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林克,看着,这个叫下劈!讲究的是势大力沉,用来对付敌人举起来的盾牌的,来,你试试。”
父亲手中握着一把灰色的大剑,我并不认识,也没必要认识,我现在需要的是练剑。
“势大!力沉!”
我嘟囔着,双手紧紧握着手中同样灰扑扑的长剑,把它举过头顶,然后狠狠的劈下来。
“哎!对咯!”
父亲笑的很开心,夸了我一句,然后再次演示了一遍。
“来,对照我的动作进行纠错,自己发现的记得深刻。”
“唔。”
父亲的动作很标准,就像是我在书中看到的剪影:高高举过头顶,然后狠狠劈下,其实就这么简单。但是父亲既然让我纠错,那么就证明我的动作确实有问题。
“嘿!”
我试着再劈了一次。
“不错!再来!”
父亲鼓励道。
还有错误吗?
我把剑掉过来捧起,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疑惑的看向父亲。
父亲只是笑,然后又演示了一遍。
高高举过头顶,然后劈下。
对呀?就是这样,这么简单为什么还要纠错呢?
我怀揣着疑惑跟着父亲演练了很久,但父亲一直没有流露出满意的神情,果然,我做的确实不够好。
我有些垂头丧气,但看到父亲那鼓励的笑容,我也不好意思提出放弃,只好跟着父亲一下一下的练习着下劈。
当时的我并没有看见,在我第一次练习下劈的时候,父亲的眼中已经爆发出了巨大的惊喜,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天才代表的,只是一个人成就的上限,而只有努力才能够达到这个上限甚至突破它,父亲并不希望我以一个天才的身份自居,他更希望的是让我认为我所能打成的成就,是依靠的我的努力。
父亲对我的帮助很大,我一直认为父亲才是最厉害的剑士,因为他教导出来了我,人们都认为我很厉害,但没有父亲,我就算再天才,也绝对无法成长到这种地步的。
那一天我印象非常深刻,我和父亲就站在小山丘上,一下一下的举起手臂,然后再一下一下的用力劈下,我很累,我的胳膊很痛,但是父亲一直在注视着我,我并不愿意让他失望,于是我咬着牙继续练习,哪怕手抖也没有关系,哪怕举不过头顶了也没有关系,我要做的是掌握手中的剑,举起来,然后劈向敌人,举起来,然后劈向敌人,我需要,举起来!
把剑!举起来!
“嘿——!”
我咬着牙,强撑着把手中好似重若千钧的单手剑举起来,并尽力举过头顶,尽力让自己的动作标准,然后顺着惯性并施加我的力道,狠狠地劈下,然后再来一次。
父亲不知何时已经不练了,他把双手剑插入泥土,然后站在我的身旁,就这么注视着我,眼中流露出担忧还有自豪,他的双手早就张开了,每一次当我好像无法继续的时候都是他最紧张的时候,他总是伸出手来想要扶住我,但我并不需要,我依旧把剑举了起来,于是他放松了,他眼中的自豪更加浓郁了。
苦,是的,练剑的日子很苦,我每天要在六点以前爬起来,然后跟着父亲出门跑步,回来吃掉早饭,然后去锻炼打熬我的身体,一直到中午,下午我要和父亲去那个小山头上练剑,一直练到夕阳出现,这时我们会躺在那一面的山坡上,看着夕阳落下,然后披着星光回家。
那段日子其实苦的可以,我的身上总是有着很多的伤口和淤青,有的是摔得,有的是打的,我的脚上总是长着水泡,我的手上也会有,每天晚上我都沾床就着,但不可否认的是,没有那段艰苦的日子就没有现在的剑士林克,而且,我觉得那段日子也很幸福。
我有两个朋友,一个是剑,一个就是我的父亲,那时,我的两个朋友都陪着我,我又有什么可不满足的呢?
至于那个混蛋……
那是好兄弟!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