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原本只是情到深处,以吻定情。
没什么过分的举动,但初一突然嚎出声,倒叫人觉得像在逾矩偷情。
徐氏忙去哄初一。
这时 ,初一也发现自己推算失误。
但硬着头皮,还是多嚎了两声。
靳云见她们母女情深,于是道,“要不,今晚我抱着你和囡囡一起睡?”
靳云大将军不会承认,他是怕被老婆请出被窝而做的妥协,毕竟这种事时常发生。
“那怎么行?”徐氏理解成了他要当着孩子面同她亲热,慌忙拒绝。
“你别胡闹,囡囡还小。你…你…你…又凶。”
徐氏你了半天,靳云才咂摸过来,这个“凶”是指哪个凶。
“啧,我不碰你,今晚。再说你那里不是受伤要将养着吗?我又不是什么禽兽…”
徐氏慌忙去堵他的嘴,不让混话脏了女儿的耳朵。
“你说什么?!没有!”
“没有吗?你不是每次都会…”靳云想说自己也并非是什么急色之人,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心虚。
他是啊,他就是,遇见香香娘子,他就不想做人了。
混乱间,他听徐氏轻道,“没有,这次不疼,没伤…”
她是陈述,又像某种邀请。
靳云眼睛噌就亮了。
初一的内心翻腾着孙悟空。
天爷啊,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听这些话?
啊,小火车开了呜呜呜呜呜呜…
靳云喊来乳母,吩咐几句,拉着徐氏就要往外走,是一刻都不想多等。
徐氏挣开他的手,回到初一身边,慈爱地亲吻她的脸颊,小声说,“乖囡囡,今天是娘亲对不起你,娘亲要去陪你爹爹,你要自己乖乖睡觉,别哭闹哦。”
以往初一哭闹,自是徐氏陪伴,但现如今情况不同。
出征在即,徐氏不能委屈了让心上人,只好委屈委屈小水蜜桃子。
初一狂点头,一副,我懂,你去,能哭一声算我输的架势。
夜深深,落雪千里。
主院房中春池荡漾。
初一在暖阁里满血复活。
“所以,宿主”十五总结道,“你真的别太敏感,你看徐氏和靳云,不就因你而解开心结了吗?”
初一点头如捣蒜。
她想,或许前世,到死,靳云都不会知道徐氏的心意,徐氏也无从得知那些隐秘的事端。
她想起有一次,她看电影时,里面的主人公说了一句台词。
“一万年太远,我只争朝夕。”
徐氏和靳云,还有许多个朝夕可共,相爱的人,就是要在阳光下,肆无忌惮地热烈地快乐着呀!
两日后,靳云领军出征。
临行前,徐氏为他系上了绣满苹果与如意的汗巾。
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只小龟,绣得极生动。
平安归来。
她知道他会九死一生,然后平安归来。
她会在家里等他。
或许,他再回来之时,就能见到他们的团团了。
徐氏轻抚着小腹。
当过许多回母亲,徐氏第一次,无比期盼,这连接两人血脉的小生命降临。
这种爱不止是母亲对孩子的爱。
还添着妻子对丈夫的珍视与敬重。
一切,都不一样了。
将军府不再是困住她的囚笼,而是她的铠甲,她的家。
是她与他共同的荣耀。
没有人能推翻靳云对南离的贡献,没人能抹灭那些出生入死的时刻,没人能罔动她的家人。
她从这一刻起,就要为捍卫自己的家,而成长为顺势的风,参天的树,巍峨的高山,可撼天地的汪洋。
徐氏原以为自己偏爱的是小轩窗,正梳妆那样清平和顺的日子。
如今,她终于发现,自己骨子里的血性。
又或许是与靳云相处久了,那如出一辙的杀伐之气,虽不直白,但已深深篆刻在生命里。
胆敢来犯者,虽远必诛。
家国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