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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内贼吗

一阵黑烟卷着妖风来了,火把的火苗子乱扑,眼瞅着就要熄灭。

马强咯噔一下,知道吊死鬼一定是感应到了绳子要被毁掉,这才现身。情急之中他扫了一圈,这里除了文才,自己身边再无帮手。

就连文才也是个半吊子选手,打僵尸勉强,对付吊死鬼好像没什么可靠手段。

眼下,能阻挡吊死鬼的,也只有自己了。

马强严阵以待,等着黑烟袭来,暗地里使劲捏着手心,捏出一把鲜血,只等吊死鬼近前,全都洒在它脸上。

黑烟终于到了,马强心脏狂跳,知道时机难寻,先下手为强。他对着黑烟猛的一甩手,大把的鲜血在黑夜的掩护下泼洒过去。

黑烟发出一阵非人的惨嚎,像是无数个受尽屈辱的女人一起在痛苦呐喊。一瞬间马强就感觉呼吸困难,全身都在发僵,好似掉入了最痛苦的人间深渊。

此时此刻他满含热泪,就一个念头,太苦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间。

念头闪过,他马上清醒,一定是吊死鬼的手段,在侵袭我的情绪,把怨念传过来。

马强深吸口气,努力对抗这股念头,内心极为痛苦,身体又动不了。

说着挺复杂,其实整个时间不过是一个照面,也就是呼吸之间。外人看来,马强好像傻了一样,呆呆地站在地上,拿着火把一动不动。

文才在后面喊:“阿强,用火把去烧它,快啊,你个蠢材!”

马强在心里大骂,自己在第一线阻挡住了吊死鬼,并承受来自吊死鬼的全部侵袭。居然被半吊子师父骂蠢材。

马强如果不是动不了,早就去你娘的了,爱谁谁。

黑烟扑面而来,马强咬着牙,吊死鬼,既然你想鱼死网破,我就跟你同归于尽。他猛的捏紧手心,越来越多的血涌出。

强大的意志下,手臂竟然能动了,马强就要殊死一搏。就在这时变故突生,忽然黑烟里伸出一只枯瘦的手。

马强迟疑的这一刻,那只手电光火石般抓住地上的绳子,缩进了黑烟。

下一刻,黑烟没有继续侵袭院子,而是腾空而起,向西北方远去,随风消失在黑夜里。

所有人都傻了,谁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足足能有一碗茶的工夫,这么多人,愣是一个说话的都没有,甚至没有咳嗽。

好一会儿钱老板才说话:“走……走了?”

“啊,啊!”文才动了动肩膀,他也吓得不轻,黑烟里伸出手,这样的事闻所未闻。

钱老板和老妈子什么的从地上爬起来,都聚拢在文才身边问怎么回事。

文才哪知道怎么回事,绞尽脑汁,说道:“刚才烧绳子,一定是烧毁了吊死鬼的元神,它来抢绳子的。”

“哎呦,绳子没烧完,它会不会再来啊?”钱老板吓得赶紧问。

文才摸着下巴:“应该不会了吧。你看刚才吊死鬼怕的那样,驾着一股烟就跑了。”

钱老板赶紧叫过家里人,对着文才下拜:“多亏了文师傅,才能保下我老钱家上上下下的平安。”

老妈子,还有年轻的儿媳,都哭了,文才身边跪倒了一大片。女人们激动地说:“多谢文师傅。谢谢文师傅的救命之恩!”

“没有文师傅,我们就死定了。”

文才摸着后脑勺憨厚笑了,赶紧扶起她们。

“不对啊。”马强一手举着火把,把另一只血手在衣服上擦擦,刀口生疼。

众人看过来,钱老板问怎么不对。

马强道:“吊死鬼是个女的,我怎么看黑烟里那只手又老又枯,不像女人手。”

“你懂个屁!”文才大骂:“那是鬼,鬼能和人一样吗?死了之后皮囊全无,就剩下恶相,自然是枯骨一堆。”

“好,就算如此吧,”马强道:“吊死鬼是跑了,还有个内贼呢?那人一直没露面。”

钱老板咳嗽一声,恢复了庄严:“剩下事就好办了,后宅这些人我挨个过筛子,抓到之后沉猪笼,我就不信找不出来!”

