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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缺席第三四场比赛就是输不起,再与樊楼第二笔生意

穿越第四天

方衙内难得睡得一次正香甜,忽然又传来一阵喊叫声,这声音很熟悉:

“方同侪,救场救火了!”

不是匡祭酒还会是谁呢?依旧是管家方通引路前来,两个面生的小厮燎筋和烤虾,紧随其后。

无事不登三宝殿!

宋辽比赛如火如荼进行的关键时刻,他方闲怎么能缺席呢?

“方同侪,昨晚睡得可安好?”匡江沙先遇到的还是舞袖,不禁先探探口风。

“衙内,昨晚很开心,收获很大!”她虽高冷,但有善心,一向敬重匡祭酒。

“那就好,我先去拜访一下!”

“但衙内还没睡到自然醒,匡祭酒确定要去扰他的清梦?”她还善意提醒。

“但凡有其它办法,我都不敢来!”匡江沙畏畏缩缩的回答道。

真的是好后怕呀!

昨天可是他把方闲推到擂台的?

虽然过程残酷,结局美好,但方闲这么一个瑕眦必报的人,岂会善罢甘休?

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内院走,正巧遇到细爻往外走,就像是抓住根救命稻草:

“细爻小娘子,一定要救救我啊!”

“我,我……这?”细爻很是为难,自家衙内大病初愈后,昨晚确实难得第一次睡个香甜觉,却又要被惊醒了?

但衙内可以任性妄为,她不可以!

衙内可以任意得罪人,她不可以!

她要随时随地充当缓冲、调和,更要尽最大努力维系他的口碑、人缘……

没有哪个朝臣会轻易得罪匡江沙, 更没有哪个太学生敢得罪匡祭酒!

“匡祭酒先请收声,我们衙内谁认同他的睡到自然醒,他就会宽待谁?”

匡江沙连忙把嘴闭得紧紧的。

“我们衙内喜欢别人尊敬他,称呼他‘方.大大’、‘衙内.大大’,会很开心!”

“衙、衙内,大?大大?”匡江沙很是拗口地练习了好几遍。

“我们衙内最痛恨背后捅刀子,特别是被同一个人连续捅了两次?”细爻也很讨厌,但遇上匡祭酒善意提醒为主!

“那请问细爻小娘子,如果我有个朋友这样做了,我该劝他如何认错呢?”

‘无中生友’,匡祭酒玩得也很溜嘛!

“跪 地 求 饶,负 荆 请 罪!”细爻说的很慢,也说的很重,随即盯了他好大一会,这才态度缓和,笑意盈盈:

“不过既然是匡祭酒的朋友,肯定优待!但务必痛定思过、感恩图报!”

匡祭酒满身冷汗狂流,听到这句话才有点回神,将眼神恭敬地投向外屋的大门。

舞袖一直在旁边有些哭笑不得,但心里对自家衙内的处事手段是不赞同的!

“呦,这不是我最敬爱的匡祭酒嘛?”

正主终于还是舍得起了床,出门来见匡江沙了。

“我、我……”匡祭酒声音激愤,听着后文很是惊天地泣鬼神一般:

“我枉为师表,临阵退缩,陷害学生……”他继续数落着几大罪状,突然话锋一转:

“古有负荆请罪,今有我跪地求……”

‘饶’字还没出来,他就言出必行地屈膝下跪,吓得方闲面无血色:

‘天地国亲师,我可不想遭雷劈!’

吓得管家和两个小厮呆愣当场,他们对着突发状况根本措手无策?

吓得两位小娘子更是花容失色,她们印象中匡祭酒出了名的厚黑不倒翁,架子端的可老大了,谁都得巴结他……

在千钧一发之际,原先还在他前面的细爻,快如闪电般将他迅速拉起。

‘好险!’

不仅仅是方家人的惊叹,还有匡江沙的!

他既不是要殉情的小官人,更不是失节小娘子,怎么会寻死觅活、突然想不开呢?

