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请。”话落转身便不容拒绝的拉着宋娉袅的衣袖。
还未等她反应,就已经离开了安姝宁的住处。
来到竹亭这里,凌容执懒倦的坐在石凳上,坐定后,手随意地轻轻的敲打桌面。
“宋小姐不是要学匕首吗?怎么不说话?”
宋娉袅感觉自己有种困笼之兽的感觉。将别在腰间的匕首取下,那匕首并不是很大,但却能将她的腰完全的覆盖住。
她保持着一种很安全的距离,用力一扔,匕首从半空中划过,稳稳的落在凌容执的手上。
“倒是一把好匕首。”凌容执骨节如玉,纤长的手上下把玩着。接着调转话头,绵里藏针道:“也可惜了这把匕首。”
宋娉袅自然听了出来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无非是暗暗内涵自己差生文具多,暴殄天物了呗。
宋娉袅暗自咬咬牙,心想不与小人一般见识,转而面带微笑,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还请凌公子指教。”
“那是自然。”凌容执看见她这副模样,语调也轻扬起来。
说罢,将手中的匕首又扔给了宋娉袅。
“宋小姐不必紧张,既然阿姐将你托付给我,我定是倾囊相授。”凌容执抬眸,眼波微动露出一丝玩味。
夜晚的风最是清凉静心,和着蝉鸣声,俩人共浴在月色之下,少年的声音如谷底残花落寒潭,风舞落叶叹晚秋。
“不说废话了,”凌容执没了刚懒倦模样,双手抱着胳膊接着说:“我阿姐,不是刚教了你一招吗,使来看看。”
宋娉袅如刚才一样,未脱刀鞘,全神贯注于匕首。
她的衣裙宽大而繁琐,挥动起来甚是不便,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勉强看的过去,后面越来越笨拙,不是忘记招式了,就是手腕绕不过来被衣袖缠住了。
“…”眉头紧锁,他没想到有这么笨的。
“宋小姐,你这是要给歹徒表演吗?”嗤笑一声,嘴里毫不留情。
宋娉袅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并没有在意他的嘲讽。停下来后尴尬的说道:“我忘记了…凌公子不要一直说了,不妨指出来。”
看着她憨头憨脑的样子,心里竟生了一丝愉悦。
“自然。”
他本来与宋娉袅有一定的距离,但这时他悠悠走来。
“首先将你的刀鞘去掉。”
只见他手指一弹,带着狠厉的风和强大的劲力将刀鞘脱落下来,也震的宋娉袅手中一疼,掉落在地上发出吃痛的响声。
没了刀鞘的遮掩,那柄寒刃暴露在月光之下,散出不可亵渎的寒意。
没了刀鞘的保护,还未跟匕首相熟的宋娉袅可就危险了些。
他轻握住刀背,只用了一点力气便夺了过来,接着手腕用力,将匕首调转了方向,握住了匕首的柄端。
“宋小姐可不要走神。”
提醒了一句,便熟练了演示起与安姝宁一样的招式。
他早就熟练于心了,还在安宅的时候,阿姐教会了他匕首,之后当阿姐外出游历的时候,每逢思念,他都会随手拿起个树枝又练起来...
在凌容执手上的匕首才真正散发出它的威力,如闪电霹雳,如长矛狠绝。只是一把匕首便已是威风凛凛如军队战旗,在荒漠之中迎着黄沙,发出阵阵嘶吼。
宋娉袅看着他,之前的杂念全然不知去哪了,只得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时的发出惊叹。
而凌容执此时却又做起了坏。
余光一瞥,蓦地旋身一转,嘴角上扬之时,匕首冲着宋娉袅方向刺来。
突如其来的匕首让还在沉浸其中的她惊叫了一声,慌不择路的左蹲右移躲避那直冲冲的匕首。
凌容执并没有认真起来,若是换做其他人,不会让他反应过来,而一剑封喉。
气氛之间顿时有些轻松,倒好似小情侣之间的打打闹闹。
宋娉袅:我不这么认为。
宋娉袅出了一身冷汗,得亏她反应迅速,不然世界上就多了一个惨死刀下的亡魂…
凌容执见她躲来躲去,那求生欲极强的感觉惹的自己一阵嗤笑。随后停下来挑逗她的动作,将匕首随意的扔到她身上。
宋娉袅来了个空手接白刃,呼吸急促,没有从刚刚的“刺杀”镇定下来。
那把匕首极其锋利,宋娉袅去接的时候不慎划破了手指,连带她的衣服也划出了一道口子。
那鲜血不住的往外冒,宋娉袅气急了,此时就像一个炸毛的兔子,怒气冲冲的走到他面前。
“你若不想教,我也没逼着你,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凌容执看着她炸毛的样子甚至感觉有点可爱
“宋小姐可是误会在下了,不如我帮宋小姐包扎一下,全我愧疚之情。”凌容执毫不在意的说道。
宋娉袅不知哪里惹到了他,他竟然这样,看着他没有一丢丢愧疚,更是气愤了。
“不必!”宋娉袅抬手作拒绝状。“丝毫没见你全身上下有任何愧疚的意思,你帮我包扎,怕是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宋娉袅很惜命,面对他这种人面兽心,人前温润如玉,人后性情不定,只要自己心情不好随时都能杀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