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咎这话不假,秦家发家史比较早,甚至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起初国内时局动荡,他们家是做黑道生意的,后来随着时代的变化,秦家手上的产业经过几代人的不断洗白,现在的秦家表面上已经算是个正经做生意的人家了。
其实暗地里,秦家的内部的“黑”还是没有洗干净。
老秦总属于老年得子,只有秦咎这一个亲生儿子。秦咎作为秦氏集团的太子爷,从小锦衣玉食长大,老秦总为了不让他卷进这些黑与白的利益纠纷之中,很少让他插手家里的事情。
秦咎在国外上学,读商科,跟其他有钱的富二代少爷没什么两样。随着老秦总身体越来越不好,就想着让这个唯一的宝贝儿子回来接手一些公司的事情。
谁曾想,消息还没传到秦咎手里,老秦总就撒手人寰了,秦咎也莫名其妙在回国的路上遭到了追杀。
这一切都像是计划好的一样,不出意外的话,内部有内贼了。
想到这里,秦咎就恨不得手撕了那些人。
只是现在他在明,敌在暗,曾经的秦氏集团万千宠爱的太子爷现在成了一条落水狗,多么令人唏嘘。
如今老秦总不在了,没人会再帮他筹谋好一切,所有的担子都落到了秦咎的身上,他感到心累。
江念瞧着他不像是说谎。
看在他煮面还不错的份上,江念松口答应道:“那你就住下来吧,不过我要跟你说几个条件。第一,你要爱干净,不能损坏家里的东西,家里公共区域的卫生我们共同分担;第二,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再翻看我的东西,也不能随随便便进到我的卧室里去;第三,按时交房租,3000块钱一个月;第四,我们这附近的邻居跟我都是熟人,突然出现一个生面孔难免会引起他们怀疑,你要是出门见了人,就说你是我的远房表哥,来这里暂住旅游的。”
江念这个老房子,房租一个月1000块钱就足够了,她是故意睡得很贵,希望秦咎会知难而退。
“没问题。”
秦咎很爽快的答应了,3000块钱对他来说就是小数目,至于“表哥”这种称呼更是不值一提,反而还更有利于隐藏身份。
江念很自然地接着问:“那你这个月的房租呢?”
秦咎:“……你把你手机借我一下。”
说到手机,江念就来气,她白了秦咎一眼,“我手机已经被你摔坏了,现在开机都不行了,用不了了。”
“靠,老子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秦咎有些懊恼,摸了摸身上,钱包和手机早就在逃亡路上不知道掉到哪去了,他只好解开了手腕上限量版的劳力士手表,递给江念,“你把这手表拿去典当了吧,应该够买两台手机的。还有,我身份证没了,你再帮我办一张电话卡吧。剩下的就当作我这个月的房租了。”
“行。”江念收下手表,对秦咎说:“我现在就去,你记得把碗洗了。昨晚上你在我家院子里把花盆打烂好几个,泥土到处都是,等下也记得帮我把它们都收拾干净了。”
“你在指挥我做事?”
秦咎觉得好笑,他是租客,又不是佣人。
江念解释道:“我没有指挥你,只是花盆因你而碎,地也是你弄脏的,这些不该是你主动承担吗?”
话虽如此,可秦咎还是觉得不爽,他蹙眉,不回话,像在闹脾气。
江念是做幼儿园老师的,小朋友闹脾气不来学校,闹脾气不吃饭、不午休,她都见多了,无非就是想要别人哄哄。
“我帮你把头上这个伤口包扎得好看一些,可以吗?”
“嗯?”
秦咎还没反应过来,江念就来到了他的面前。他坐着,江念只能站着俯下身帮他调整头上包扎的纱布。
江念离秦咎太近了,她身上的清新花香味在秦咎的嗅觉感官上跳跃,白色衣服映出纤细的腰线,看上去隐隐约约的,惹得秦咎耳根子一红,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
秦咎在国外见过不少美女,她们大多都是艳丽婀娜的,说话直白又开放。而眼前这个女人,她清丽乖巧,眼睛大大的,偶尔会偷瞄他,看上去很是可爱。
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秦咎会得到难得的心灵安静,这也是他决定在这里藏身的原因。
“疼吗?我会很轻的。”
江念以为他疼,手上的动作更轻缓温柔了。
“哼。”
秦咎说完,嘴角上扬了一个不易觉察的小小弧度。
仔细想来,老秦总对他是好的,衣食住行没有一点亏欠。可是他的母亲走得早,他和他爹都是男人,再怎么关心也不会用这样哄孩子的语气说话。
江念这样对他,他还挺受用的。
“好了。”江念收回手,头上的纱布被调整得整整齐齐,看上去顺眼多了。
秦咎拿起手柄镜子照了照,看来这女人手艺不错,他愉悦的开口道:“打扫就打扫吧。反正老子是全能的,你回来瞧了就知道。”
江念舒了一口气,他果然是披着老虎皮的小孩子。看上去很危险,其实内心并不坏,这样也挺好的。
“秦咎,我出去了。”江念拿起钥匙,走到门边对他说。
秦咎摆摆手,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厨房里拧开水龙头,挤洗洁精开始洗碗,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