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是我一个朋友的转述,说是她上职校时候的事,虽然已经过这么多年了,她仍然还是有点印象,可能叙述得不是很准确,但不影响整个故事的主题。以下为了读者便于阅读,我就以她的视角来讲述。
那年我中考落榜,去了一所职校读书,我本来是拒绝的,想去复读,可是父母认定我不是读书的料,让我去职校混几年拿个毕业证算了,我人微言轻也做不得住,只得听了他们的话。
我们学校在一个偏僻的小镇,那里有许多重工业厂,每天都能看到浓浓黑烟升起来笼罩在上空,到处弥漫着呛人的味道。镇上有一条小河,河水污浊不堪。刚开始我不明白,学校为什么会建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之中,后来去到学校我才发现,其实我们学校周围的绿化还是做得很好的,学校背后有山,前面有水,路两旁种着高大的白杨树、还有黄葛树、桂树、榕树等。学校被环抱在镇中,仿佛是那个小镇的一颗明珠。我爷爷送我去学校的时候说了一句“你们学校风水好啊”!当时我不明白什么是风水,所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去了学校,我很快适应了下来,由于刚开始学生人数少,我独个儿一个宿舍,住在三楼。我们读书那时候刚流行QQ软件,各种网络游戏也开始风行,镇上几家网吧经常人满为患。我们学校是职校,没有像高中那样规范系统的学习和管理,老师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找来的,总之就是个混日子的地方,学生们经常抽空请假去网吧打游戏,老师管不了也不想管。
我刚去学校,对什么都不熟悉,再加上我是社恐,不知道怎么跟人沟通交流,所以经常一个人在一边,望着学校对面的高山发呆。期间,有一个男生主动跟我聊天,他说他跟我一样也不爱跟别人扎堆,再加上他年纪偏大,也没什么玩得来的人,看到我也是经常一个人,于是就喜欢找我聊天,在这所学校,我总算交到了第一个朋友。
那是一个明月高悬的夜晚,我们下了自习,都各自回到宿舍,我的宿舍依然只有我一个人,我倒乐得清净。那时候年纪小没烦恼,啥也不想就进入了梦乡。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我感觉床前站着个人,猛地睁眼一看,果不其然有一个人站在我床前,窗外明亮的月光照进宿舍,刚好照在那人的脸上,我被吓了一跳,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声斥到:
“是谁?!”
我借着月光看清那是个女孩,长长的头发披在她的肩上,她的胸膛一起一伏呼吸着,看对方是个人,我才放下心来,问她:
“你谁?跑我宿舍干什么?”
那女生见吵醒了我,往后挪了挪,连连摆手,满怀歉疚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吵醒你了,我是隔壁宿舍的”。我听她这样说,没好气地来了一句: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床前来,专门来吓我的吗?”她低下头,想了想说:
“不是的,我想出去。”
我从床上坐起来,拉亮了电灯,仔细打量了她一下,没想起来她是哪个专业哪个班的,听她说她想出去,一头雾水地又问她:
“出去?出哪去?”
“校外。”她倒毫不避讳。我闻言更加疑惑了,就问到:
“你去校外干嘛,这大半夜的,再说了校门锁着呢,你怎么出去”?那女生指了指我宿舍的窗户,说:“从这里跳下去,外面是片树林,穿过树林,树林外的围墙不高,我可以翻出去,只有你这个宿舍位置刚刚好。”
听了她的话,我觉得她一定是脑子有病,才会说出这么疯癫的话来。我让她赶紧回宿舍,不要以为我宿舍没锁就可以任意进出,还告诉她,从这三楼跳下去,不死也得摔残,虽然下面是树林,但树林里有乱石,万一戳到内脏,不是开玩笑的。她听了我的话,并没有做声,而是径直走到窗口,探头往下看去。我以为她要跳下去,赶紧上前拉住她,对她说:
“你如果真有什么急事,可以去找老师,让他们给你开校门,但绝不能从这儿跳下去”。听我说这话,那女生连忙摆手,说:
“千万别找老师,我没别的事,只是想去街上上网,她还在下面等我。”我觉得这女生脑子真的是有问题,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冒着生命危险从楼上跳下去,只为了出去上网,是什么网非上不可,还是说有什么人是非见不可呢?再说了,谁在下面等她?我走到窗前往下探出头,底下林中什么也没有,哪来的她口中的她?我本来不想管闲事,可是她现在是在我的宿舍里,如果她要跳下去摔出毛病,我长十张嘴也说不清楚啊。我很严肃地警告她不许跳窗,否则我就告老师。见我不同意,她只得悻悻离开。我的宿舍没有锁过,所以我也没钥匙,出了这个风波后,我便在那女生走了之后,找了个柜子把门顶住了,免得她等会儿又悄悄溜进来。我又走到窗前,再仔细往下看了看,嘴里自言自语了一句:“哪有什么人”!于是我把窗户关起来,天上的月光就照在我的床上,亮堂堂地晃眼睛。