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刚刚可瞧见了,那个老匹夫叫住你,还和你说了话,现在大人面色并不好,可见他是说了一些大人不喜欢听的话。”
听着灵儿气愤不平的声音,曲江澜只有一句;“聒噪。”
上了马车后,车内传来曲江澜清冷如玉的声音;“明日你回华夜阁吧,让芸姗来替你,明白?”
话毕,驾车的灵儿面色逐渐惨白;“大人,可是我做错什么了?”
“我的决定,你不需要知道其原因,只需遵循即可,忘了?”
灵儿颤抖着嘴唇;“可是…可是,明明我的武功比她高。”
“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我的话从来不容质疑。”
灵儿心如死灰,明知阁主心细,却还…… 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是,我明白了。”
此后二人都再无言语,唯有灵儿心事沉重。
出了这偌大的皇宫后,她们一路向西,正是去往上任国师府宅之地。
……
停了马车后,曲江澜自己拉开车帘,三步并作两步下了车。
看着大门上方的牌匾,曲江澜轻笑出声;“是个好名字!”
“雨若苑,名字虽好,就是可惜了些。”曲江澜收敛笑容。
“大人何出此言?灵儿不解。”今日大人的心思有些难猜。
曲江澜不想多说,只道一声;“你回去找找资料自己去看看这苑子的名称由何得来,先进去吧。”
显而易见,大人并不想多说,那她自然不会上前去讨嫌。
主仆二人先后进了此宅苑内,才发现,里面的物品焕然一新,于这春日间,那几棵柳树也是充满生机,还有一座小池,池上架着桥,地上的板砖颜色形态也各不相同。
只是过于冷清了,春日里,本是百花争相斗放的时间,可放眼望去,只见满地青草,不见花的影子。
曲江澜面色平静的吩咐道;“灵儿,今日你去一趟斯芸居,让人移些花来,尤其是羽琼花,池中也放些鱼,晚上记得布置机关。”
斯芸居是一家住宿的店,然而并不大,可是里面的人都是原主义父精心培养的暗卫,虽然在功夫并不精湛,但架不住他们个个都善于用毒。
自从穿过来后,玩得无非角色代入,而曲江澜就差把自己与原主混为一谈了,但是是非非,自己与原主终究不能苟同。
“你现在去客房找一间环境舒适的房间,放上一些日用品。”
“是,灵儿这就去。”她低头行了一礼便去准备了。
曲江澜闲来无事,于是就在苑内随便闲逛,四下瞧过后,她觉得这里有些布置形式很是眼熟,似是以前参观过的苏州园林的布局。
不过也好,如此雅致之地,正符合她的心意。
她今日初来,倒只是觉得新奇,但新奇之后唯剩一片淡然。
曲江澜逛完之后,回了正厅。她居坐于木椅上,弹玩着手边的瓷杯,感到无聊极了。
恰逢灵儿收拾好了她所吩咐的一切,走了过来。
曲江澜便开口问;“灵儿,你可熟悉这京都?”
灵儿答应道:“前几年出任务时,倒是来过一次,但却并没有做过多的其他事情,所以并不熟悉。”
曲江澜点点头,又道;“长安繁华之地,热闹非凡,如今也是无事要做,陪我去街市看看。”
本是吩咐,灵儿不得违抗,但还是道;“大人,初到京城,您身边只有灵儿一人,若有歹人想要对大人不利,恐……”
不等她说完,曲江澜嗤笑一声,向杞人忧天的灵儿道;“你将这长安想成什么地方了,这可是天子脚下,你以为…谁敢在这明目张胆的动手?况且,若真有人敢在街上动手,怕是不出一柱香的时间,连皇上都要惊动吧!”
就算这些都不论,以原主的实力,又有什么可惧的?
灵儿将头低下,两手相持于额前,道;“是,灵儿考虑不周,冒犯了大人。”
曲江澜并非是斤斤计较的人,所以此事也便就此翻篇了。
——
城中一处热闹,喧嚣的街市上。
曲江澜一袭紫衣,身形高挑秀雅出众,加之腰间别着一枚坠玉,看起来优雅极了。
然而靴中却藏有一把精美的匕首,只是旁人看不到罢了。
她并未让灵儿随行,毕竟有她在,曲江澜便做不得什么好玩的事了,一个人,无拘无束的游玩才好,而且跟她又算不上熟,不过是主仆关系而已。
曲江澜手中拿着荷包,一会儿在这个摊上买些小吃,一会又走到那家店里买些瓜子,丝毫没有在意他人或爱慕或嫉妒的目光。
她手中拿了一袋瓜子,才走出店门——迎来的便是一阵马啼声,再见的是四位各具风姿的少年。
少年们骑着马,毫无顾及的挥着马鞭加速前进,而路上的行人纷纷给其让路。
眼见着只留尘土飞扬,已不见人与鸟的身影,却听一旁不远处的声音讨论道;
“听说了吗?这四位少爷又要去城外射猎。”
“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吗?都已见怪不怪了。”
“唉,不是,这次射猎可非比寻常,若是其中谁赢了,拨得头等,太后就允那人一官半职,所以说,此次竞争性极强。”
“……”
曲江澜于一旁听了个大概,她对这个倒没太大的兴趣,听了也只当图个乐。
而在城中看不到的城外,一处树林茂密之地。
四位鲜衣怒马的少年聚在一起交谈着。
“子辰,今日你打算猎些什么?”一声痞气的声音问道。
被问的少年并未立马回答,而是自顾自的用绷带缠绕自己待会要拉弓的手。
其余的两位少年也停下手中动作,有些好奇的看向南宫子辰。
许是察觉到了其余三人的目光,抬头扫了一眼他们,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在其余三人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应道;
“我不过是被你们拉来凑数的,对此次射猎可没什么兴趣,你们自便。”
“别啊,我们长安四少哪次出来玩,不得一起?今日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那个问话的少年又道。
南宫子辰垂下眼眸,他刚刚在城里又看到那个人了,也不知道她看到自己了没有。
他弄好了手后,走向自己的马,一个翻身,便帅气的上了马背,拉了拉缰绳,忽而扬起一抹笑容,对怔神的三人道:“走了!”
随后只见他骑着马向林中奔驰而去,三人渐渐回神,也笑着翻身上马,追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