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就看到天花板嗡嗡旋转的风扇,他给我感觉陌生又熟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时间飞快流逝,我到高三成绩都是中下游,家里人没给我压力,说考不上回去捕鱼。
没错,我家改捕鱼了,我爸说:“祖上是杀太多山上的动物才会得报应,咱们直接改捕水里的,总不会有报应吧?”
“闺女,你咋不回话呢?”
“回了。”
“什么?”我爸一头雾水的发问。
“我的沉默。”
说到报应,我其实还不知道报应是什么,搁电视剧里不得全家死的死,残的残,但是我家不仅过得挺幸福,而且还是越来越富。
我都怀疑我家里人合起伙讲故事骗我,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让我真正觉得我是真有个‘妖精夫婿’是高考之后。
一次次的模拟考试成绩打得我脸生疼,高考前几天奶奶像以往一样给我打电话,让我跟木牌说话,我想反正没人听见就呜呜呜哭起来,说了好多话,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着了,电话却打了整夜。
奶奶叫我安心考试,天天给我那夫婿上香献贡品,我沮丧的想着这就是封建迷信。
意外的是高考掐着分数点考上了,可以说差一分我就无缘。
我一时分不清真是夫婿显灵,还是我运气好,不过此时已经不太重要,我回家买了一麻袋黄表纸还有各种纸扎金元宝,准备好好的感谢他。
这事儿怎么说呢?
就算不是木牌也算个心理慰藉,要是真显灵我也表示了感谢,挑不出理的。
我在院里边烧边哭,村里人都凑门口往里瞅,偶尔有窃窃私语,“她老公不是早死了,我看灵牌都供十几年了。”
“胡扯,她这才多少岁?”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家以前……”
我这是喜极而泣啊!
暑假我就打算在家过,我家里人都表现得挺高兴的,尤其是奶奶激动得都快从轮椅站起来,“快到你生辰了,你快看看,我人老了眼睛都看不清了。”
奶奶眼珠发黄浑浊,瞳孔上好像附了一层膜,我看手机上的日历,“农历六月五号,还有七天。”
这阳历都和农历快差一个月,阳历是七月十八,七月十八…,脑海有片段一闪而过,在哪里听过。
村里的生活枯燥无聊,我每天清早都给神龛的木牌上香,心里默默念着对他的感谢之恩,无以为报,来世……
“陈阿婆啊,你快去看看我家男人,昨晚一回来就嚷嚷着要跳河,现在直接就跑了,好几个人拦都拦不住!”
人未到哀嚎声先传到屋内,头发乱糟糟散着的女人跑进来,我跟她说我奶奶出门,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她盯了我几秒,抖着声开口:“你是陈阿婆的孙女吧?”
我点头,她眼神瞄了我身后又快速收回视线,拉着我的手就走,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稀里糊涂就被带到河边。
岸沿三个大男人拉着一死劲往河里冲的犟种,女人率先说:“我把陈阿婆小孙女带来了,她肯定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