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选婚第二日,宫尚角带着玉翩然快马加鞭赶到了郑家,可是此时的郑家已经人去楼空。
显然是预谋已久,没想到无锋竟然能做到这一步,那想必新娘中还有无锋刺客。
宫尚角立马来到最近的宫门暗部据点,将所查之事尽数写于纸上,交给据点传回宫门。
"将消息速速传回宫门!"
据点的管事连连应是,宫尚角有些担心,也不知如今执仞和少主如何了。
"我的马已经日夜奔劳,给我换匹快马。"
临近下午之时,玉翩然才进了他们下榻的客栈,手上还拿着一串糖葫芦,金复跟在后面,身上挂着一堆东西。
瞧见宫尚角在喝茶,将糖葫芦递给他。
"你吃过没?酸酸甜甜的,尝尝"
宫尚角摇了摇头,正张嘴想说什么,嘴里就被塞了糖葫芦。
看着呆呆的叼着糖葫芦的宫尚角,玉翩然觉得颇为好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抱歉,只是想让你尝尝,我可是特意带回来跟你分享的。"
宫尚角尝着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有多久没吃了呢?好像十年了...
玉翩然瞧见他吃个糖葫芦都能神伤的样子,定是让他想起悲伤的事了,伸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
"宫尚角,想什么呢,这里我也玩的差不多了,我们今晚就回去吧。"
「往事不可追,天天回忆过去干什么,重要的是当下,爱你的人也不希望你这样的呀,唉」
玉翩然的声音和她手上的铃铛声叫醒了他,是啊,过去的已经过去,老是想着报仇,可若是娘亲还在定不愿自己这样吧
但是仇还得报,更何况也被眼前之人报了一半,还有寒衣客,思及此,宫尚角眼底闪过杀意。
"既然你玩好了,那今夜连夜回去。"
玉翩然瞅见已经恢复正常的宫尚角,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
「今晚也行,反正该买的我都买了,也没啥好玩的,还不如回去看戏
不是还有一个新娘专门为了宫尚角来的吗?
啧啧,无锋以后干不了杀手的活,还可以专门培养新娘,都是对口的。」
宫尚角听着小狐狸一脸不在乎的在心底腹诽,知道她情窍未开,可是还是忍不住失落。
相处这么久,就真的对他一点感觉没有吗?
看来还得早日让她开窍,不然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抱的美人归。
画面一转,宫子羽已经得知父亲中毒,坐在父亲身边,看着一副一副汤药下去,父亲依然没有醒来。
他生气的抓着宫远徵的毛领子,质问道。
"我父亲天天吃你的百草萃,怎么还会中毒!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下毒害他?"
月长老刚好也在此处,立马拉开宫子羽,呵斥他。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子羽,你没有证据,怎么能随意污蔑同族。"
在场的人都知道如今的执刃,是少主毒害,可由于百草萃被调换,毒入肺腑,已经药石无医。
日日汤药,不过是想让他保持将死之人状态,能撑到宫尚角回来,只有宫子羽不知道。
月长老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告诉他,并且百草萃被调换一事还未查清,内忧外患之下,还是不要太多人知道。
宫远徵瞧见宫子羽这副天真的愤怒模样,脸上露出几分讥笑。
"究竟是谁毒害,还未可知。劝你还是好好查查自家人。"
"你什么意思,自家人?你知道什么?"
在愚笨的宫子羽此刻也意识到,月长老和宫远徵都知道什么,唯独他不知道。
看着每日仅有一点时间清醒的父亲,脸色慢慢的越来越差,他却没有办法。
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不好好练武,不好好听父亲的话,选择了荒废度日。
可是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宫子羽颓废的走出徵宫,金繁跟在他身后,瞧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宫子羽盯着眼前的河水发呆,却见上游缓缓飘来几个河灯,让金繁去捡,自己朝下游走去。
到了下游的宫子羽,瞧见一个白色身影,飞身上去拦住她。
几个招式之间,上官浅就被宫子羽制服了,后者压着她,却在瞧见她含泪的双眸后缓缓放开。
金繁见状,瞥了一眼宫子羽,随后将刀横在上官浅脖颈处。
"上官姑娘,你怎么在这儿?这河灯是你用来传递消息的?!"
