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一直折腾到凌晨,时宴气儿还没喘匀,陆京辞就开始了下一轮。
月光透过轻薄的纱质窗帘洒进来,照亮床上的人。
突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陆京辞往床头扫了一眼,凑近时宴的耳边,“是你的。”
“不管他......”时宴哼哼唧唧地搂住男人的脖颈,“继续......”
嗓音发甜,磨人得很。
“好。”
陆京辞一笑,抬手撩起时宴被汗水黏着的额发,然后将人翻了个面。
时宴撑起上半身,皱着眉回头,“干嘛......”
陆京辞拍了拍他的屁股,“趴好。”
然而手机还在无休止地响着。
时宴啧一声,一伸手将手机捞过来,看也不看就按了拒听,然后扔在一边。
陆京辞吻着他的耳廓问:“不接?”
“不接。”时宴抱着枕头催促,“你快点。”
谁想话音刚落,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
“妈的,谁啊?”
时宴不耐烦地拿起来看了一眼,一看电话是蒋柏林打来的,他下意识就给挂断了。
与此同时,陆京辞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地响起。
“谁打来的?”
事实上,他早就看到了来电显示,也知道打来电话的是蒋柏林。
时宴莫名地感到心虚,将手机攥着藏到枕头下面,侧脸贴在枕头上面。
然后含混地说了句,“没谁。”
结果安静了还没一分钟,枕头下面又嘟嘟地响起来。
于是时宴又毫不留情地挂断掉,刚想长按关机,就被陆京辞一把将手机夺了过去。
“操,你抢我手机干嘛?”
他脑子一懵,下意识想转身去抢,却被陆京辞压住肩胛骨,趴在枕头上动弹不得。
早在三天前,时宴的手机密码就已经被陆京辞哄骗着换成了他的生日,没想到现在真的派上用场。
感受到了太长的沉默,时宴心里没底,偏头想看看陆京辞在干什么。
然后就发现陆京辞正在看手机。
眼神看起来很平静,里面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
嘴角勾起,挂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然而他越是这样,时宴心里就越是发毛。
因为通常情况下,陆京辞一露出这种表情,就表示接下来时宴在床上的日子会不怎么好过了。
果然,还没等时宴在心里嘀咕完,陆京辞高大宽厚的上半身就压下来。
他用嘴唇蹭着时宴的耳廓,“蒋柏林经常给你打电话?”
气流灌入耳道,时宴不受控制地小幅度哆嗦了一下,他支吾地说:“没......没啊。”
“是吗?”
陆京辞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冷,他一边翻着手机,一边数。
“今天三次......昨天两次......前天一次......大前天三次......”
他停顿了一下,“哦,还有你跟我求婚的那天,他打了八次。”
时宴感受到陆京辞的鼻息和空气中愈发浓重的檀香,身体热得像是要蒸发了。
陆京辞继续说:“我每天都跟你在一起,怎么不知道他给你打过这么多电话?”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时宴硬气地反驳着,“而且我也没接啊,都让他有事发消息说了。”
“为什么不接?”
陆京辞看着他,然后回拨了最顶端的那一通未接来电,将手机放到了枕头上,紧贴着时宴的耳朵。
时宴听到自己耳边传来的等待接通的声音,他连忙想拿起手机挂掉。
他叫着,“我操,疯了吧你?!”
但陆京辞却用那不带什么情绪的眼睛盯着他说:
“怎么?你不想知道他这么晚打给你是想说什么吗?”
时宴立刻就叫道:“我他妈才不想......”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已经接通了,时宴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京辞按下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含糊又断续,听起来像是喝醉了。
蒋柏林在手机那端说:“喂?小宴,你睡了吗?”
陆京辞盯着时宴透出震惊的眼睛开口道:“他睡了,你找他有事吗?”
蒋柏林停顿了一下,然后不确定地问:“......你是陆京辞?”
陆京辞一下一下地抚着时宴修长白皙的后颈,说:“是我。”
蒋柏林顿时清醒了一半,“怎么是你?时宴呢?让他跟我说话。”
“他睡了。”陆京辞毫无感情地又重复一遍,手指向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时宴背后光洁的皮肤,“你有事吗?有事的话,我替你转达。”
蒋柏林愣了半晌,然后咬牙道:“你把手机给他,我自己跟他说。”
“你确定?”陆京辞说着,手上抓住时宴后脑勺的头发,迫使他扬起下巴和自己接吻。
吻得太深,时宴忍不住哼了出来,只凭本能地呼吸着,大脑一片空白,耳朵也嗡嗡得响。
蒋柏林在手机那头听着,隐约能听到一些轻喘,他咬着牙说:“确定,你把手机给时宴。”
“行。”
一吻结束,陆京辞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牙齿,他对着手机另一端的蒋柏林演戏,拍了拍时宴满是汗的脸。
“宝宝,醒醒,手机响了。”
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时宴,大手继续揉搓他细嫩的皮肤。
时宴这才清醒了过来,他狠狠瞪了陆京辞一眼,接着清了清嗓子,对着手机说道:
“喂?有事吗?”
蒋柏林在那边听着,牙都快咬碎了,他一听到时宴的声音,连忙说道:
“时宴,你......”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哼。
时宴扭过头,瞪着在他背后捣乱的陆京辞。
陆京辞却像没看见似的,又用力掐了一下时宴腰间的软肉。
时宴一个没忍住,又呼吸粗重地喘了一声。
“你他妈的......”
然后下一秒,枕头上的手机嘟的一声,挂断了。
时宴扑腾着起来,“陆京辞!你是不是故意的!”
然而已经得逞的某人此刻心情大好,他抱着时宴的腰,从眼睛一路吻到脖子上,回避且讨好地说:“宝宝你好香。”
时宴气得不行,坐在陆京辞腿上叉腰骂道:“你别给我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