脸上微怒,隐约还有可疑的红晕升起,显然她经常遇到这种事。
“又喝酒了,一醉了就发疯。”
话刚说完,“哗”的一声,门毡的门帘就被人粗暴的掀开。醉醺醺的成吉可汗一抬脚,大步走了进来。
他长臂一伸,把阿诗玛扛上肩就往外走。
阿诗玛怒捶了他两拳:“大白天的喝多了发什么酒疯?”
成吉可汗的大手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他声音说的不是很清楚,带着酒醉后的浓浓鼻音。
“乖,别动,将士们都扛舞娘走了,我不想扛那些不认识的人,找你找半天了……”
晏然呆若木鸡的看着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生生扛走,而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办法,人家是合法的夫妻关系,就算是白天要做不可描述的事,那也是合法的。
第二天,晏然和阿诗玛再见面的时候,两人都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静默良久后,还是晏然的脸皮比较厚。她笑的温婉:“可敦和可汗的感情真好,让人羡慕。”
阿诗玛揉了揉昨日被折腾过度的腰:“那有什么感情好,我们从小相识,彼此习惯罢了。”
缓了缓又接着说:“认识两天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阿诗玛,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不用和她们一样叫我可敦。”
晏然对这个异族女子本来就有好感,这会见人家这么大度,自己也随性起来。
“我叫陈晏然,你叫我晏然就好。”
阿诗玛点点头。“晏然,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我留下你们并不是为了给自己美容护肤。”
“那你是?”
“我觉得丞相对你们的敌意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