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第二天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陆京辞已经披上浴袍下床了。
陆京辞凑过来,亲了亲时宴的额头,“我去开门,你再睡会儿。”
时宴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又重新闭上眼睛。
陆京辞走出卧室,将房门留下一道虚掩的缝隙。
外面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陆京辞拧开门,李家宝背着包站在走廊里。
“早啊陆哥。”李家宝旁若无人地走进来,“时宴呢?”
陆京辞指了指主卧的门,“还在睡觉。”
李家宝哦了一声,自顾自地到冰箱里拿了瓶水,然后咕咚咕咚地灌进喉咙里。
一瓶水喝完,他抹了抹嘴边的水渍,问陆京辞,“陆哥,你俩昨天去哪儿了?”
陆京辞给自己倒一杯水润嗓子,然后回答:“哪儿也没去,直接回来了。”
李家宝抱怨道:“给你俩打电话,谁都不接,我在车里等了快一个小时,还是顾导让我别等了,我才回来的。”
“抱歉。”陆京辞说,“我昨天身体不舒服,时宴就先送我回来了。”
李家宝眯起眼睛,“真的吗?”
陆京辞面不改色裹紧浴袍,“真的。”
李家宝又小声问,“他没乱搞吧?”
陆京辞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没有。”
“那就好。”李家宝松了口气,“陆哥,你可一定要看好他。他现在事业是上升期,不能出任何差错的。”
“知道了。”
交代完正事,李家宝心情放松了不少,他将包往肩上一挎,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道:“行,那你等时宴醒了跟他说一声,我先回帝都了。”
陆京辞问:“这么急?”
李家宝点点头,“那边还有工作要跟进。你们可以在这儿多玩几天,他最近还没有行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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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宴和陆京辞在北陵逗留了一个星期。
白天他们开车去景点,通常是陆京辞提前做好攻略,时宴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路吃吃逛逛,什么都不用想。
逛不动了,两人就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靠在一起看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街边肥胖慵懒的大橘猫。
直到第七天的晚上,那天陆京辞和时宴哪都没去,躺在酒店打了一整天的游戏。
晚上吃完饭散步回来,时宴还觉得有一身力气没地方使,就躺在床上对着陆京辞上下其手。
这几天俩人晚上没少折腾,陆京辞本来想给老婆放一天假,谁成想某人食髓知味,关了灯后又沿着他的睡衣下摆摸了进去。
陆京辞觉得好笑,按住时宴乱摸的手,开起盏夜灯,回头问他,“你干嘛?”
“不干嘛啊。”时宴装无辜,“就摸摸你。”
“哦。”陆京辞闭上眼,“那我睡了。”
时宴看着陆京辞冷淡的反应,眉头拧了起来。
难道才这么短短几天,陆京辞就对他没兴趣了?
他不信邪,手顺着陆京辞结实的小腹肌肉摸下去,同时用脚蹭着陆京辞的小腿,非要将自己的一身火气染到男人身上。
果不其然,陆京辞没坚持两分钟,就被时宴撩拨地起了一身的邪火。
他叹了口气,翻身压到时宴的身上,和他十指相扣。
“老婆,你到底要干嘛?”
时宴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他搂着陆京辞的脖颈挑衅道:“你是不是不行了?”
昏暗中,陆京辞目光灼灼地盯着时宴。
他开口,声线低沉,“你后面还肿着。”
时宴一愣,呲着牙道:“你就是不行了。”
“你不行的话......”他灵光一现,贴在男人的耳边说,“就让我在上面。”
本来以为这话能激陆京辞一下,可谁知陆京辞突然从他身上翻了下去,平躺在了床上。
男人淡定地说道:“那你来吧。”
时宴:“......”
他错愕了整整有一分钟,直到陆京辞微微抬起上半身叫他,“做吗?”
时宴闻言,咬咬牙逞强道:“做,当然做。”
操,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随后一狠心,两腿跪着,坐到了陆京辞的腰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陆京辞,却迟迟未到,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操作。
四目相对,沉默万分。
陆京辞双手枕在脑后,忍笑看着身上脸色复杂的人,提醒道:“脱衣服啊。”
“......我知道。”时宴不耐烦地说,“不用你告诉我。”
说着就抬手解开了自己睡衣的纽扣,脱下来扔到了一边,露出覆着薄肌的上半身。
陆京辞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脱你的干嘛,脱我的。”
“......”
时宴急了,找补道:“诶我操你话怎么这么多呢?我觉得热,先脱了凉快凉快不行啊?”
“行行行。”陆京辞努力控制着扬起的嘴角,“小心着凉。”
时宴:“......你给我闭嘴。”
说完他低头去解陆京辞睡衣的扣子,解到最后一颗,手哆嗦着,半天解不开。
陆京辞又问:“需要我帮忙吗?”
时宴立马凶神恶煞地吼道:“不用!你给我好好躺着!”
陆京辞乖乖躺回去,嘴角漾开笑意,看着身上的人笨拙地脱掉他的睡衣,他配合地抬胳膊抬腰。
五分钟过去,时宴心累得像刚搬了一天的水泥,想立马晕过去。
陆京辞催促道:“来啊。”
时宴瞪他一眼,语气很差地说道:“......催什么催,老子有分寸。”
———有分寸的意思是在陆京辞腰上坐了整整三分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陆京辞实在忍不住了,勾着嘴角问他:“你不会?”
时宴立马反驳道:“谁说老子不会?我是在想要用什么姿势......”
然而话还没说完,陆京辞就突然起身,拽着他的胳膊将他压到了身下。
陆京辞无奈地一笑,“我就说,伺候人的活儿你干不了。”
“放屁。”时宴还嘴硬,“老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顶级Alpha。”
陆京辞扣住时宴乱动的手,一边亲吻着他的嘴角,一边给他台阶下。
“以后再见识也不迟。”陆京辞说,“今天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