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颂华在火折子上把这小小一张纸烧了,再看到搁在一旁的玉牌问道:“这个呢?”
她听到玉如琢的声音道:“双碾街上有家天保医馆,你让人拿着这个去抓药,不要钱。”
“不要钱?!”谢颂华立刻惊讶出声,“你可别骗我。”
“不要瞎打听。”
听到这话,她不由撇了撇嘴,“我才不要打听,只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酬劳。”
谢颂华再三思索,“替你传信的酬劳?”
可惜玉如琢已经没有了声响,再一次无声无息地沉寂了。
而谢颂华拿着那个小小的玉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双碾街她上次出门的时候经过的,那条街上可繁华了,两旁的铺子都很不一般。
这个天保医馆能开在那里,必然不是什么小铺子。
她能拿着这个东西去随意抓药?
那那些名贵的药材呢?
如果她揣着这个牌子,直接上去要两支百年老参,人家怕是会把她打出来吧!
想到这里,谢颂华觉得还是暂时不冒这个险,这个牌子先妥当收起来比较好。
因为晚上睡得晚,第二日早上起床,头就有些糊,谢颂华用冷水洗了把脸,才能集中精神开始诵书。
等读了半个时辰,丁香才带着碧桃打了水敲门进来。
才坐下,就听到碧桃的惊呼声,“姑娘,你的手!”
谢颂华一愣,这才发现袖管卷起来之后,自己左手手腕上有三道深深的血痕。
昨晚上被那畜生抓伤了,她虽然觉得很痛,可又觉得尚能忍受,也就没有再开灯处理。
今早上又忙着功课,竟忘了这茬儿,这会儿才发现这般严重。
“昨天不小心弄到的,”具体的她没有说,只这么含糊带过,“好像……也没药吧!”
“这些常用的膏药按道理是该分一些给姑娘的,奴婢晚些时候去梁妈妈那里问问看。”
碧桃一边小心地替谢颂华处理伤口,一边道。
最后到底是撕了条绸子裹了起来,不叫人看出来就行了。
到了慎思馆,谢颂华如今也要和旁人一样接受谢长清的检验,因而也加入了默读的队伍。
只有叶容时还是一副睁不开眼睛的样子,支着脑袋昏昏欲睡的模样。
差不多小半个时辰,谢长清就过来了,照例是从男生那边开始检查。
等到了叶容时那里时,这个人书都没找到,谢长清几个问题问出来,他只管自己回答。
原本以为他是胡乱说的,谁知谢长清听了他的话,却是沉吟了一会儿,才笑着道:“小公爷才思敏捷,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很好。”
说着他忽然去了前头的讲台上,拿了本书递给叶容时,“这本书或许更适合小公爷现在看。”
谢颂华伸长了脖子也没能看清那书封面上的内容,只得作罢。
而谢长清已经来了她旁边,“四丫头,‘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这句话何解?”
这是谢颂华来慎思馆这么多天,头一回被考校功课,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纷纷投来。
第44章:落水
前世也不知道多少次被点名站起来回答问题了,可像现在这么紧张的,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了。
谢颂华定了定神,老老实实翻译,“先师说,对待朋友要尽心去劝勉他,恰如其分地引导他,可若是对方并不听从,那就作罢,不可自取其辱。”
她翻译完之后,便有些惴惴不安,果然,就听到谢长清含笑问:“这么说来,先师这倒显得有些滑头,若朋友的想法显然是错误的,作为朋友,难道不该劝诫其回头吗?”
他这一句话问出来,课堂上顿时窃窃私语起来,谢荔更是毫不掩饰地嗤笑了一声,然后用压低了的声音对谢淑华道:“还真以为认得两个字就是学问呢!”
谢颂华没理会其他人,只是有些无奈,这怎么还带考延伸阅读的?
不过,她到底是做过无数篇阅读理解的人,区区发散思维难不倒她,“我认为,人之于世,关键便在于所思所想,在于内心的自我,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也不存在想法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每一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方式,这无关对错,仅仅在于个人的选择,更何况,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又何来一定要劝诫回头?
朋友之交,在于互相欣赏,求同存异,若这一点都做不到,我觉得,便不能称之为朋友。”
“这是在胡说什么!依这么说,这世上都不要讲究什么规矩了,那些作奸犯科的人,自有他们自己的想法,难道也不要管了?圣人若是知道你这样胡乱注解他老人家的话,怕是得要被气活过来!”
谢思华语带讥讽,强行歪曲谢颂华的意思。
她话音才落,叶容时带着赞赏的声音响起,“我倒是觉得四姑娘这个解,解得最妙,若我有这般自以为是,不理解我还想要改变我的朋友,那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