上官浅闻言,沉默的望着宫子羽,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
"我想出去,可我不能。从小到大,我爹不喜欢我,我娘也不喜欢我。
可临走时,我爹却抱着跟我说,一进宫门,一切只能靠自己。
若是能找到称心如意的夫君便罢了,若是不能也不准回家,他们权当我死了。"
宫子羽听到她爹娘也不喜欢她,甚至将她送进宫门换取安宁,有些动容。
但是为了不错信,于是将河灯拆开,却见上面皆是她许的愿望。
「愿父母安好,愿一切都好,来世成为男子,再做爹娘的孩子。」
上官浅泪眼通红,嘴角含着苦笑,微微向宫子羽行了行礼。
"羽公子,若是不信,便杀了我吧。反正都是一死,死在公子手里,也不枉我来一遭"
宫子羽将上官浅扶了起来,递给她手帕擦泪。
"上官姑娘,我是信你的。我同你一样,都不得父母喜爱。
可我知道,父母的爱,都是不善表达的。想必你的父母也一样。"
上官浅通红的双眸盯着宫子羽,眼底透着期待,复又想到什么似的,失落地垂眸。
"羽公子是在逗我开怀吧,我都知道,若是我的父母爱我,又怎么会希望我不得宫门喜爱便不能回家呢?"
宫子羽见自己的意图被揭穿,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
"上官姑娘,谁说没人选你,你这么漂亮,肯定有人选的。等有人选你了,你父母也会高兴,你就可以回家了。"
"可是少主......如今还有谁会要我呢?"
"我,我要你。"
上官浅惊喜地抬眸望着他,似是不敢置信般,抓着宫子羽的衣袖。
"真的吗?羽公子真的愿意选我吗?"
宫子羽瞧见她这样欣喜,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竟然也会被人如此期待吗?
"当真!日后不要叫我羽公子,叫我宫子羽。"
上官浅对着宫子羽盈盈一笑,那开怀的笑脸让后者看的失了神。
"多谢公子说笑话逗我开心。"
"没什么,你还是第一个知道我这是笑话的人,我们果然很般配。"
宫子羽和上官浅互相瞅着,不约而同的笑了,此刻只有金繁的存在特别扎眼。
金繁没想到自己的公子竟然被美色迷惑了,有些无奈,不过上官浅没有伤害他,也就作罢了。
上官浅没想到自己的主动暴露计划完成的如此完美,宫子羽和自己谈心,还将自己送回了女客院落。
只能感叹,这么一个傻小子,日后若是知道自己是骗他的,不知道会不会很难过。
而云为衫在干什么呢?云为衫病了,突然的病倒,让她只能在医馆住下医治。
医馆的大夫都对云为衫的病症束手无策,只好请来了宫远徵。
宫远徵走进来便瞧见了云为衫,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他给云为衫把脉以后发现,她的脉象时而虚浮时而有力,时而快时而慢,也难怪医馆大夫把握不准。
宫远徵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恶意和几分讥笑。
"我把握不准你的脉,不如取点你的血研究研究?"
云为衫感激地看了一眼宫远徵,微点了点头,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如今我生病,徵公子帮我看病,那自然要全听徵公子你的。"
宫远徵见云为衫如此识趣,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拿出刀,毫不留情地在她手掌上划了一道口子。
他接完了血,吩咐医馆下人给云为衫包扎,便离开了。
云为衫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否会惹人起疑,可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上官浅和云为衫都在一点点的靠近自己的目标,若是不趁着宫尚角不在之际靠近,那么等到他回来,一切都会变得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