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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中文 > 转世后,前世男友找我讨债来了 > 第7章 故去

第7章 故去

葛晓惠死了!

尸体随着漓江漂到下游,被渔民打捞到。

她临死前给沈云程打了好几通电话,因为避嫌,沈云程没接。

沈云程今一早被警察叫去问询……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是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活生生的一个人。

葛晓惠打算离职的时候,曾征询过他的意见:“云程,我是真待不下去了,这个宅子太古怪了……我今天傍晚看见一个没腿的女人,不晓得是人是鬼。”她声音发颤,真是被吓到了。

沈云程安抚她:“哪有什么鬼?别净吓自己。”

葛晓惠委屈的哭了:“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可是沈云程一再要求,让她再撑几天。

他周时桉是什么牛鬼蛇神吗?能把一个大活人给吓死。

周时桉招管家有诸多要求,最奇葩的是,要求必须是2000年7月出生。许姜南是,葛晓惠也是。

这明显意有所指,周时桉在找人!

他找谁呢?

到底要不要送许姜南去周宅,沈云程一度很迟疑,用方木承的话说,许姜南不好拿捏。

她谨慎,心思重,戒备心强。远不如葛晓惠般容易哄骗。

关于周宅诡异的一切,许姜南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但是葛晓惠曾经告诉过他,宅子后院有棵葡萄树,中午还好端端的,傍晚的时候,居然枯了,第二天,又枝叶招展,甚至怪异。

但是,这些,许姜南从来不提。

她那么聪明,一定早已发觉,许姜南仅仅是感激他,并不信任他。

许姜南慢悠悠的走在青石板路上,她扎着低马尾,穿了件茶色的风衣,牛仔裤,白色运动鞋,拎着帆布包,看起来清爽利落。

许姜南的眼睛尤其好看,长而媚,她看人的时候定定地,黑色的瞳仁犹如一汪深泉,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好似你说的每句话,对她来说都很重要。

他甚至能从许姜南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许小姐!”

许姜南回头,看到桥对面的沈云程。

“沈先生,这么巧。”

沈云程快步走近,他们在一家酒铺的门前立住:“我大学同学来余川玩,我带她到古镇走走,听说晚上还有演出。”

“我也听同事说了,不过八点才开始,太晚了了,我是去不了。”许姜南又道:“周先生嫌我笨手笨脚,把我支出宅子,我在前面的茶室帮忙。”许姜南用手指了一个大概方向。

这当然是推辞。

她这么擅长察言观色,怎么会被嫌弃。

沈云程微微一笑:“不打紧,我之前说过,尽力就好,不必强求。”

“谢谢沈先生!”

“云程!”不远处一个女孩向沈云程招手:“我兑到票了,我们赶紧去吧。太晚了,会被挤到后面,什么都看不到。”

女孩奔过来,热烈的环住沈云程,看到许姜南先是一怔,随即道:“许姜南!”

李今纾!!真是冤家路窄。

“你们认识?”沈云程惊讶。李今纾在京港大学读了两年,大三的时候作为交换生,去了诺丁汉大学。

李今纾脸色暗下去,戏谑道:“人家是系花,学校论里常常要谈论话题,我能不认识吗。”

这明显是嘲讽,沈云程听出李今纾口气不善,再看许姜南,面色如常,毫无波澜,好似李今纾是个陌生人。

“沈先生,我先走了。祝两位玩的愉快。”

许姜南不愿同她啰嗦,快步离去。

李今纾冲着许姜南的背影“哼”了一声,耷拉着脸问道沈云程:“你怎么认识她。”

“她是周时桉的生活助理,前些时候行业聚会上认识的。”沈云程自认不算撒谎。

“她追过路修,路修拒绝了她,她因爱生恨,在论坛上诽谤路修。”李今纾说的煞有介事。

沈云程觉得不可思议:“你倒是说说,她是怎么诽谤路修的。”

李今纾听出沈云程的质疑,急吼吼的说:“你是觉得我骗你?这事当时闹的满校风雨,许姜南差点被学校记大过。我们那届都知道。”

沈云程虽然和许姜南不熟,但是许姜南谨小慎微,所以揭人短处,上赶子出风头这事,不大像她的处事风格。

李今纾急了:“你真不信我!”

