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与雨不是很过得去。
我出生的那日大雨倾盆,瓢泼的大雨把这片多灾的大地浇灌了一遍又一遍,听说整整三日,没有一块土地能干到让人上去走,整片大陆像是一座泽国。
我出生于近卫之家,父母作为宫廷近卫,武艺高强,曾有着独自讨伐小魔物群而不被伤害的战绩,而我,作为他们的孩子,自幼就被督促着打熬身体,为六岁的开剑做准备。
我的父亲是一名标准的海拉鲁人,他热情而富有冒险精神,说起那些传说故事或者大陆上的奇异经历起来是头头是道,他其实并没有去过很远的地方,但这并不妨碍他胡吹一气。
我的母亲也是一名近卫,她善用盾剑,一手招架的时候,另一只手的长剑已经刺向了敌人大开的中门。她很厉害,比我的父亲要厉害,毕竟我只看见她把父亲教训的低头,从未看见父亲有过反抗。
父亲说这是爱,但我并不是很理解,爱是什么?也是一种力量吗?
父母的武器都是黑漆漆的,很漂亮很漂亮,威力很大,其实父亲并不介意我去触碰他的大剑,因为我也抬不动,但母亲并不乐意,总是把武器提起来搁在高处,然后扭头去教育父亲,于是父亲又低下头去,无奈的笑着,揉着自己那一头金色的头发。
我们就住在王宫附近的驻兵场,听说在遥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家,但我从来没去过,也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有王宫那样豪华吗?有这里这样温馨吗?
我总是这样问他们,父亲听了总是揉着我的头大笑,母亲也笑,只是笑着笑着眼圈就会红,我不明白为什么会伤了她的心,让她堕下泪来,我只知道这句话并不是很恰当的,于是我并不常问,虽说,我依旧很好奇。
父母有许多的朋友,他们总是穿着威武的铠甲,背着银亮亮的大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骑士,但父亲说他们并不是骑士,而是守城的士兵,于是我便问他,为什么士兵有铠甲而你却没有?难道近卫不如士兵吗?
父亲笑一笑,说,这是因为你啊,我现在不是近卫了,或许以后是,或许,以后也不是了。
我很悲伤,认为是自己让父亲穿不了那漂亮的铠甲了,父亲只是笑,说,我以后说不定会成为教官,教导更多的士兵成为近卫呢!于是,我便又开心了起来。
我总是眺望这巍峨的宫殿,思考着里面住的会是什么人,他们会不会有好几个脑袋呢?而且很高大,但是很瘦,因为那些塔楼总是很高很高,却又那么的纤细,我的房子就不这样,而是一个方方的,温馨的,一个漂亮的家。
父亲很喜欢看落日,他总是坐在房顶上,看着落日,摸着我的脑袋说,林克啊,你看那落日多美啊。
我不知道落日有什么好看的,但我依旧陪在父亲的身边,因为时间在流逝,我距离六岁越来越近了,到了那时,我就要去训练了,要去成为一名厉害的剑士,陪在父母身边玩乐的时间就少了。
其实我那时并不理解这些,我只是想陪在父亲身边罢了,陪在他们身边,陪他们看落日,看着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