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余自然不是傻子，这人调戏都到跟前了，尾巴翘的老高，还晃了晃。

眼睛虽然不再盯着他，但口头上的便宜翟之赫是一定要占的。

“嗯，那还得感谢翟老师传授，我以后娶媳妇了，也包给他吃。”田余眼神一眯，语气干脆。

嗯?不是??我是这个意思吗??

翟之赫张了张嘴，猛地抬头对上田余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哭笑不得。

不等翟之赫反应，田余夹起碗中剩余的饺子，两口一个，不再言语。

眼看盘中的饺子被清空后，田余刚起身，翟之赫一手两盘主动收拾进厨房，自然而然的开闸涮洗。

田余也没客气，之前翟之赫受伤时，都是他干活，如今吃软饭倒也应该。他漱口擦嘴刚走出客厅，看着翟之赫还在厨房擦拭着厨台。

翟之赫看着糙，但其实心细的很，东西必须物归原位，桌台上的水渍都要擦干净，他将抹布折成块状，晾晒到窗台。

田余：“上次在山上，你的那个同事送了我两本书，好像是新的法国小说译本。”

“诶呀，你说的是李老师呀，那是他副业，没事会帮忙出版社翻译一下小说。最近编辑稿刊，要是有他的译本会方便不少。我之前向他讨都舍不得给我，不愧是余哥，就是招人喜欢。”

翟之赫将手中的水抖了抖，转身朝着田余一笑。

田余：“这两本我最近也没时间细看，要是需要，你可以先拿回去看。”

翟之赫瞧见田余将那两本书放到餐桌上，身子挡住他想坐到客厅的步伐，神色一沉。

“余哥这是要赶人啊?”他语气颇为不爽，但声线尽可能掩饰。

田余没有让开，面色依旧保持着温和：“你开了半天的车，也累了，回去睡个午觉休息一下。”

啧。

翟之赫自然没有理由久留，只好恢复成不在意，侃侃拽起外套但没有披上身：“余哥，这书我晚上再来拿，到时候记得给我开门哈。”

田余微愣，也只好点了点头。

刚走到门口，摁着把手，翟之赫没急着开门。

“余哥，你最近还和别人联系吗？”

田余眉头微皱：“别人?”

“就是何瑛……或者别人?”

田余看着他，半晌：“不联系了。”

翟之赫摁下把手。

他半挑起眉，认领冷风灌进他衣缝：“没别的意思，就是问余哥一下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但盯上的不咬上一口绝没有白白撒手的习惯。”

翟之赫长相偏冷，眼睛虽然大，但却十分犀利。不似田余眉眼间的深情款款。从刚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他总是喜欢盯着翟之赫的瞳孔看，感觉像是镜子，格外坦荡。

田余这次没有沉默，反倒是接下了他的话：“要是硬咬，小心把你牙磕掉。”

“磕掉了我也高兴。我牙口好，咬的狠。”翟之赫唇角一扬，语气甚是愉悦。“咬不死不松口。”

“疯狗。”田余嘴角勾起，心中默念。

翟之赫大大咧咧走出门外，留下一句歧义：“余哥，晚上我来找你哦～”

田余站在原地苦笑出声。

他如今也是快奔四的人了，看着再怎么年轻，经历摆在那。

年少离家，独自一人在这陌生的国家找一块心安之地，谈何容易。刚得到的人和家被一纸宣判了结局，笑谈人生常态，难免心生不平，可也无从释放。

他也没有什么为死人守身如玉的道理，这些年相互满足的关系也发展过，但别人在心口走一遭，踏进去的却还是年少相遇的崔崇。

阳光就这么挥挥洋洋地洒进屋内，他盯着刚刚闭合的门失了神。

脑海中循环着翟之赫的话语……一幅幅画面压也压不住，放到心里不知是一番什么滋味。

待到清醒过来他转身走回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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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君卓，你在家吗？”翟之赫打给曹君卓。

一声朦胧的低沉男音反问：“怎么了?”

他声音很低，像是生怕吵醒身边的人。

“诶，你睡午觉?”

翟之赫依稀记得他大学四年就没睡过午觉。

“你稍等，我去厕所给你说。”对面传来稀疏地响声。

“嗯?”微微传来一个黏糊地鼻音。

“乖，再睡会。”曹君卓格外温柔的嗓音吓的手机对面的翟之赫一激灵。

他汗毛不自觉直立。

“老曹，你这是刚起?怎么?屋子里藏人了?”他带着玩笑意味问道。

曹君卓又是一副不耐烦的语气：“有屁快放，有话快说，既然知道，别给你兄弟找不快。”

“啧，就是阿姨之前不是三院的医生嘛，我就是想拜托你向她打听打听精神科的各位医生。”

曹君卓：“嗯?打听这个?你弟弟有心理疾病了?”

翟之赫：“我弟好着呢……”

曹君卓：“那是你有病了?”

翟之赫：“你才有病，别他妈细问，我都没细问你什么情况，就别瞎想了，这忙记得帮啊！”

曹君卓：“放心，也不是啥大事。”

翟之赫：“唉，等等。你那个……交对象了?别想骗我，我刚刚听见了。”

曹君卓轻笑出声：“对呀，你没听出来?”

听出来什么?

翟之赫正欲张嘴，电话被挂断，看着屏幕里煞红的摁键，曹君卓这个杀千刀的竟然就这么挂了电话。

他抓了把头发，叹了口气半瘫到沙发上。

想起田余昨夜和他说的话，心乱如麻。

这人家心里有白月光杀伤力+100，死去的白月光杀伤力+1000000000000

田余和过去的所有人都有差异，但人心都是肉长的，这颗真心他是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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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医生，快来医院一趟，这警局在启阳河捞到一具……嗯，男性遗体，好像是咱院病人，现在警察调查来了。”林医生声音略带着颤，语气焦急。

田余刚接到电话，就开始换衣服：“好，我马上回去，你别慌，这没什么。”

对面的林医生语气也平缓下来，她还特地贴心的回答：“田医生，你要是过来前，别忘了把电脑也带上，可能需要查一下患者详细资料过程。”

平常的自杀案断不会需要汇报的这么细，他眉头一蹙，脑海里扫过一遍最近的男患者，也没有神经亢奋厌俗轻生的，怎么....

田余顾不得太多，打车就直奔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