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不清楚，但即便我后续查清楚也不一定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可以查查路面监控，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
“好吧。”杜浩然有些失望，忽然想起什么，“为什么要给一个人，发一级文物证书呢？”
“因为我们都打不过她，并且她非常善于隐藏自己。不然也不至于到前几天才知道，我辖区内有这么一号人物。”
杜浩然哑然失笑。
这么直接啊。
任况继续道：“你既看了证书，应该记得年份是西汉的。给她一个证书，算是荣誉和我们对她的尊重，大家和平共处就好。”
一道锐利的目光在杜浩然眼中一闪而过。
他身子向前倾了倾，压低声音道：“她故意的？”
任况坐直身体，严肃道：“首先，她没有逼着恵娴去买画；
其次，我刚刚说过，前几天有人跟我反应，我才知道她，所以她跟恵娴应该没有旧仇；
第三，就算是恵娴惹到她，以她两千多年的人间经历来看，收拾恵娴不至于搭上一个凡人。”
杜浩然了然。
他看过视频监控，古玩店的监控是有声音的，能够听到对话。
恵娴明里暗里的贬低，以至于惹到姜晚月，姜晚月直接报复回去。
既然恵娴是妖，姜晚月是精，玄学界的纠纷他没必要掺和，只要不影响普通人就好。
杜浩然起身道：“如此便麻烦住持了。”
……
玄真观
白美丽看着床上被电得奄奄一息、现出老鼠原形的恵娴，心就像被刀绞一般。
早年她还是个小刺猬妖，被大魔头抓到炼丹，若不是恵娴悄悄放走她，她早就死了。
“白姐姐……”
恵娴艰难地睁开眼皮。
“我在。”白美丽立刻坐在床边，握住她一只爪子。
“我，我……能不……能……”
“能。钱我已经打给任况了，我再给你30万，等你恢复之后，我分你供奉，你很快就会好的，会变成人形的，比之前更漂亮。”
恵娴这才松口气。
白美丽想到什么，唾了一口，道：“慕斯晴真是个白眼狼，恩将仇报，当初若不是你救，她早就被小混混侮辱了……”
恵娴的爪子轻轻摇摆着。
“她是人……我，我们是……妖……不能，不能……”
白美丽眼泪一下子涌上来。
“我知道，我就是骂两句，不会找她的麻烦的。倒是那个姜晚月，既然她不是人，那我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说到‘藏着掖着‘’四字时，白美丽咬牙切齿。
姜晚月要么不卖画，要么就好好卖，凭什么骗人！
一看就是她搞的鬼，收钱不给东西。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闻言，恵娴混浊的眼睛稍稍明亮了下，旋即恢复成黯淡模样，并重重叹口气。
“白姐姐，你打不过她的，连城隍神都向着她，不然也不会是我损失钱又损失法力了。你不要去找她，算我求求你了……”
白美丽看到她如此为自己着想，心里更加恨自己无能。
她好歹是玄真观的观主，还能怕连庙宇都没有姜晚月吗！
“既然城中出现这么一号人物，我肯定是要会会的。”白美丽眼神坚定，目光看着远方。
在她没有注意的角落，恵娴的嘴角轻轻上扬。
……
“血！”
涂小玉指着卷帘门上一片红色的痕迹，大惊失色。
左边服装店的王阿姨立刻道：“我刚才摸过了，不是血，是红油漆。小姑娘，你们老板是不是得罪人啦，赶紧报警吧。”
“对啊。”右边奶茶店的店长陆瑶走过来。
“我门口是有监控的，刚发现监控坏了，又问王阿姨，她的监控也是坏的，整条街商家的监控都是坏的。
不过不清楚路口的监控坏没坏，这一看就是有预谋的，肯定是你老板在外面得罪人了。”
虽然古玩店和两旁的奶茶店服装店开了有五年，大家也都熟悉了，但陆瑶和王阿姨都认为林城是老板。
姜晚月走到店门口，伸手摸了摸卷帘门上的红色痕迹，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果然是红油漆。
抬头看到摄像头的线被人剪掉，忙转过身问陆瑶和王阿姨道：“你们摄像头的线被人剪断了吗？有没有损坏？”
两人摇了摇头。
“这个倒是没有，就是昨天晚上的监控没有了，现在又能正常使用了。”
“其他人呢？”
“也都跟我们一样。”
姜晚月点点头，看了看煞有介事拍照片的涂小玉，问道：“拍好了吗？”
涂小玉比了个OK的姿势。
“拍好了发给老板，然后给家政公司打电话，让他们来人清理下。”
陆瑶一把抓住姜晚月：“你也太淡定了。”
“又不是我的店。”姜晚月眉毛一挑，开始胡诌，“老板前两天说过，他得罪人了。”
“损失又不是她的，该淡定就淡定。”王阿姨笑眯眯地凑上前，“得罪什么人啊？”
姜晚月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
“你们也知道，这个古玩店呢，是老板为了返点开的。一个古玩流水几十万或者上百万，查也不好查。
前两天老板要在吴州开业务，跟另一家公司有竞争，我们老板占据上风，估计那家公司的老板气不过报复。”
两个吃瓜群众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
“那报警吗？”陆瑶很关心这个问题。
王阿姨掖了她一把。
“这怎么好报警的啊，没准她老板先动的手，然后那个对手才报复的。”
姜晚月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陆瑶和王阿姨心领神会。
正说话间，家政公司的人接了单子过来了，三人让出空间。
陆瑶和王阿姨回到各自的店里。
姜晚月和涂小玉靠着车头看着她们干活。
涂小玉的头往姜晚月肩边歪了歪，道：“会不会是哪个老鼠精？”
“老鼠精哄骗凡人钱财，警察找到城隍神，估计她一时半会爬不起来，也可能是其他人，等下进去就知道了。”
一个小时后，家政公司的人终于弄干净，涂小玉付了钱，拉起卷帘门，两人进去。
涂小玉赶紧检查店铺有没有损失。
姜晚月则抽出几张A4纸，把刚刚卷帘门上的信息复刻下来。
“东西没少。”
涂小玉走过来，看到那几张图，指着上面一个提着油漆桶、看不太清脸的女子道：“这是……”
“白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