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滔天的恨意。
“宫叔叔,真不是我,而且唐小姐的事情也只能是个意外,这里没有一个人希望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呵呵。”
洛白仰头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无限嘲讽的笑意。
“哈哈哈哈——”
洛白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邪气中又带着几分悲凉。
她看着他眼睛渗出的泪,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他的悲伤好像是一座浩瀚的高山般沉重。
是啊。
一时间,他的孩子,他的爱人,也是他心目中的妻子都在同一时间离去,这是一种多么沉痛的打击。
“宫叔叔。”洛白十分担心他现在这种癫狂的状况。
待她想要伸手触碰他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换了一种异常冷戾的眼神看着她。
“滚!”
阴冷的寒风吹在身上,心与身体都是同一个滋味。
墓地上立的碑,只是写了唐晚之字。
他的眼里含着眼泪,在暗夜异常凄冷,宫家自有碑林墓地,只是阿衡这孩子名不正言不顺,未曾入得祖坟,宫寅为他挑选的是京城里数一数二最后的墓地。
前前后后花费了几百万。
但是好又如何?
从生到死他都未曾给过他们一个归宿。
说实话跟唐晚刚认识的时候,自己对她并没有多余的感情。
只是她工作起来确实细心周密,后来在一起酒后,两人走到了一起。
宫寅是滥情的,但是无论女人再多,都未曾付出过半点真心。
唐晚也不例外。
但是唐晚是那些女人中留在自己身边最久的。
因为她最懂事,几乎是不吵不闹,不争不抢的那种性子。
她从未跟自己要过什么名分。
只是两人在情欲正浓时,会说让他娶她。
不过他从未给过一个回答。
因为他清楚,宫家是不可能接受她那样的身世的。
而他自己也没有这个想法,虽然两人在那方面很合拍,但是感情上总是差点意思。
直到那一日他在镜柏森林里救了他,他才有一种强烈想要娶她的想法。
这个愿意陪他生死相依的女人,值得他给她更好的一切。
所以自那以后,宫寅便会在各方面来满足她的需求。
“晚晚,你会怪我吗?”
一瓶烈酒灌入口中,那种辛辣进入到胃里开始如同烈火般在燃烧。
他一身黑衣醉倒在墓碑旁,天空的小雨飘了一夜。
宫家的人找了一夜都没有找到宫寅,洛白也是一夜未睡。
“小姐,你先睡会吧,找人的事情就交给下人们,你也劳累了一晚上了。”
“我没事。”
“您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我真没事。”洛白的眉头从昨晚出事之后就未舒展过,突然她停顿住了脚步。
“我知道了。”
“您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宫叔叔在哪了。”
“在哪?”
“小少爷墓地在哪?”
“您是说——”佣人也是一怔,他们怎么把墓地给忘了。
现在他们家少爷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就是墓地。
他们一行人赶去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就是宫寅一身湿衣的躺在墓旁,西裤还沾着泥土,他的旁边有三瓶空荡荡的酒瓶子。
洛白打着伞,到他的身边,“宫叔叔,宫叔叔!”
好烫。
“宫叔叔,宫叔叔,你醒醒。”
宫寅半眯着眼睛,那个模糊的身影像极了了镜柏森林里晚晚救他的那一日。
也是这般的温柔。
他将她揽入怀中,动作轻柔,仿佛是对待一件绝世珍宝。
“晚晚,是你来看我的是吗?”
洛白的身体僵硬了。
这是将她认成唐晚了吗?
“怪我,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自己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他想要给唐晚一个家,但是又放不下宫氏继承人的位置。
“宫叔叔,你生病了,我先带你去看医生。”
洛白想要拉他,可是下一秒就被他按住了后脖颈,温热的唇压了上来。
那吻细腻而热烈。
怎么去形容这个吻的滋味呢?
甜而苦涩。
像茶叶像咖啡,像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矛盾体。
只是这亲吻好像持续了很长时间。
他很投入。
他的投入也让她渐渐放松了下来,这一刻世间万物仿若静止,天地之间仿若只剩下两人。
这是小丫头的初吻。
是她这一生苦涩回忆中宫寅独独给她留下的少有一份的甜。
蜜糖似的东西。
砒霜似的东西。
叫人生,叫人死。
又往往叫人生不如死。
很久之后有人问洛白,觉得爱是什么东西。
洛白说。
爱是那个人在你身上嵌入的一根钉子。
穿破身体,刺破灵魂。
留在身体中许多年,伤口久久不能愈合。
等到下定决心想要取出时,那根钉子早已经跟长进血肉,跟身体融为一体。
就算忍住疼痛,取出身体,也会留下一个永远不可能愈合的空洞。
在车上宫寅一直紧紧的抓着她的手。
嘴里一直不停的喊着晚晚。
小丫头枝枝听着那声音,都为她们这位小夫人而感到心尖一颤。
作为他的未婚妻,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却要一遍遍的听着他喊着别的女人名字。
而且这个女人还个故去的人。
这个世上最争不过的就是死人。
所以她们这位小夫人的未来的日子又该怎度过呢?
她偷偷的从后视镜看着两人,四爷的头躺在小夫人的怀里。
那小夫人那清白如玉的脸满是担心的看着他。
两人虽然年纪上差距很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和谐。
宫四少和小夫人很般配。
这是枝枝内心深处最直接的想法。
洛白在卫生间放了一池子的热水,等到浴室的温度升起来。
她轻轻拍了拍宫寅的身体,“宫叔叔,你先洗个热水澡,去去身上的冷气,宫叔叔?”
宫寅是半昏睡状态。
可是孟医生说要让宫叔叔先洗个热水澡,换身干衣再去治疗。
“宫叔叔?”
没办法。
小姑娘只好自己动手。
当解开那一件件衣服的束缚之后,宫寅上好的身材便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他们虽然说发生过两次亲密的事情,但是她从未见过他褪去上衣的样子。
小姑娘的脸比那个发烧的人都滚烫的厉害。
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他带到浴室。
用热水一点点冲过他的身体。
洛白那只断手按理来说是不能碰水的,医生也特意嘱咐过。
怕伤口在未完全长好之前遇水化脓,但是洛白完全没有顾及到这一点。
给他擦洗干净,就给她挑选了一件家居服,宫寅的衣柜里的衣服全是深色的。
连睡衣也是。
不过他的爱好跟他的性子也十分相符,一样的沉冷、稳重。
宫寅昏睡了一天一夜。
这一天一夜里洛白又是几乎没怎么合眼。
最后是实在撑不住了在他的床边趴着睡了一会。
她被一阵刺痛惊醒,醒来时候宫寅那双眼睛就像是恶狼一样看着她。
“谁让你在这的?”
“.......”洛白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滚!给我滚出去!”
“滚!”宫寅如同一只被惹怒的猛虎在怒吼着。
“好好好!我出去,你别激动。”
洛白刚走出去几步,一个水杯就向她砸来,只是宫寅没有扔准,全碎在了她的脚边。
宫寅因为跟唐晚的事情跟老爷子离了心,所以就从宫家搬了出去。
洛白留在宫家养胎,老爷子虽然一直在医院,但是都是宫家上下都知道老爷子对她的态度,所以宫家上下对她都很客气。
宫锦麟因为是医生,所以现在也开始在找做
“看那个孩子也就像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吧,怎么就来妇产科了?”
“哎呦,现在的孩子都开放。”
“现在年纪轻轻就乱搞男女关系,不好好读书的,以后总会有后悔那天的。”
“这要是我女孩年纪轻轻就把肚子给搞大了,我肯定会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