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无形,天人合一,人为万物之灵,清心如水,清水即心......”杨安萍故作高深,鹤发童颜,颇有几分道家风骨的韵味。
半晌。
杨安萍终于完成了“仪式”。
一双鼠眼暗暗观摩了几秒,迅速预判了自己的猜测。
他缓缓走近李乐,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领导,您找我问陈主任的事?”
李乐点头调侃:“这你也算出来了?”
杨安萍咧嘴笑了笑:“缘分天注定,我替陈主任驱鬼后,早知他命不久矣,故而不敢违天命,倒反天罡!”
“不知您要问何事?”
李乐示意他坐下,向他介绍了相关人员,继续问道:“听说你收了陈主任80万的费用,怎么你的驱鬼法术不管用了?”
黄娇闻言也一脸怀疑,神佛向来是骗子愚弄他人的手段,看来陈太太和陈主任都被他骗了!
杨安萍缓缓起身,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嘴里念叨道:“罪过罪过。”
“请老祖原谅鄙徒学艺不精,不能救人于水火,知之于死地。”
楚言撇了眼腕间的手表,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
这臭道士烦死!
“道家人不打诳语,赶紧说说,为什么不替陈主任继续驱魔了?” 楚言瞪了他一眼冷声道:“再敢故弄玄虚,就当妨碍办案处理!”
“领导,我要投诉他!” 杨安萍被楚言的话弄的来了脾气,有些哄不好的那种!
李乐一脸佛系,直接摊开手道:“你投诉吧,就算投诉到许局那儿也没用!”
“陈主任的案子,他说了算”,李乐露出淡淡的笑意:“如果不想被关进去,我劝你说实话。”
张群重重点头,继续低声威胁他:“如果让他发现你在说谎的话,隔壁就是陈主任的办公室,他死不瞑目,尸体还在......”
陈安萍疼的坐在沙发上,满脸认真的开口:“警官,您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陈廉的尸体,谁特么要看!
他只是想捞点有钱人的外快。
识时务者为俊杰!
“第二次为何拒绝陈主任?”
听到此处,陈安萍浑身打了个冷颤,他摩挲着腕间的朱砂天珠念叨道:“罪过罪过罪过罪过......”
整个人紧张的手都在颤抖,眉心直接簇成了个“川”字!
反应明显比刚开始时激烈。
在他执行完一套“忏悔”还是“超度”礼仪后,他终于将真相娓娓道来。
“警官,真不是我不想救他,都怪他自作孽,不可活!”
“他说的红衣女鬼我倒没看见,但我的的确确看到了一个.....白衣女童,她还唱着歌,一跳一跳的,是真的有鬼!!” 说到此,陈安萍的记忆回到那恐怖的画面,连嗓音都颤了颤。
“这世界是真的有鬼!!” 杨安萍脸上露出恐怖的神色,一脸警惕的看向四周。
白衣女童?
真的有鬼?
房间里的警员都愣了,他们接受的教育都是...无神论,现在居然有人说有鬼,而且还不止一个!
莫非真是灵异事件?
连向来坚定的李乐都有点发懵,这究竟是他们故弄玄虚,还是他们真的...真实存在?
楚言则静静的观赏着杨安萍的“表演”,他从他眼里看到了害怕、恐惧,像是真的一样!
但这世间真的有鬼吗?
楚言表示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人可以扮鬼!
“那女孩长什么样?” 他接着问道。
“啊?”杨安萍惊的张大了嘴巴,要不要这么变态,连鬼长啥样他都要问?
楚言随手摸了笔给他:“你把你看到的用手画出来。”
“不要不要不要....”,杨安萍连连拒绝:“万一她晚上来找我怎么办?”
他表现的十分抗拒,但在楚言的威视下,只得硬着头皮开口:“我来说,你们自己人来画行吗?”
看样子是真害怕,楚言嗤笑一声。
按着他的口述,绘制出一小女孩,看样子女孩的年龄在四五岁左右,正是女孩灿烂天真的年纪。
杨安萍说的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这女孩究竟是谁?
女人,孩子......
楚言的视线落在黄娇身上:“三年前跳楼的女孩叫什么名字,还有她男友是谁?”
黄娇虽有陈太太撑腰,但对方也说过,能调查出结果,索性两边都不得罪,直接将二人信息给了楚言。
坠楼身亡的女人名叫胡静,她男友名叫汪洋,汪洋跟随女友定居在云浮市,本以为佳偶天成,可谁知道.......造化弄人?
“小群,你去查查胡静的堕胎记录,还有胡静前男友汪洋,现在他在什么地方”,楚言抬头看向张群道。
“是”,张群带人离开。
重新回到陈廉的办公室。
楚言蹲下身子,与陈廉保持在同一高度,他缓缓仰起头,看向窗外的半空。
那位置正是工地与工厂交汇的地方!
工地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机械声穿透空气,发出嗡嗡的声响,钢铁的碰撞声,工人的骂骂咧咧声不绝于耳。
倒是一旁的工厂,显得十分安静,只有东门频繁出入几辆货车。
这两个地方,都是人群密集的区域。
若真的想从里面排查“扮鬼”或者“暗中操作”的人,恐怕会是一件耗费人工的事!
如果真是人为的,凶手是如何做到,让陈廉刚好看到“鬼”的?
悬浮至半空?
工地上可以,地面上也可以,若有心的话,作案手法可多种多样!
楚言转头看向李乐道:“乐哥,你去工地查查昨晚的监控,在这一片视角有没有异常情况。”
“还有,工地上最近有没有异常现象,比如...闹鬼,灵异事件,意外死亡等等。”
“行!” 李乐重重点头,与楚言兵分两路,楚言准备前往工厂。
工地东门与工厂西门对上,只不过工地东门懒得开,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楚言也是图方便,准备从西门进工厂。
只是,还没进门,对味道极为敏感的楚言,前进的脚步骤然顿住!
有烧纸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