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夜黑八点。
院子里再次恢复平静。
但是各家各户可是一点都平静不了。
街道办赵主任带来的同志自从看到聋老太太满脸都是血的样子,腿也瘸了,那总不能因为要调查就把人逼死不是,何况目前还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说明人家参与了丈夫和儿子的暴行。
所以再次叮嘱了易中海之后,就暂时只能任其还住在院子里。
他们走了,但是院子里遭受过老太太欺负训斥过的这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以贾张氏为首,围成了一圈,根本不顾聋老太太的哀嚎,一个个指着鼻子骂了个过瘾。
最终还是一大妈老好人,看不过去给易中海打了个眼色,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吩咐傻柱把她搀扶着一蹦一跳回到了后院。
再不济,这成了自己的政治任务,要是真的任由这些人谩骂,真的把她气死了,自己身为一大爷也是有责任的不是。
今晚针对傻柱的问题,自然也是没有一个结果,那群长舌妇只顾着去看老太太的笑话,各自结伴,聊得那叫一个开心。
李大刚见现在的局面也挺好,算是不负所托,相信现在没有了五保户的名义以及拥军的属性,这老太太也算大半都废了,再也起不了什么风浪。
他在准备回身去自己屋子的时候,似有所觉,转头就看见娄晓娥正在瞄着自己,见自己回身,一跺脚,回到了后院去。
李大刚其实这个时候面对她挺复杂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面对,人家现在还有丈夫呢,自己要说是占了个便宜不管不顾的吧,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既然干脆想不明白,他也就选择了顺其自然,回到自己的屋子睡大觉去了。
院子里的各自住户家里,都在讨论今天的事情,有些人说这老太太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屁潜伏在这院子里打算如何,有人说她那儿子当了土匪指不定偷偷留了多少金银财宝,有的说要赶紧联合起来把她早点赶出去。
世间百态,此时此刻,莫过于此。
许大茂是八点半左右才推着车子回来的,出了一趟近的公差,本来是可以在那过夜的,只是最近自己卖了老物件那事还没算有个说法,自己媳妇也在气头上呢,所以忍痛下午五六点就回到了四九城,一个人慢吃慢饮,这个点才回到了院子里。
直到回到家门口,还看见易中海,一大妈,傻柱围在聋老太太门口,傻柱拿着个拖把在那拖着啥东西,他好奇凑了上去,还没等问,就听见屋里传来呻口今的声音:
“哎哟,我的老胳膊腿啊!谁来救救我啊!”
许大茂心里疑惑,这老太太平时要强的很,如今这个作态,不像是她的风格啊。
“嘿,傻柱,拖什么呢?”
喝了点马尿,犯浑了,看见傻柱在那吭哧吭哧干活,喊了句。
傻柱正一肚子火没地撒呢,听见声音,看见这欠揍的马脸,直接一拖把甩到了他的脸上。
“让你丫嘴贱,赶紧滚,不然打死你!”
一拖把砸的他清醒了不少,没等他逞强说话,嘴里血腥气夹杂着泥土味道传过来,赶紧使劲呸了几口:
“陪陪,傻柱,你个狗日的拿什么砸的你爷爷!”
“呸呸!”
傻柱一听更来气了,直接掂着拖把开始追着许大茂敲,直到一大爷出声,这才停下。
“赶紧滚!”
留下一句,继续拖地。
许大茂被砸的昏头昏脑,也不敢放狠话了,嘴里的味道实在是不好受,随便哼哼两句,便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娥子,开门!”
屋里已经被反锁,他知道这是他媳妇的习惯。
过了足足三五分钟,门这才‘嘎吱’一声打开,许大茂一个踉跄,差点摔了进去。
“哎呀,你这身上都是些啥啊,快,快出去洗!”
娄晓娥掌灯一看,好家伙,泥点子混合着乌红的印子,酒精气混合着血腥味,那个味道,简直了。
“呕!”
娄晓娥没控制住,干呕了一声。
许大茂自是知道刚才被傻柱砸的,但在自己媳妇面前不能露怯不是,只说是天黑回来摔得。
笑着打着哈哈,就要出去,结果等灯亮齐了一看,不对劲,凑近了一瞧,嚯,这分明是血点!
这种红色,夹杂着铁锈味,许大茂脑子瞬间清醒。
再一想到刚才回来遇到的情景:聋老太太在屋里嚎,外面俩人站岗,一人拖地,好家伙,这是谋杀啊。
“娥子,快,快关好门,我得赶紧去报警,一大爷他们要杀老太太!!”
说着一头闷着就要出门,也不想想要是真的,刚才他还能完整的进屋?
娄晓娥再次皱着眉头忍下了干呕的冲动,看着这满身污点的许大茂,那是一百个嫌弃,听见他这么说,也怕他真的惹出来 什么误会,赶忙出声阻止:
“行了,在那瞎叫唤啥,那些血点是聋老太太的不错,但是傻柱没有干啥。”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大致描述了一下今晚发生的事情。
许大茂听完。摩挲着下巴,也不嫌身上脏臭,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在那沉思。
娄晓娥见状,不由得好奇,这玩意还会长脑子思考了?
加上他身上的味道实在是难闻,不由得出声询问:
“你想啥呢,赶紧的,去洗洗,臭死了!”
“娥子,你说,这老太太这些事要是真的,那,她家里应该有不少家底吧?”
“你看哈,这老太太平时没收入吧,五保户才收入多少钱,还得大家凑钱凑粮食,她丈夫是叛军,她儿子是土匪,你猜,指不定就在哪藏了不少金子啥的。”
“哈?”
娄晓娥一时没听明白,这马脸要干啥?
许大茂嘴角洋溢起笑容,邪魅一笑:
“嘿嘿,嘿嘿,娥子,咱们要发财了!”
说罢,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准备凑近了亲自己媳妇一口。
娄晓娥下意识的一把推了出去,差点没让他摔倒。
许大茂也没生气,只当是自己媳妇嫌弃自己脏,乐乐呵呵的出门找水管子冲洗去,嘴里还哼着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