‘演戏嘛,影帝够不上,老戏骨十足!’

匡江沙也料定有人会及时阻止他,即便有万一,‘师跪生’方闲背着这个心理包袱,往后对他也自然会礼让三分。

匡江沙虽然喜欢水,但打死也不想被贬去琼州,听说好荒凉好荒凉的,有山有水有海有沙,就是没几个人!

官家不止一次强调‘今年比赛再输,匡卿即刻降职到琼州淘沙!’

为了能留在东京,保住祭酒这个职位,别说下跪认错,就是去澡堂帮方闲搓澡踩背,他都肯干的!

“祭酒何必呢!有事直接说就好!”

方闲当然不是怕雷劈,但老师跪学生,当然是受不起的,尊师重道刻进骨子里的。被推进两次火坑,心里有怨气而已。

“衙内大大,请看!”看到方闲把自己当根葱了,匡祭酒感到了些许慰籍,严格按刚才细爻提点,恭敬地递上一份报纸。

头版头条:

〖方衙内大病初愈,力挽狂澜,首场见胜〗讲的是方闲昨天第一场比赛。

第二条〖方同侪旧疾复发,抱憾离场,大宋醉败〗,也是讲究托辞委婉、完美圆谎,以免他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帮狗仔会抓噱头,也算上道哈!’方闲感觉自己既用对了人,也调教得法,瞬间心情大好,眉开眼笑的。

胜了,用的是一个方衙内,高官公子们与有荣焉;因故缺席,用的是一个方同侪,责任由太学院担当,其用意很深啊。

“这不很好嘛!实事求是,公正客观!新闻人的典范!”方闲不由赞叹。

“再看第三条!”匡祭酒特意点到第三条,他知道方闲只关心自己的报道。

〖第二日比试 官家将瑜伽亲临 士气大振再胜有望〗

“关我鸟事?”方闲当然不以为然。

“官家御驾亲临,何等荣耀?”

“奥~”

“表现优异,恩赐释揭官身!”匡祭酒看他兴致不高,抛出皇帝会提前开恩赐官?

“奥奥~”

“还有十万贯,奖金?”匡祭酒随即明白‘这种高官世家的衙内,对赐官积极性不高’可以理解,那钱财之于方闲呢?

他深知方大人一向清正廉洁,他更惊喜的获知:方闲苏醒后好像特缺钱!好像全东京城就方闲他一人缺钱似的。

所谓‘财帛动人心!’匡祭酒只得用这个来引诱方闲自告奋勇地主动出赛。

不然方闲为什么自甘堕落,一身铜臭味三番两次的去樊楼卖酒等呢?

“奥奥奥~”方闲现在最缺钱,当然喜欢钱,但,但今天比赛的围棋和相扑!

臣妾做不到啊!

他的围棋,是三脚猫水平,又不是真的方衙内!云泥之别完全没法比!

又让他去相扑,试问他怎么能放得开?

别看他是个现代人,根本没有宋人的开放程度!相扑在宋朝,可是上下各阶层男女老少都很积极参与的一项竞赛活动!

“您的好意,我懂,也心领!但是……”方闲说的诚恳,万事怕但是:

“身体抱恙,不便参赛,还望见谅!”方闲好话说完,大手一挥“送客!”

管家方通正要出声,匡祭酒却先声夺人,完全忘了刚才一副哈巴狗的样子:

“有恙?骗鬼!那你昨天晚上还又去樊楼大吃大喝呢?”

“你病入膏肓时,难道不吃饭不喝药?只静静等死?”方闲原本一直带着愧疚,不能为国排忧,为君解难,为师助力,这下莫名其妙就又被激怒了,直接反驳:

“我只是小恙,去樊楼吃饭不是很正常的吗?”

“即便吃饭正常,为何还大费周章地要替郝掌柜置换并要重新装饰楼阁?”