沈云程把红了眼的李今纾拉进怀里:“信你,信你,瞧你,至于吗,这有什么好哭的。”

两人拥着,朝演出现场走去。

夜幕低垂,暮色渐浓,天空中弥漫着一层深蓝的薄雾,夜空星星点点,许姜南坐在院落的石凳上,望着静谧的夜空发呆!良久,许姜安喊了一声:“你杵我身后不说话,是想把吓死吗?”

“哎呀!”那影子跳出来,可不就是七姑娘:“我这都没声响,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我又不瞎。”许姜南依旧望着夜空。

七姑娘随着许姜南的视线望上去:“天上乌漆嘛黑的,你瞅啥呢?”

许姜安也不理她,好大一会,仰的脖子有点酸痛,许姜南才转过身来。

七姑娘依旧云鬓高绾,着一身黛青色罗衣,衣领微窄,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

“七姑娘,你原姓什么?”许姜安问道。

七姑娘摇摇头:“不晓得。自打我记事,三爷一直叫我七姑娘。”

“你,有生前的记忆嘛?”许姜南疑惑的问。

“生前的记忆?”七姑娘低喃,忽然杏眼一瞪,娇嗔到:“哎呀,你拐着弯骂我是鬼,呸呸呸!我都说了我不是鬼。”

许姜南“呵呵”两声,心道:你不是鬼,才怪!

“三爷说了,我是灵,灵气的灵。”

“哦,三爷说你是灵,你肯定是灵。”许姜南不同她争辩。

七姑娘看许姜南敷衍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嚷嚷着:“隋四……”

许姜南佯装要堵她的嘴,却不小心扑了空,原来,这个七姑娘,只看见,却摸不着!许姜南嘴里求饶:“我错了,七姑娘,你是灵,你肯定是灵,鬼哪有你好看。”

七姑娘“哼”了一声,气鼓鼓的坐在石凳上,不理她。

不晓得隋四是几时出现的,他特别抽象,淡淡的一团影子,声音却异常清晰:“姑娘们,别闹了,三爷回来了。气不顺,脸色特难看,赶紧躲躲吧。”

话还没说完,七姑娘一溜烟的不见啦。

许姜南也赶紧躲回房间。

一开门,就看见七姑娘立在自己床边,许姜南气结:“你躲我这干嘛?”

七姑娘咧嘴一笑:“躲哪都是躲。躲你这咱俩还能做个伴。”

许姜南心里直翻白眼。

两人窝在许姜南房间半天没敢吱声,等了好一会,听到周时桉的脚步由远及近,然后关门声……楼上消停了好一会,两人长舒口气……

突然,七姑娘像是想起天大的事情一般,咋呼起来:“哎呀,我忘了告诉你,今天警察来了,说了葛晓惠死了。三爷被叫走了。”

七姑娘说话向来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

许姜南习以为常:“葛晓惠是谁?”

这倒把七姑娘难住了,她想了老半天:“是谁来着?我想想!哦,想起来了,你之前的管家,葛晓惠。”

她之前居然还有管家!

“她干了两个多月,就走了。”七姑娘靠近许姜南耳边低语:“我跟你说,她是来偷东西的。”

许姜南心里“咯噔”一下,讪讪的问:“偷什么?”

“偷一幅画。我眼瞅着她把那画卷进包里带出了宅子,我原本也就想吓吓她,谁让她偷东西来着,谁知道她这么不经吓……”

许姜南脑袋“嗡嗡”的,葛晓惠也是来找画的,还把画偷走了!?是沈云程找来的吗?

既然葛晓惠已经把画拿走了,沈云程为什么还把她找过来,还是说指使葛晓惠的另有其人?想到这,许姜南惊出一身冷汗,怪不得周时桉说她东翻西翻的,原来对她早有提防,亏她还觉得自己做的滴水不漏,简直是蠢到家了。

此刻的许姜南冷汗津津……

七姑娘看许姜南的脸色时红时白,不明所以:“你这是怎么了?”

“我去看看周先生。”许姜南遮掩,不想被七姑娘瞧出端倪。

许姜南扣门进去,周时桉正端起一盏茶,轻酌慢饮……

窗外起风,掀开窗纱一角,有些许凉意……

茶易冷却,而冷茶又伤胃,所以茶盘旁边支了一个温茶的小炉子,因为用了炭火,周时桉喝茶的时候并不关窗。

许姜南走到窗台上,把窗虚掩,留出缝隙……

“这是什么茶?”周时桉悠悠的问道。

他在考她?

