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衣裙上宛若绽放的彼岸花。
凌容执看着那鲜血越来越多怔了一下,有种玩脱的诧然。
他踌躇了几步还是拿了出来。
“这个给你。”凌容执轻轻拍了下低头委屈的少女,放在她的头顶上。
头顶的东西后滑了一下,索性没有掉落,而是挂在了少女梳的精美的发髻上。
“什么?”宋娉袅红着鼻子抬头问。她还在沉浸自己的悲痛之中,从小到大受过最重的伤就是磕磕碰碰,她是最怕疼的了。
伸手一摸,那触感是一串冰凉凉的玉珠。暗红色的玉珠上没有任何瑕疵,做的如此巧夺天工,精美的珠串倒是让宋娉袅转移了注意力。
她疑惑的眨巴眼,送一串珠子干什么?
下一秒,受伤的那只手触碰到珠串,伤口的鲜血竟然渐渐的停留下来!那一处伤口也有了愈合之象。
这就是止血珠的作用,以前是他作为防身用,现在只好送给她了。
“好神奇!”宋娉袅眨巴眨巴眼,借着月光将它举起仔细的欣赏起来。
“送你了,互不相欠。”凌容执故作平静的说道。眼神却时不时的看向那正在欢喜的少女。
她一笑,凌容执也想跟着笑起来。
“真的吗!”宋娉袅惊喜道,一直追问着,“真的给我了吗?”这是她接触的第一个这么神奇的东西。
“假的。”被吵的有些烦,凌容执做势俯身做要争夺的姿态。
宋娉袅猛的一收手,手背到后面,将珠串藏起来。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宋娉袅看着逐渐逼近的少年,高声道。“你反悔已经晚了!”
即使宋娉袅背手藏在后面,可是这怎么会难倒凌容执,他足足比她高一个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到。
但是凌容执只不过想逗逗她而已,看着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一时起了兴趣。
“宋小姐不是觉得我是歹徒吗,怎么又变成君子呢?”
凌容执收手,将原本极近的距离又一次拉开。
恢复了安全距离,宋娉袅也慢慢的淡定下来,狗腿道:“你怎么能说自己是歹徒呢?!我第一个不愿意。”
接着又发自肺腑说道:“你是君子,如青竹刚正不阿,如菊花宁静淡泊…”
说的那是一个慷慨激昂,诗朗诵的好苗子。
“好了。”凌容执打断她虚伪的嘴脸,调转话头说道:“希望你说的句句属实,不然可要天打雷劈。”
“自然是实话!”宋娉袅捂着心跳处说道。
她从来不相信誓言这种东西,自然不怕他说的最后一句。
生怕他真的反悔,她立马戴上止血珠,觉得太大又在手腕间缠绕了几圈,白嫩纤细的手腕带着暗红而夺目的珠串,衬的皮肤更白了,在月色下显得异常凄美。
“谢谢啦。”她开心的说道,还在凌容执面前晃了晃,发出悦耳的清脆声。
凌容执轻哼一声“还有点良心。”知道会答谢。不过一个小玩意,就能哄得她这么开心。
明日就要启程出发,正如安姝宁所担心的,会照顾不到她,自己还应接不暇呢怎么可能会保护到她。所以将止血珠赠予她,也能让安姝宁也会减少担心。
他不会让自己的阿姐有所烦心之事。
况且有镇天符,即使倒霉碰上了世上最强的圣妖,也能保她小命。
而止血珠在,则能应对她遇到匪徒等不是鬼妖之物受到的伤害。
宋娉袅:得又是打不死的流血小强,算了又是一道护身符,不要白不要。
“时候不早了,凌公子。”乐呵呵的说着“小女子就先行回房了,明天见。”宋娉袅没了刚才活泼的模样,双手交叉作揖,尽显温柔端庄的样子。
凌容执不语,只是微微点头示意,收起眼底波动,抬眸从容自若的看着她。
一路上宋娉袅蹦蹦跳跳的回了房间,嘴里哼着小曲,好不高兴。
阿竹听见了脚步声就能知道她的小姐回来,斟了杯热茶放在桌子上。
“小姐,天气寒冷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阿竹见小姐面带笑容,神采奕奕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开心?”
阿竹算是问到点上了。
“阿竹,你看。”并没有明说,而是让阿竹先一睹此物。
阿竹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宋娉袅伸出的手腕。
“这是…等等,小姐你怎么受伤了?!”阿竹忽视了止血珠,惊讶的看着手上那处伤口,虽然血没有流出来,但是伤口依旧崭新。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她摆了摆手“凌容执送我的止血珠!!”宋娉袅得意的笑道。
阿竹愕然的看着她“凌公子?”
就是那个面润如玉,肩量宽宽,仪态姣好的凌公子?
“小姐,你俩这么快就暗送秋波了?”阿竹吃瓜道。
宋娉袅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急忙解释:“哪有,我跟他??”阿竹怕是脑子傻掉了。即使是我有意,而君无情啊。
“不过是马上要启程了,他送我这个保命而已,以防我拖累他们。”宋娉袅也猜到了他送止血珠的目的。
想解决安姝宁的烦恼罢了。
“好了好了,我今天要早点睡,用饱满的精神迎接!”宋娉袅对于捉妖师的路途还是有些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