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鸡鸣过后,天色破晓。
“怜儿!”澜婳醒了以后朝外面叫道。
“来啦!”怜儿拉开床帘,端来洗脸水,“小姐今天醒得可真早,我这就去给您换火。”
“不用了,先更衣洗漱吧。”
“是。”
“怜儿,今天外面有没有什么不一样啊?”
“不一样?没有啊。”
“父亲今天上朝了没有?”
“这个怜儿不知道,小姐,咱们住的是侯府东北角,离侯爷和正厅远着呢…小姐怎么今天突然这么问?”
“噢,没事,我瞎问问。”澜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怜儿,今天给我换个发髻吧。”
“好!小姐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那梳个飞云髻怎么样?城里好多小姐都是…”
“不了,就梳个…简单的,飞云髻跑两步就散了。”
“好。”只见怜儿的巧手三两下就为赵澜婳梳好了发髻。
“怜儿,我今天出一趟门,你在家看着,替我打掩护。”
“啊?小姐,你又要出去啊!虽说咱们这无人问津吧…但是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经常出去抛头露面…”
“哎呀,怜儿!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只见澜婳探出头,看了看四周,没人,走到东墙,打开了偏门,一个人走了出去。
街上熙熙攘攘,刚走没几步,几匹快马朝市集里狂奔,打翻了好多菜摊。
“哎哟,这都怎么了?这是谁的马?怎么这样直直地闯进来!”
“你看那领头的,身后还有几个侍从,肯定不是一般人物,别说了,小心被别人抓了话柄!”
澜婳扶起刚才被吓在地上的老妇人,“没事吧?”
“没事没事,多谢姑娘!”
看样子,三皇子已经开始行动了。
“我得赶紧把令牌送出去才行。”
澜婳一个人悄悄回到赵府,怜儿正在门口焦急地等着,“小姐,你可回来了!”
“怎么?有人来找我?”
“不是,你刚走没多久,前面就乱了,我只听见好多下人交头接耳的,怕是有事发生!”
“怜儿别怕。”澜婳拉着怜儿的手回到房间,“怜儿,赶快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小姐,咱们去哪儿啊?”
“别问了,快点!”
赵澜婳知道,三皇子的行动已经开始了,侯府,不,是整个永安城都会陷入一团混乱,而当务之急,就是要把令牌送出去,给三皇子调遣援军,一举击溃五皇子,这样,他以后的路便没有后顾之忧。
“怜儿,收拾好了没有?”
“好了。”
“你快去牵两匹快马。”
“噢噢噢,好。”怜儿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不过看三小姐神色匆忙,也只得听从安排。
“驾!驾!”澜婳和怜儿的快马先后穿梭在集市中,之后出了城,马蹄紧促,飞尘四扬,在城门口,澜婳停了下来,“怜儿,城门外有家客栈,你去那儿等我。”
“小姐,你到底要去哪儿呀?咱们为什么非得出来啊?我又…”
“这个你就别问了。”澜婳看着天,阴沉沉的,昨夜的雪早已经消融,寒风刺骨,“总之,今日,不要再回长平侯府。”
“那…那老爷?小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身旁又有几辆快马经过…
“怜儿,我来不及了,你在客栈等我,我随后就到!”澜婳一挥手中马鞭,“驾!”
“小姐!”怜儿见澜婳已经往前策马而去,也转了马头,朝客栈去。
澜婳驾着马,来到了离城门五里左右的树林,澜婳四处观望着,周围一片寂静,马儿也顿了脚步,寒风轻卷落叶,传来悠远的摩擦声,树林的绿一眼望不到尽头。
澜婳用力地抓紧了缰绳,“人呢?”
之前,三皇子透露,今日五皇子李翌辰有谋反之心,在府内私养精兵几百人,三皇子奉皇上之命,为将其一网打尽,特让澜婳持身份令牌集结玄甲兵,交与接头人……
这都过了时辰了,为何接头人还不到?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正在这时,只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快马声,踏过泥泞水洼,踢过碎岩飞石,那不是一个人。
是…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