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振起精神,说道。
“既然都到齐了,便开始吧,由众人投票,一人一票。几位长辈一人十票。票多者胜。”
“慢着,老太爷,我退出,我自知能力不足,不敢担重任。”
说话的人是二族族房长,他说罢,还后退一步,让出空位。
他的性格与陈瑞倒是颇像,不争不抢,保护自己族房即可。
他一族房的人,也没有怪罪的意思,站在他身后。
老太爷明白,也不多做劝导。
老管家点点头,抽出一个卷轴,这是老太爷早早就写好的,记录了每个侯选人为陈氏做出的贡献。
评选投票,也是据此。
老管家照着上边的字念出声。
“大族房长陈浩,年四十一,熟悉经商之道。
曾任东市陈氏茶楼掌柜,任期五年,共为陈氏赚得黄金五万两。
曾任东市典当铺掌柜,任期十年,共为陈氏赚得黄金二十万两。
曾任西市杂货铺掌柜,任期五年,共为陈氏赚得黄金三万两。”
在场的人无一不嘘声,陈浩的经商之道,确实是最厉害的。
这些商铺,在陈浩接手之前,都是亏损状态,他用了短短几年,就让商铺起死回生,还赚的盆满钵满。
其中当然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手段在其中。
他们都见识过。
老管家喝了一口茶水,接着下一个人的事迹。
“三族族房长,陈烟,年三十五,熟悉经商之道。
自小参与西市绣铺的管理工作,至今已有二十五年。现任京城连锁绣铺的大掌柜。
绣铺连续十九年来,盈利逐步上升,二十五年共为陈氏赚得黄金十五万两。
上年盈利黄金两万五千两,现每年涨幅百分之十。”
这次倒是让人震撼,陈烟从小喜爱绣品,带领着绣娘们一步步绣出姑娘们喜爱的绣品。
从名不经传的小绣铺,到如今上贡皇室,下供平民。
她费尽了太多心思。
但是比起陈浩,还是略有不足。
她没有陈浩胆子大,只会努力,不寻捷径。
老管家再喝上一口茶水,继续道。
“大族二房之子陈祯齐,年十九,熟读四书五经。
年少考上解元,属陈氏孙辈第一人,为陈氏在士族夺了一口气。
十年前,陈氏被陷害,勇敢闯出来,为陈氏正名,救了全族的性命。
娶妻为林氏族长,陈氏商界地位再一提升。”
众人顿时陷入沉思。
几乎不约而同地想到十年前那件事。
先帝在世时,国库空缺已久,急需填补。
所以众多商界有头有脸的商贾,都自愿掏出半副身价,当充国库。
但是这些钱财远远不够,所以皇帝在暗地里给很多商贾使绊子。
这一来,京城许多商贾只剩下空壳子,更有甚者亏空破败。
当时陈氏林氏也在其中。
两家的货物常在同一个码头运输。
有一天夜里,捕头在码头货物中发现了鸦片。
那一夜,官兵将陈林两族宅子围了起来,全部关押进牢房。
大理寺卿亲自审问他们,鸦片源自何处,卖到何处,干这行多久。
他们答不上来,因为根本没碰过。
大理寺卿便以隐瞒为理,对他们行刑,直到认罪。
可他们一旦认罪,必定灭九族。
时年九岁的陈祯齐站了出来,他对着大理寺卿说道,“我那天去过码头,见到有人偷偷搬运东西进码头,替换了我们的货物。”
大理寺问他可有证据,他举出一个官银。
他说,“他们走后,我好奇心上来,就跟着他们,见他进了一个酒楼吃酒,用的就是官银支付。”
“大人可以去月明酒楼和码头查,我句句属实。还有陈氏被换掉的货物,我亲眼所见,他们搬去了附近的码头。”
“那你当时为何不报?”
“大人恕罪,我并不知道他们在偷换成了鸦片。本以为是家中东西被偷,我存了证据,还没来得及告知族长上衙门,就被抓进大牢了。”
陈祯齐说得情真意切,无人怀疑。
他指明证据还在家中,请大理寺卿派人和他回家取。
大理寺许了,他被官兵压着回到布满封条的陈宅,从住所的暗格中,取出证据。
其中有月明酒楼老板证明官银来源的证词,还有码头工人那日的供词,更有他偷偷依据印象画下的领头人的画像。
大理寺卿看着画像,紧皱眉头,此案办不了。
他连夜把案件呈进宫中,待皇帝定夺。
两日后,皇帝宣布陈林两氏无罪释放。
但是疏于防范,罚款以示惩戒。
人没事,家中钱财却是全数散尽。
陈林两氏靠着空壳子,熬了十年,终于再一次冒出头。
无需多比,胜负已然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