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
沈子瑞:“姐,你刚藏在哪里呢?”
沈曼沙飘在两人旁边:“站在你们头顶上啊。”
沈子瑞:……
张浩:……
沈子瑞:“叫你,你不答应我。”
沈曼沙:“谁让你不听话。沈子瑞,这里不简单,今晚看过,明天一早你俩先回北水镇。哦,带上姨,你们镇上不是有房子,回去住几天。”
张浩:“我爸呢?“
“你爸一个村长会走吗?”
张浩想想也是。
沈子瑞:“姐,我不走,我跟你一起出来的,我临阵脱逃算什么。”
沈曼沙嗤笑:“刚都怕成这样了,还要冲锋陷阵呢。我是怕你拖后腿。我速战速决,早点回华城。”
“太慢,真麻烦。”
沈曼沙一边提一个,下一瞬就出现在坟头高地上。
“趴在这儿,一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沈子瑞和张浩看着下面停着花轿,道士和张二爷,喜婆都站在坟头旁边,三人在说着什么。看热闹的人聚集在离他们十米开外的地方抽烟吹牛。
夜黑风高,荒山野岭,却这般热闹,真是让鬼都开了眼见。
而沈曼沙又消失了。
喜婆挺直背,突然张二狗坟头大喊一声:“洞房。”
她掀开轿帘,把新娘拉出来。
这时,突然刮起一阵阴风,树叶横飞,空中传来几声惨烈的尖笑声。
道士见状,大喊:“死女鬼,又来破坏我的法事。”
“哈哈哈,死道士,咱们又见面了,招摇撞骗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呢,害我一顿好追。”
一名白发女子,头戴金色凤冠,身披华丽的红色嫁衣,从天而降。
“啊,鬼啊~”
“真的是鬼啊。”
“天啊,这哪里是二狗,分明是个女鬼。”
看热闹的人前推后铺的往山下跑,好几人接二连三的绊倒,直接滚着下山。
山间一片鬼哭狼嚎。
喜婆一看,尖叫着也拔腿就跑。
张二爷腿软,锒铛一下跪倒在地,顾不上膝盖钻心地疼,爬起来也要跑。
喜丧鬼仰天长笑:“想跑,没这么容易,今晚就你了。”
说着,一把掐住张二爷脖子,把他举在空中。
张二爷两眼珠子快掉出来,脸逐渐变紫,难受,恐惧,浑身战栗发抖。
道士往喜丧鬼身上甩出符纸,咒语一念,符纸发出零星的火光。
喜丧鬼轻轻拍掉身上弱小的火苗,嗤骂:“臭道士,你敢烧我。”
道士一哆嗦,立刻又甩出抬轿子的小纸人,“快,快,拦住她。二爷,你好自为之。”
拔脚也往山下跑,边跑还边往后面甩符纸,生怕喜丧鬼追他。
几名小纸人怂怂地躲到轿子后面,探着小脑袋看她。
喜丧鬼把已经晕死过去的张二爷往地上一摔,放声大笑:“来都来了,何不现身。两个小鬼头是送给我当夫君吗?”
沈子瑞和张浩对看一看,两人默契地互相捂住对方的嘴。
一身白裙的沈曼沙出现在喜丧鬼十米外。
喜丧鬼打量着她,收了气势,膝盖微微一弯,行礼,声音柔软带着恭敬:“第一次见大人,喜丧失礼了。”
沈曼沙轻轻嗯了一声,一瞬出现在喜丧鬼面前,食指轻点喜丧鬼额前。
良久,沈曼沙轻叹一声:“何必呢,凡事不要太执拗。”
喜丧鬼:“大人,这是我的宿命,我认。”
“你身上功德不少,我可送你去轮回。”
喜丧鬼摇头:“这执念,我放不下。魂飞魄散我也愿意。”
沈子瑞和张浩已经壮着胆子跑下来,两人想靠近轿子,但看着和他们对视的小纸人,一时双方陷入僵持。
其中一名小纸人朝两人伸手指了指轿子,随后看了同伴一眼,带着另外三名同伴慢悠悠飘向道士逃跑的方向。
张浩赶紧掀开轿帘,彩霞双手双脚被麻绳捆着,口里塞着布条,清澈的两眼挂着泪痕,浑身直打摆子。
沈子瑞凑过来一看:“难怪没什么动静,刚出门时,我还听到她哭呢。”
两人给她松开,彩霞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张浩哥哥~”
张浩把她抱出来,坐在一旁,安慰她。
沈子瑞肩碰了碰沈曼沙,眨巴着小眼:“姐,你还说不救她。”
沈曼沙朝喜丧鬼抬了抬头:“是喜丧救的,又不是我。再说,那道士假的,什么洞房,骗钱玩意儿。”
喜丧鬼捂着嘴笑:“原来大人早就看穿了,难怪一直不现身呢。”
沈曼沙轻笑:“那道士不是在等你现身吗?这功劳我就不抢了。”
喜丧鬼垂下眼睑,情绪低了下去。
“大人,不必相劝。”
人各有志,鬼亦是如此。
喜丧功德加身,没有孽业。她曾经是个苦命的人,做鬼却能保持初心,沈曼沙不会对她动手,反而还佩服她有一颗执着的心。
张浩安抚着彩霞,情绪有些激动:“可沈姐姐,彩霞毕竟拜过堂了啊,这毁她清誉。为什么不能在拜堂前…”
救她。
沈子瑞拉了一把张浩,让他别再说下去。
沈曼沙不屑地哼了一声,痞笑:“拜什么堂?和一只鸡叫拜堂?她和张二狗领证了吗?你们的法律认可了吗?院墙,盖头,嫁衣,绣鞋,三拜定女子红尘。这种旧时中式恐怖,怎么从你嘴里说得出,我看你几十年书是白读了。”
喜丧鬼拉了拉沈曼沙衣袖,声音温婉:“大人莫怪他,他还是个孩子,不懂。”
“对啊,浩也是急了。姐~”
沈子瑞也在一旁劝。
喜丧鬼一笑,出手挑了挑沈子瑞下巴:“大人,你这弟不错,不如借给我玩玩。”沈子瑞浑身一个激灵,吓得躲到沈曼沙身后。
沈曼沙被她调戏傻弟的样子逗笑了。
“还是玩你的道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