他这么一说,老妈子带儿媳都面面相觑,面有惧色。老妈子轻声说:“老爷,还要慎重,咱们后宅的夫人们没有那样的人。”

钱老板一瞪眼,老妈子不敢说话了,别把自己当成内贼办了,那就冤死了。

马强道:“我也觉得不像有内贼,咱们是不是一开始就想错了。”

“不管想没想错,过一遍筛子总没错。”钱老板挥动衣袖。

此刻正是三更,大家都不敢在这个院子呆了,谁知道那吊死鬼是什么情况。

钱老板带着大家另寻一院子,让文才师徒留下来镇宅看看情况,先把今天晚上熬过去再说。

文才对马强说:“阿强,我也不欺负你,我守头半夜,你守下半夜。你先睡,一个时辰之后来换我。”

马强道:“师父,恕我告个假,有点事。这个夜你自己守吧。”

此时院子里还有不少人,钱老板以防万一,又叫来了好几个家丁。能有小十号人都看到马强不听师父差遣。

文才当时火了,面子挂不住:“你小子又开始炸刺,师父说话都不听了?”

“确实有大事,我去调查一下这个内贼到底是谁。”马强说:“这件事比守夜大多了。再说现在这么多人,又有师父你这样的高人坐镇,不差我一个。”

这么一说,文才还没法生气了。

钱老板在旁边冷笑:“文师傅,你是高人,我们都服你。就是你这个驭人的本事太差。如果是我徒弟,敢说半个不字,腿我给他打折。”

文才受不了挑拨,火腾的一下又起来了,大吼:“阿强!”

众人再一看,马强已经走了,一个黑色身影翻过高墙,没了踪影。众人面面相觑,钱老板悻悻地说:“这小子怎么跟猴一样,若不是早知道他是文师傅的徒弟,我都怀疑祠堂的狗血是他泼的。”

文才脸上没面子,又无可奈何,恨恨不已,心想等这小子回来的,好好调教调教,简直无法无天欺师灭祖。

钱老板无意中的一句话,其实验证了马强的推断。他早就感觉整件事不对劲儿,一开始或许偏离了正确的轨道。

为什么就一定是钱家内部人泼了祠堂狗血?难道不可以是某个功夫高强之辈?进出一间上了锁的祠堂,这个很难吗?

马强翻出钱宅,趁着夜色急匆匆行走在镇子上,镇子里的人现在正是熟睡之时,街头巷尾只能听到打更人的梆子声。

他绕了几个胡同,来到一条巷子。

漆黑的巷子深处有个人影坐在地上,靠着后面的墙。

马强走进巷子,那人听见了脚步声,侧头来看。

马强走到五六步的距离,天色晦暗,那人在黑影中,不见面目。

“是你吧?”马强说。

那人笑了:“我就说林家镇有高人,千算万算没想到是你。你比你那个不着调的师父强了何止千倍万倍。说说看,你怎么知道是我?”

“说起来没什么稀奇的,因为我能闻到坏东西散发出来的臭味。那条绳子如此腥臭,闻一下我都能吐半天,所以寻着味找过来也不稀奇。”马强说。

“就这么简单?”那人笑。

“其实打一开始,我就怀疑是你。”马强说。

“哪里露出来的破绽?”那人虚心地问。

此时月光偏移,一道光落在此人的脸上,五官渐渐清晰起来。

他正是腿脚不利索,走路一瘸一拐的老乞丐。

此刻他靠在墙边,一只手搓着胳肢窝里的灰,而脚边扔着一条深灰色的长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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