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平玉接受事物的能力远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快。
虽然不知道这个系统是为了什么会挑选自己。
但是她转念一想,这不就等于自己获得了复活的机会,不论是什么样的境遇,她都能解决。
而且,而且系统告诉她,事成之后,它能满足她任何一个无理的要求。
那……和她一样复活一个人,哪怕是在这个不知名的架空时代里,也不算太过分吧?
“殿下!殿下!不好了!娘娘揭了……揭了皇榜!”
家丁边惊呼边快跑扑进园子内。
远远瞅见自家主子朝服还没换,正喂柳妃吃着药羹,一副浓情蜜意的模样。
“见过柳妃娘娘!”
东方晁瑞蹙眉惊起,重重搁下碗,怒喝道:“你说什么?让你看好人,你怎么看的?!她揭皇榜做什么?”
“娘娘说,她能医好小皇子!奴才已经拦了,但是娘娘不听劝啊!她让桃子把奴才拦住,奴才……”
东方晁瑞一甩袖袍,斥道:
“荒唐!她难道不知道揭了皇榜却不治,是死罪吗!看来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知道苦头了。来人,备车马,进宫!”
白柳柳忙起身,佯装关切,轻轻握住东方晁瑞的手,摇了摇头。
“姐姐哪里会医术啊,莫非是姐姐想引起殿下的注意,不顾后果,殿下切勿生气,姐姐做的不对,殿下也要保重自己,柳儿会心疼的,殿下。”
车马行了一刻时辰,岱平玉悄悄掀起帘子看向皇宫。
眼前的宫殿,琳宇金阙,玉阶朱柱,回廊曲槛,华表撑天。
六根高大的漆金蟠龙柱子,与后世比之更显庄严华贵。
她收起心思,谨慎了些,她还想留着小命离开这个牢笼呢。
通传的宫人一步步上报,她跟着走进殿内。
应不是正廷殿,殿内还有一女子陪伴身侧,神色凄凄。
皓眸如波,仿若清雨杏花,美的让人目不转睛。
应是晁帝最宠的淑贵妃,十一皇子的母妃。
见她愣神之际,一声“太子妃”拉回她的思绪。
她忙跪下。
“参见父皇!”
晁帝看着眼前的太子妃,曾名动天下的美貌如今却终日轻纱覆面,轻纱下是破败不堪的伤疤。
与岱相定下婚约时,也曾想过儿子会好好待她,哪知她平日毫不作为,又让皇室蒙羞。
现下的容貌……也难怪叫儿子不喜,心底的怜惜又添了分厌恶。
平玉见晁帝没有回应,抬头观摩神色。
帝王威肃,不苟言笑,但也让她看见了那抹嫌色,她一惊。
“太子妃怎还没有为我皇室增添子嗣?”
你儿子从来不宿我房中,怎么可能有消息。
“父皇关切,是我……没有做好。”
晁帝听闻敛起神色,倒是传闻也不全然如是,虽不喜,但是也是谦卑有礼,回答的知分实体。
他渡步向前,忽而大声怒斥道:
“既然太子妃知道自己做的不好,不去守好你的本分!怎么还敢揭皇榜!你可知,这揭皇榜意味着什么!”
殿中回荡着话尾的余音,更摄人三分心魂,她忙俯体低头。
说什么呢,回答我想求得你靠山,让自己在离开前在太子府好过点吗。
她的胸口痛了三天,这几天她已经想明白了。
穿越已成事实,帝王家无情,她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个笼子里,只想云游天下,用自己的医术造福群众。
我志愿献身医学,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
踏入这个行业时的宣誓言犹在耳。
“回答朕!”
她浑身一震,思索片刻立刻回道:
“回禀父皇,儿臣深知父皇因小殿下的病情操心,儿臣祖父还在时,曾给儿臣拜了一仙外高人,学得皮毛,太子殿下见父皇忧心忡忡,担忧父皇,担忧小殿下,日夜寝食难安,儿臣揭皇榜,一是想为小殿下尽心,二是想为父皇和太子殿下排忧解难!”
“哈哈哈,难为太子有这份心思,”晁帝背后交手,展颜一笑,她心里刚准备放松。
又听晁帝话音一变,“既然太子妃学得只是皮毛,竟也敢试验小皇子身上?”
有一种刀剑架在脖子上的凌厉,她不敢再说话。
这时候说啥都是错,她这一刻慌了神,毕竟是大晁天子,与现代人不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她努力稳定心神,静观其变。
晁帝恨她厌她,却不会真的现在砍杀她。
岱相逝去不过一载,天子一诺重千金,杀了她反而叫天下人留话柄。
却见淑贵妃莲步轻移,拉拉晁帝的袖角,看着趴在地上的岱平玉。
“皇上,臣妾感念太子殿下的心意,您别吓坏太子妃了,不如就让太子妃替我儿看看吧,总是一份心。”
晁帝果然宠爱淑贵妃,见状也挥了挥手。
得了令的平玉赶忙谢恩:“谢父皇!谢贵妃娘娘!”
看着躺在榻上的十一皇子,平玉才明白这几年宫中太医和大晁数百大夫还看不好病症的原因。
这哪是娘胎里被下毒啊,这分明就是病毒感染造成的!
小皇子年仅五岁,靠在描金嵌百宝罗汉榻上,神色萎靡,嘴部歪斜,两肩高低不同,衣下四肢清晰可见肌肉略有萎缩。
骨髓灰质炎。又被称为,小儿麻痹症。
他睁着又大又黑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岱平玉。
淑贵妃揪着帕子,心疼地直抹眼泪,恳切地问道:“太子妃可有看出什么?”
为人父母,为了孩子总是低人一分。
平玉心里拿了五成把握,先不回答,继续问:“请问小殿下两年或者三年前是否时常发热,经常喊四肢疼痛?”
“正是正是,”身边跪着的乳母接下话茬,
“小殿下三年前经常发热不退,太医开了退热避风的药吃,也不见好!初初开始那会儿,小殿下还能跑能跳,后来时常喊这痛那痛,我就不敢再让他跑了!再后来,”
乳母擦了擦泪水,才继续说道:“后来小殿下的骨肉就逐渐没了弹性,不吃不喝只躺在房里。”
晁帝这才认真审视起面前的岱平玉,莫非她真的受过高人指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