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九点，后院。

经历了一夜的折磨，聋老太的额头结痂，依靠在床头。

一大妈心善，不忍心看见老太太孤苦伶仃，打了小米粥和两个杂面窝头送了过来。

“老太太，吃早饭了。”

端着小米粥放在床头，一大妈递了窝窝头过去。

聋老太太腿部骨头应该是断了，时不时的紧皱眉头，她也是个狠人，整整一夜，竟然忍了过去。

“香琴，来，你去关上门，靠近些。”

一大妈疑惑，但是没多想，以为老太太要方便，放下窝头起身关门，随后就站着近了些，温声问到：

“大的小的？”

聋老太太没回答，招招手，示意更近一些。

一大妈没动，她有些怵这个时候的老太太，那脸上褶皱加上面无表情，眼睛深邃，她不敢再近。

“唉，香琴，我说的你听好咯，易中海那个老阴阳仙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这些年你也受了不少的罪，我呢，现在这个下场也早就想到了，目前没谁是真心帮我，既然你有心，我就给你说句掏心窝的话，我呢，以前儿子孝敬过不少东西，藏在了一处。你跟易中海离婚，他跟那张大花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跟你说几个人名，你去察晋胡同那找，他们知道该咋办，我给你黄鱼，这个数。”

聋老太太伸出五根手指，接着翻转，放下等着下文。

一大妈心里叹气，这些年自己的委屈只有自己知道，那老货平日里道貌岸然，背地里不知道因为自己没法生育想过多少种办法折磨自己。

她不是没想过离婚，但哪里敢呢，一是这个时期社会不容，你就几乎见不到离婚一说，二是这老东西的手段不知道威胁过多少次，她一个人没啥依靠，得过且过。

至于说面前这老太太，平日里跟自家老东西狼狈为奸，哪里有憋着好屁，一听这事就不是那么简单，什么七根八根十根黄鱼，就是二十根，她也看不上。

万一摊上啥事，自己的命估计都会没了，再有就是她对这老太太，宁愿避而远之，不是看她年龄大，她才懒得送饭，饿死得了。

何况还有一点，不就是钱么，易中海那老东西真的逼急了，这些年的老本藏在哪自己也不不是不知道，加上何大清贡献的钱，加在一起也超过这几根黄鱼的价值。

“老太太，赶紧吃吧。”

留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走，也不说答应不答应。

“什么玩意，活该被易中海欺负，不知好歹的东西！”

一大妈权当没听见她的嘀咕，心里默念着以后自己再过来就是棒槌，爱死死，死了没人埋才好。

一大妈脸上不快，拉开门准备回去，一打开，就看见许大茂舔着个大驴脸，手里提着麦乳精和罐头，笑得那个贱啊。

“一大妈，早呐您！”

许大茂顶着两个熊猫眼，昨晚一直想喜上加喜跟娄晓娥磨叽，可惜全部被以身上臭拒绝，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一大妈自始至终对这只用下半身思考事情的玩意不待见，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许大茂也不计较，只是顺手抵住了门，换了个忧愁的脸色推门进去，反手关上。

“老太太哎，你这是咋的了？”

进门以后，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亲奶奶生病。

“哎哟，一大早咋能吃这个，干巴，你看这是啥？”

许大茂自然也是知道老太太不待见他，循序渐进么，在收买人心方面，他从来不缺耐心。

说着把罐头和麦乳精直接放在一边，里面夹了一个纸包，取出来两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

黄鼠狼给鸡拜年，安得从来没有好心，这点老太太门清，只是这大包子香气喷喷，多诱人啊。

这都眼看着快十点了，自己也是真的饿了，下意识就伸手去拿。

“老太太，你先吃着，我给你泡一碗麦乳精！”

许大茂包子一递，就开始忙活起来，聋老太太则是边吃边打量着这货。

直到一碗麦乳精递到手边，这才开口问道：

“许大茂，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许大茂嘿嘿一笑，也不介意，回道：

“瞧您说的，大家都是一个院的，昨晚回来的晚，知道您受伤，又爱吃大肉包子，费了老大的劲才买回来呢，敬老不是应该的嘛。”

龙老太太毕竟是经历不凡，话里话外听的出来好歹，加上现在自己实在是迫切的需要离开这个大院，不然说不定哪天就得被清算。

只是也不可能马上就信任眼前这货，喝了口茶，开始装起了可怜：

“哎哟，大茂，现在也就你知道惦记老人家了啊，这院里没想到最后就你一个好人，我这腿估计是断了，天杀的一群畜生，都不知道送我去医院，现在连起身都难，老了老了身边也没有个人伺候着，可怜啊！”

许大茂心里冷笑，老东西挺会装，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得了，陪你玩玩就是。

“对，这院子里就没好东西，不对，我跟娥子还是好的，您老放心，我这就出去给你寻摸个远房亲戚啥的来照顾你，且等着。”

许大茂也没过多的心思在这陪一个断腿老太太打太极，撂下句话，出了门去。

聋老太太眯着眼打量着他的背影，心里盘算着什么。

许大茂出了巷子，也在心里盘算着成本，伺候的人好找，这年头缺吃少穿，大把闲人，就是不知道多久能够开展下一步，还有就是那老太太，究竟有多少存货？

李大刚刚好是从供销社后院出来，鉴于之前轧钢厂的表现不错，奖励也终于下来，经过了王主任的运作，10块钱就直接变成了一张手表票。

上面印着上海牌17钻半钢手表，国家统一售价60元。

王主任甚至给的时候还贴心的问了下李大刚够不够钱买，他不介意多卖关老爷子一个人情。

李大刚自然是拒绝了，自己存款是不多，但是架不住杂货铺里的东西多啊，赚钱计划又可以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