许姜南不敢怠慢,凑近看了看,茶色泽清亮,闻着像是晒青?

“金阳晒青!”许姜南脱口而出。

周时桉蹙眉。

完了,说错了。

许姜南赶紧弥补:“我得喝一口才晓得。”

说完,不管周时桉同不同意,拿起他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

许姜南砸吧砸吧嘴,说道:“翠螺。”

周时桉眉头似乎又重了一些。

“韶峰?”

周时桉捏杯盏的手,骨节咯咯作响。

许姜南心虚的吞了一口唾沫,谨慎的答:“我喝着像是晒青。”

良久,周时桉稍微舒展:“不变了?”

许姜南定定神,肯定的说:“就是晒青。”

“你呢有小聪明却无大智慧,倘若再学别人投机钻营,将来有你吃亏的时候。”

许姜南愤愤的想:居然还有心思教训她,看来那个什么劳什子葛晓惠的死与他无关,要不,他哪有心情饮茶。

“放心,周先生,我得那点小聪明也仅够自保,我有分寸,绝不招惹是非。”

“倘若是非来招惹你呢?”周时桉反问。

许姜南不解:“不能呀。我身无长物,又谨小慎微,也轮不到被人惦记。”

周时桉心里苦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

周时桉把案几上一个快递拿给她:“中午送过来的,陈婶替你收了,放在我这里。”

许姜南也不藏掖,当着周时桉的面把快递拆了,是一张邀请函。许姜南这才想起:学校统计毕业生就业单位的时候,她写了周宅的地址。

“一百周年校庆,邀请我干嘛,我既不出钱,也不出人。”许姜安索性把邀请函扔在垃圾桶。

“捡起来。”周时桉似有动怒。

许姜南知趣的把邀请函捡起来,塞进袋子,讪讪的:“我又不去。”

周时桉略显疲惫的朝她挥挥手:“回去休息吧!我也乏了。对了,”周时桉指着书桌上摊开的一幅画,对许姜南说:“找个画筒,把这幅画装起来。”

许姜南点点头!赶紧照做。

这幅画特别眼熟,许姜南愣了神,这不就是沈云程要找的嘛!!!

许姜南揉揉眼睛,往画的右下角一瞅——南时!

没错,就是它。

七姑娘不是说,它被偷了吗?不不不,七姑娘说葛晓惠偷了画,可没说偷了哪一幅。

短短几秒的时间,许姜南的心里早已千转百回。

“牧之这几天出差,劳烦你明早把画送到金宵大厦,找郑经理,他明早会联系你。”

周时桉说的轻描淡写,许姜南听得心惊肉跳。

许姜南定了定神,把画装进话筒,抱在怀里问:“周先生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没,我回去休息了。”

许姜南故作镇定地离开了。

入夜,睡梦中,许姜安感觉到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灼热。她迷迷糊糊的转头——周时桉!

他的眼神犹如夜的黑幕,想要把她吞噬。许姜南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他滚烫的吻便一路落了下来,他的唇舌在她的口中游走……他的手落在了温热的肌肤上,沿着她腰际摩挲,她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许姜南惊醒!

幸好,是梦。居然和周时桉,她是被门夹了脑袋吗!!

许姜南扇了自己两巴掌。

那幅《南时》不知何时从画筒里滚了出来,摊在她的床边,她明明记得临睡前把画放进画筒里的。难不成是七姑娘和她捣乱?

许姜南起身下床,把画卷起来,准备再塞进话筒,可卷着卷着,她感觉画越来越重,重到完全拿不起来……

画似乎在动,风声乍起,树叶摇曳,关着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穿长衫的少年,一路疾走……

许姜南吓得一哆嗦,把画掷出了好远。

良久,许姜南从地上爬起来,闭着眼睛,不管不顾,三下五除二地把画卷起来塞进了画筒。

这画太诡异了,和这宅子一样!

许姜南心神未定,呆呆地想:沈云程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画在什么地方?

周时桉把画交给她,真的是要她把画交给郑经理?还是,再试探她?

如果,她此时告诉沈云程这幅画在金宵大厦的郑经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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