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瑕根本不知道蛋糕什么时候上来的,他记得他说了很多话,惹得刘背包十级嘲讽他,刘背包也喝了不少酒,不,大部分都是扬瑕喝的,鱼稚一直在劝酒。
可惜没有用。
于是鱼稚就看着扬瑕穿着白色的老头背心,手里拿着话筒,站在包厢里的一个台上开始即兴表演唱歌。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刘背包要抢他话筒,但没想到扬瑕虽然醉了,但依旧灵活无比。
坐在餐桌后皮质沙发上的明慧和鱼稚哈哈大笑,鱼稚把明慧抱在怀里,指着扬瑕和刘北,说:
“快看,有两只猴子在表演!”
他们狂欢了许久,其中,扬瑕在台上躺了会儿,坐起来,和刘北说:“我去上个厕所,等我一下。”
他意识昏昏沉沉,酒劲越来越大,但却不是去往兴奋异常的路,而是越来越困,最后,他走到卫生间,差点腿一软,要倒下。
扬瑕扶着墙壁,先到洗手池洗了把脸。
出来的时候,他依旧昏昏沉沉的,勉强撑住往前走。
没想到,这酒劲儿这么大,他酒量怎么越来越差了。
走了会儿,发现前面有一个高个的挡住了他的路,扬瑕眼前的东西一直在晃,小声说道:“让我过去,谢谢。”
眼前的人影没动。
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动。
“扬瑕,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
哪个神经病,敢管他的事?
扬瑕横冲直撞地往前走,这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拽住了。
他抬头,用力地瞪着眼前的人。
人影依旧在晃,而且还很模糊,眼睛像被蒙了一层湿润而温热的水罩。
“哭什么?”
他意识到自己在被拽着走,然后拉他的那个人停下了脚步。
邹纪就这么看着扬瑕,从醉醺醺的面容,被汗浸透的老头背心,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的,看的人垂涎三尺,然后到裤子被卷到了膝盖处,露出光滑而健康的小腿。
餐馆里暖气开得很足,扬瑕额头碎发被汗打湿了,他的眼睛湿漉漉的,不知道他事先有没有打哈欠,又或者,是酒意上头,酒化成了泪水,流落在脸颊两侧。
邹纪不知道心里是愤怒多一点,还是凌乱多一点,他已经去过包厢了,和他的朋友们说了,扬瑕随时可以被他带走。
扬瑕喝醉了。
邹纪摸着他的脸,用指尖给他擦掉泪珠,扬瑕突然打掉他的手,气冲冲地说:“谁让你摸我的脸的?你走开!不然我一会把你打残。”
邹纪被打掉了手,也不生气,反而温和地说道:“扬瑕,你看清楚,我是谁?”
扬瑕自顾自摇摇晃晃要往前走,说:“我管你是谁……我要回去了,我好困……”
邹纪跟着他,就看着他摇摇晃晃下了楼梯,故作正常,好像没喝醉似的,走到了餐馆门口。
但他脸上的红晕出卖了他。
餐馆外有专门的停车的地方。
邹纪站在他身边,长臂一伸,把他捞到了怀里,也不管他是挣扎还是不情愿,把他推到了前座,俯身给他系住安全带。
扬瑕环住他的腰,凑近他的脖子,使劲咬了一口,似乎在啃什么美味,他是下了狠劲,邹纪抬眸,目光里多了层意味不明的情绪,一直等到他啃得满意为止,邹纪才直起身。
落了座,邹纪开着车,直接到了他们俩的合居的地方,学校外不远的一套别墅。
扬瑕眼神飘忽不已,快睡着了,然后又睁开眼,半梦半醒之间被邹纪抱着上了楼,他有些昏昏欲睡,突然的,他感觉自己腾空了。
邹纪不算很温柔地把他扔到了床上。
扬瑕无助地睁开眼,一只手支撑着,看着眼前逼迫感十足的男人。
“……邹,邹纪?”
邹纪穿着西装的时候是他最严肃的时候,他们的距离很近,扬瑕头靠在床头,看着邹纪笑着说:“是我,怎么这副表情?”
扬瑕用力地睁开眼看他,吃力地抬起一只胳膊,放在邹纪的肩膀上,问:“我是……什么表情?”
邹纪:“很开心的样子。”
扬瑕把手放到他胸膛,一边推着他,一边不自然地笑道:“自然是……自然是见到哥哥很开心啊。”
邹纪握住他的手腕,找到自己心脏的部位,说:“以后不准喝这么多酒了,不然,它会难过。”
扬瑕感受着从指尖传开的心跳声,在思绪混乱的情况下,又好像往里面扔了一颗炸弹,炸得他理智全无。
扬瑕抱着邹纪的腰,有些忘情地亲吻他的嘴唇,一边亲,一边说:“我错了哥哥……一会儿轻点。”
邹纪微微一笑,抱着他走向了浴室。
……
第二天的早晨,扬瑕在邹纪的怀里醒来,迷迷糊糊地感受到一阵滚烫,他吓得意识回笼了,顿了一会,说:“邹纪,你帮我查个事。”
邹纪把玩着他额头前的碎发,漫不经心道:“你说。”
扬瑕:“昨天有人开车撞刘北,就在商贸街福喜餐馆前面那条路。”
邹纪坐起身,穿着衣服,回答道:“我先起来去把粥熬上,一会我用电脑查查。”
扬瑕又把他拉回来,用脚踢了踢他小腿,说:“你这样忍着,会忍出病来。”
邹纪知道他说的什么,抿唇,穿衣服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扬瑕笑:“都老夫老妻了,你还跟我扭捏什么,坐着别动,我帮你。”
邹纪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眼睛里的情绪滚烫,沉默片刻,也没有拒绝扬瑕的帮助。
两个小时后。
扬瑕累得要死,他心想,他男朋友持久力太长了,他受不了,一点也受不了。
他摸着脸,揉起来,幽幽感慨道:“惊人,还好今天星期六。”
邹纪把崭新的袜子递给扬瑕,想起来什么,说:“以后吐出来,别吃这种东西。”
扬瑕躺着床上懒洋洋地说:“知道了。”
他用那种慢吞吞的腔调,混着一种阴阳怪气的味道,但在邹纪耳朵里,就跟撒娇似的。
邹纪起床走出去后,扬瑕又躺了一会,才开始慢吞吞穿衣服。
屋子内已经添置了许多东西,以前空荡荡、单调的大房间填充了物品,竟然看起来有些拥挤,但却十分温暖,添加了几分人情味。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