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我就把这事忘了。那一天我们学校开运动会,我参加了跑步和跳绳,一天又跑又跳加上比赛精神又紧张,到了晚上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到了睡觉时间,我就上床睡着了,把关好宿舍门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一阵吵闹声惊醒,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听到学校教务主任的声音从隔壁宿舍传来,以为他们来查寝,赶紧就起床穿戴整齐洗漱干净,正待出门,就见教务主任带着我们学校的团支书站在门口敲了敲我半掩着的宿舍门,我把他们让了进来。我的宿舍随时都是收拾得干净整齐,也不怕他们检查,于是站在一边等着他们。教务主任径直走到窗口,往下看了看,说,是从这儿跳下去的,你看这窗台上还有脚印。团支书走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我一头雾水地站在旁边,心想,什么跳下去什么脚板印?窗户我昨天才擦过了哪来的脚板印?却见团支书走过来问我,说昨晚是不是有人从我宿舍窗户上跳下去了?我一脸震惊,摇头否定。团支书笑了笑让我不要害怕,说是昨晚有一个女生从宿舍楼上跳下去,摔断了几根肋骨,她说是从你这宿舍的窗口跳下去的。她这会儿正在医院。团支书问我知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我站在那儿,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脑补了一下昨晚当我睡得正香的时候,一个女生来到我的宿舍,爬上窗台,跳了下去。。。。。。想到这个场景,我不禁汗毛倒竖。想起来之前来我宿舍想跳窗出校的那个女生,就问了团支书那人的长相和特征,在得到团支书肯定的答复后,我才明白过来,敢情那女生想这事已经想很久了,她可能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吧!前几天我都把门关好了她进不来,昨晚我太累了又忘记关好门,就被她钻了空子。真是想死的鬼拦不住,我那样劝她都没给她劝明白,她却每天晚上都在我宿舍外尝试进来。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她?说句不好听的话,她这精神和勇气,干点其他的什么不成啊,为了上网把自己肋骨摔断,她还忍着疼翻出围墙外,该说她勇敢还是愚蠢呢?
后来,学校领导让我不要乱说话,因为这牵涉到学校的安保问题,怕给学校带来影响。我能说什么呢?她跳下去的时候我又不知道,只能实话实说了。
那女生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回家休养了半年,后来直接辍学了。那之后,我们宿舍都安上了锁,我也直接给那女生整得都有阴影了,晚上睡觉总觉得有人站我床前说要跳窗户,给我半夜吓醒。后来我宿舍又来了几个女生,我的状况才稍微好了点。
半年后,我们搬到了新校区,换了新宿舍,我渐渐地把那女生忘了。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执意要跳窗,也不知道她口中所谓的她到底是谁,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某个特殊时刻受到了某种刺激,才激起她的反常行为。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我听旁人又提起了那名女生,她们说她跳窗是因为受到了某种未知生物或者磁场的召唤和吸引,导致她一直重复做一件事,直到最后做成为止。听说我们学校之前是一个火葬场,后来火葬场转到了别的地方,才翻新重修了学校。那时我才想起来,为什么我刚去学校,看到一些闲置的房间里,有许多的铁钩子,校园后山还有一个大大的烟囱,我们去看过,那烟囱全都被全是黑色的油污裹满了,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火葬场里都是尸体,有尸体的地方就有很多怪力乱神的传说,真真假假难以言说。至于那女生究竟有没有遇到另一个空间的人,是不是被引诱跳下窗的,除了当事人,我们谁也不知道。
最后我朋友说起这件事,又告诉我,说她们学校后来也发生了类似几起事件,但因为没出大的问题,除了本校学生很少有人知道。我朋友在那儿读了一年多就走了,因为她说她的心里有阴影,再加上学校老出事这个问题,让她实在忍受不了,所以一走了之。
或许真如他们所说,我们有的人能看到一些让人看不到的东西,那些东西可能会给你提示,也可能会伤害你,但不管怎样,那都是非人力所能改变的,都是命吧!突然想起来我朋友爷爷说,她们学校风水好,照这要看,真不知道好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