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渐亮，到了Y市区中心，或许到了上班早高峰，车上微堵。
翟之赫昨晚睡得并不早，加上在山上充当免费苦力，本该疲倦的身体精神却异常饱满。
因为田余在他车上，在他身侧。
他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突然对田余有冲动，但他不是墨迹的人，这把年纪了，你未婚我未嫁，他自然主动。
身侧的人未睡，呼吸匀称，暂且闭目养神。
“余哥，一会儿咱是直接回家吗？”他轻声问道。
田余睁开了眼，直起身子盯着窗外的晨雾晃了晃神。
“嗯。”田余回应。
翟之赫莫名欣喜，他和余哥回“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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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我就先放院子里，反正天亮，在外面冻着坏不了。”翟之赫说着话，将后备箱一袋一袋拎出来。
老乡热情，送的虽然都不是啥贵重的，但也是秋收的果实和孩童喜欢的馋嘴零碎。
翟之赫把一小袋红色塑料袋攥在手里看了看：“呦呼，这还有一袋韭菜。”
他抬头朝着在一旁收拾的田余喊到：“余哥，今晚要不咱吃饺子吧，我给你做韭菜鸡蛋馅的。”
田余略带调侃：“你还会包饺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这可是老翟家亲传，我妈拿擀面杖打出来的手艺。”翟之赫咧嘴笑道。
………………
之前手残，在这住了大半月，十指不沾阳春水。
此时站在厨房里侧，里面并不大，边上有一个小窗，阳光透过毛玻璃分散开来，使得厨房略微闷热。
他将案板扣到厨台上 ，熟练的拿出铁盆和面粉，准备和面。
田余家里就一件围裙，偏长，淡橘色，配上翟之赫一身墨黑的低领卫衣，不时有些性感。
他随意的系上扣，挽起袖子开始发力。
厨房里侧并不大，一个健硕的男人站在其中操作并不流畅，这般设计倒是方便抅取东西。
“需要帮忙吗？厨师先生。”田余揽着臂，依靠着推拉门，唇角微扬。
翟之赫双手都是浆糊，也腾不出手招呼他，但还是有心思调戏：“那就劳烦田先生帮我把围裙系紧些吧。”
因为系的随意，此刻围裙单挂在脖颈上，腰后的细绳已经松散开来。
田余也没犹豫，两三步站到翟之赫身后，他伸手拽紧线条，之前没仔细观察过，此刻贴近发现翟之赫腰很薄。
不是那种何瑛的纤细，也不像寻常健身人士的健壮，他知道翟之赫是有腹肌的，或许是天生上身偏薄，奈何再怎么练，也做不到别人的大块。
天生体态薄，此刻用围裙在腰部一揽，倒是更加明显。
田余并不忌讳地张开手掌捻住他的腰，故作不正经地环了一圈，最后才系上围裙。
“余哥，你别调戏我，要不我把持不住～”翟之赫恶劣地开口，故意压低了嗓子，身子不自觉地向身后靠去，身子就这么贴合上田余胸前。
“要做饭就好好做，别动手动脚。”田余立马向后退，从他身后离开。
啧，恶人先告状。
翟之赫抬起沾满浆糊的手，假意威胁：“这儿可就一个围裙，小心弄脏你的衣服，快出去，我一个人没问题。”
他将戒子一一压好，熟练的拿出擀面杖滚动。
“你这儿擀面杖有点小，擀起来不太方便，我们老家那都是你这两倍长，下次我给你换一个。”
田余也顺着他的话踏出厨房：“我也不会做，换了也没意义。”
翟之赫：“我会呀，以后我给你做。”
田余不再作答，盯着翟之赫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他继续得寸进尺：“这也是手艺活，你也不好学，反正我会做，我用的顺手就行。”
“不必了。”田余回答。
“那余哥你要不帮我把剁好的馅拌一下，你看着放调料，别太咸就行。”
“嗯。”田余看着餐桌上摆放的韭菜鸡蛋，握住筷尾也搅拌起来。
眼前黄绿相交，不禁想起几年前和崔崇一起做年夜饭，他也没啥帮忙的，就是力气大，一样是拌馅儿。
“余哥，别放多了哈，这饺子你放完生抽蚝油就少放点盐，这韭菜本来就味重，别太咸了。”
田余端起馅料，走回厨房：“好了，一会我帮你一起包。”
“行呀，我这许久不包，都有些生疏了，你可别笑话我。”
“我包的可能都不如你，谁笑话谁?”
田余挽起袖子，拿起面皮，在手中掂了掂。
“你沾点面粉，好包。”说着，翟之赫空出手捻了一点面粉，十分自然地摊到田余手心。
他还略带无意地点触手心的掌纹，调侃道：“你这比我还生疏呀～”
田余手心敏感，不禁轻笑：“放心，大不了喝韭菜鸡蛋面汤。”
翟之赫：“啧，行吧。”
“你随便包，这不还有我嘛。”
翟之赫单手撑住面皮，利索的包上一个，那饺子中规中矩，不算小，放到托盘上和田余包的相互衬托，倒是显得格外精致。
“余哥，我教你。”他没等田余反应，站到身旁，将手中的放好馅料的成品递到田余手上，“这个馅呀，不能太多，要不包不上……喏，这样就行。”
田余手指微僵，身侧翟之赫挨的极近，眼看着翟之赫微低头，后耳廓十分清晰的出现在眼下，他头发好像是剪短了，侧边的头发干净利索许多，淡淡一层附在耳旁。
田余手指修长且白皙，学习也是极快，饺子上的褶皱分明有度，放到托盘上，倒是比翟之赫的还要好看。
翟之赫：“余哥，这个真好看。”
田余：“那还是翟老师教的好。”
翟之赫：“嗯，老师甚是欣慰。”
田余轻讽：“蹬鼻子上脸～”
他和翟之赫手上动作没停，几句打趣几句调侃间，两个托盘都占的满满当当。
“余哥，你吃多少个?”翟之赫从厨房里侧探了探头。
“15个吧。”
“好嘞！”翟之赫行动也利索，在水沸之前，他就把餐桌收拾个遍，还熟悉的将托盘洗好沥清。
此刻热气腾腾的饺子上了桌，不出意外，还真有一两个泄了皮，饺子上沾着一两片翠绿的韭菜。
翟之赫刚咽下半个饺子：“余哥，你这医院倒是不似其他科的那么忙哈。”
田余：“嗯，我们这个科室，大多都是开学期来的人多，现在假期期间，除了有严重精神向的时不时来复查疏导，平日里都很清闲。”
翟之赫眨巴眨巴了眼睛：“那你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病历呀?”
“好好吃饭，”田余拿眼神盯住他，筷子指了指碗筷：“我们需要保密病患信息的，你这样可是找打。”
“哎呀，忘了，忘了。”
翟之赫自认错误，收回露骨的视线，手上拿着筷子，在碗中的饺子里扒拉了一下。。
“余哥，我们老家有个特有趣的规矩。”
“嗯?”
翟之赫：“小时候家家户户办宴，好几大家聚在一起，什么馅都有，最热闹的是哪家哪户娶了新娘子，新郎都需要给新娘包饺子，说是讨福气。
后来到了市里，我母亲也是逼着我学包饺子。”
你吃了我包的饺子，要不要给我家当新娘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