匡祭酒很委屈,心里认为方闲故意推脱,让他下不了台,最终比赛失利,被贬发配天涯海角,以报两次被推之仇!

昨天还用太学院的马车一整天!

方闲当然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更没好声气:

“特么的,那是老子长期专用的楼阁,布置一下,我乐意,官家都管不到?

再者,我真的是有恙在身,确实不便参赛嘛。再说那楼阁布置我只是出张嘴指挥,只文斗不要武斗,何乐而不为?”

“那你准备怎么布置?”听了方闲的解释,匡祭酒也看到了他的诚意,突然也对楼阁布置有了浓厚的兴趣:

“樊楼里绝大多数都是价值不菲的,那书画古玩可都是精品:金大坚的篆刻,崔白的扆屏风,黄庭坚和米芾书法,董源、李成和范宽的山水、武宗元的白描…”

“那些您就别惦记了!”‘惦记也没用,都早早收进空间了!’方闲一脸坏笑地说道:

“小蛮腰、前凸后翘,快拿出来,给匡祭酒开开眼、涨涨见识,余生够他吹牛X的,绝对管够!”

这口气够大,匡祭酒兴趣更浓!

还夺笋!直接说特征不叫名字!

很快,细爻和舞袖红着脸进屋,红着出来,细爻拿来两幅不同类型的画和一本书册,舞袖端着的是一尊机械式座钟。

这都是匡江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应该是在场除方闲外的所有人,其它宋辽金西夏所有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是?”匡祭酒此时是很多人的提问代表,指着细爻左右手举着的两幅画。

“左边AI画的天上宫阙,右边Cosplay 仙女!”方闲第二次耐心解释。

匡祭酒当然不知道:

‘AI...’、‘Co...’是什么?但总得端着太学院院长无所不知的虚假光环,不懂装懂的点头,有些看不过瘾:

“为什么各只有一幅?”

“一幅就够你吹一辈子牛X了!”

方闲的嘲讽,匡江沙不但没反驳,内心还深以为然:自己确实赚了大赚的!

他一辈子教书育人,深知贪心才会让人的知识含量更上一层楼:

“那这本呢?”

“杂剧《西厢记》第一折四本。”

“我来看看!”什么老什子画不懂,话剧还不是小菜一碟?

细爻没等方闲示意,主动送上:

‘老师要靠收缴,校长的话,直接要乖乖双手奉上!’

自古道理皆然

他刚一接过,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越看越沉迷投入,直到一柱香后,合上还意犹未尽的样子:

“尚算良等,下一折呢?一共多少都拿来吧!”

细爻无辜地摊摊手:“目前衙内就给了五折,听说共五本二十一折赠予樊楼,今天开始陆续送给郝掌柜,以作评书…”

“唉!”匡祭酒不禁扼腕长叹,看来今天是无缘看其它的四折了,他也很少去樊楼,毕竟消费在那呢?囊空也是事实。

自己虽受官家重用,受太学生爱戴,但这俸银,唉,不说也罢!也只有一直唏嘘不已,意犹未尽时转变了目标:

“那这个呢?”

“机械报时座钟”

“什么叫机械?”

“需要用手先扭动这个发条启动。”

“报时呢?”

“走一圈就是十二时辰,衙内说的24小时。”细爻边回答,边指了指刻度。

“好神奇,有这好东西?

这个先让我带回太学院!”

没人理他!

“把账单给他!”方闲的声音

“什么账单?”

“增值费和参观费!”

“在哪?”

“画作是樊楼本衙内的专属楼阁布置所用,算消费外的增值项;机械座钟是新发明,参观与讲解就要收费;此外,《西厢记》是给樊楼定制款,收费甚高…”

匡江沙哪会给他钱,正要找理由推诿,忽然太学院有人来报,附在他耳边小声言语,听完神色大变,起身速速离去。

临走了,还有些幽怨地说道:

“方闲,我和你没完!”

方家众人不明所以,纷纷表示:‘这匡祭酒是要赖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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