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居然用她的厨房做饭,他也太嚣张了!
江念用手指着他,不可置信的说:“你,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秦咎关了火,双手抱胸,跟鹦鹉学舌似的逗她,“怎么了?看到我,我,我还在这里很失望啊?”
看着他往前走几步,江念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好像恢复了,走路也没事了。
那就意味着,他知道自己绑着他了。
他走过来,不会要报复吧?
秦咎看到她呆呆的样子,不自禁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江老师,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要怪就怪你这跳绳质量不行,绑不住我。”
江念防备道:“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的?”
秦咎指了指桌上的工作牌,“它告诉我的啊。”
其实是沙发太小,装不下秦咎这么大的个子,他不能翻身,睡得很难受。以至于天微微亮的时候,他就醒来了。
看到自己腿上和手上绑着两根跳绳,一根粉色的和一根橙色的,秦咎都觉得好笑。
要知道以前他犯错,他家老头子都是用刀都割不断的绳子绑的他,即使是那样,他都还能用巧劲挣脱绳子出去玩。
江念用这种塑料的东西拿来绑他,也太小儿科了。秦咎没两下子,就挣脱了跳绳给他增加的束缚。
本来想着去敲江念的卧室门嘲讽她一番,后来看了看挂钟显示七点半,觉得太早了,就算了。
秦咎起身在客厅里随便走了走,全当康复锻炼,桌子上摆放着一张小星星幼儿园的教师工作牌。
他拿起来看了看,“江念,小星星幼儿园中(一)班老师。”
“江念。她的名字挺好听的。”秦咎心想。
他准备把江念的工作牌放下,这时候窗外吹来一阵风,这阵风吹开了桌上一本陈旧的黄色封面记事本。
秦咎一瞥,就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数字。
他随手翻阅了几页,发现这一本笔记本是用来记录这十来年所还的每一笔债,以及婆婆去世的葬礼支出和每个月的生活费支出。
江念欠的钱还真不少,即使是还了十来年,还剩余六百多万,这倒是令秦咎有些意外。
她怎么会欠下高利贷的那么多钱?
秦咎继续往下翻,看到了汇款所到账户的名字。
“沈”这是一个熟悉的姓氏。
被追杀的时候,对方就曾肆无忌惮的说过,有人要秦咎死。
后来秦咎逃下船,躲在密林中,听到对方的人打电话,恭敬的称呼电话那头的人为“沈先生”。
这一切应该不是一个巧合。
秦咎觉得,这“沈先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要留在这里调查这个人,对外就制造出假死或者失踪的消息,暂时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想到男人偷看自己的东西,江念就觉得他不是个老实的人。
江念有些不悦,开始赶人,“既然你没什么事了,就赶快走吧。手机我也不要你赔了,以后我们就当没认识过,没见过,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秦咎挑眉,嘴角上扬,露出一口白牙,“我不走了,我要在这长住,接下来这段时间就要叨扰江老师了。”
这缺德男人本就英俊,笑起来更是好看,江念一下有点看呆了。
她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心里暗道:江念,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犯花痴啊!
江念赶紧定了定神,装腔作势道:“我告诉过你了,我有舍友的,你要长住是不行的。等她们回来了,她们也是要把你赶走的。”
“江老师,你也不用诓我。我看过了,这间屋子所有的东西都是单份的,这间屋子不会有其他的舍友存在。”秦咎顿了顿,又说:“我知道江老师还欠着一笔高额的外债,我可以保证在这里生活期间,按时缴纳房租,价格随你提。怎么样,可以考虑了吧?”
缴纳房租,这一点倒是让江念有些心动。
眼下要还钱的日子到了,上班才半个月,开口跟园长提要钱的话总归是不好意思的。
家里空间虽然不大,但若是把杂物间清理出来,还是可以住人的。
见江念呆呆的可爱模样,秦咎忍俊不禁,开口道:“江老师可以慢慢考虑,左右我也做好了早饭,不如江老师赏脸吃一点?就当作是我给江老师赔礼道歉,感谢你救了我。”
江念肚子有点饿了,不自觉的点头,“哦”了一声。
秦咎走进厨房,把锅里的面捞起来,然后拌上葱油,放上一个澄黄的煎蛋。
他检查了江念的冰箱,里面没有肉,只有鸡蛋,所以纵使秦咎有再好的厨艺,没有食材,也毫无用武之地。
“给。”
秦咎放了一碗面在江念面前,就自顾自的大口吃起来。
江念盯着这碗面条出神,视线在面条蒸腾的雾气里变得迷茫。
以前婆婆还在的时候,也喜欢给她做葱油面。那时候家里穷,婆婆的那碗面条总是没有鸡蛋的,而她的这碗却有。
每当江念好奇问她为什么不给自己加一个鸡蛋,婆婆总是会慈祥的笑着,说她不喜欢吃鸡蛋。
小时候的江念信以为真,后来才知道,这小小的鸡蛋包含的都是婆婆对她的爱。
她拿起筷子夹起面条放入嘴里,发现这面的味道和婆婆做的一样,瞬间烦闷的心情都变得好多了。
秦咎逃命这几天,一粒米都没吃,这会儿吃了热乎乎的面下肚,感觉才是活过来了。
喝完面汤,秦咎意犹未尽的放下碗,看着还在乖巧吸面条的江念,心情大好道:“江老师,我做饭还不错吧?连我老家老头子都没尝过,这次我算是很有诚意的了。所以关于我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江念搁下筷子,抬头道:“你想要住进来,那么就要对我坦诚相待。否则我对你一无所知,岂不是稀里糊涂的引狼入室?”
“当然。”秦咎对上她的眼睛,难得认真道:“我叫秦咎,跟着家里在国外做点生意。前几天遇到了棘手的事情,逃难途中阴差阳错的到了你家。”
江念疑惑:“做什么生意能被打成这样?”
秦咎靠在椅子上,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