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这五官底子是有的,现在看起来就是个清秀的少妇,虽不扎眼,但也能入人眼了。
这会,大嫂李凤梅来敲门:“三弟妹,今个三弟会回来,你把房间收拾下。”
俞桂香正在擀面条,瞅了一眼那木门,不情愿道:“这多没活儿干了,还窝在房间里,自个相公要回来了,也不知道过来帮忙。”
薛宛儿出来洗菜,俞桂香已将面条擀好了,切成一条条的丝状,灶房里飘出香味,李凤梅在煎鸡蛋。
这对贫穷的陶家来说,还真是难得的奢侈,看来全家人对陶哲不止一点的优待。
这会,就听见院子里有道脆甜声音:“陶哥哥,你回来了吗?”
薛宛儿蹙眉,就见俞桂香擦了把手,就兴冲冲的迎出来:“呀,是林娇妹妹啊,好久不见了,自从你嫁去镇上后,难得看见你一回。”
林娇这两个字落尽薛宛儿的耳朵里,瞬间就跟平地炸起了响雷,原来是陶哲的青梅竹马来了。
她在村里听说过,这林娇是难得的美人,嫁去了镇上的富户,每次回娘家都是穿金戴银的,可是羡慕众人。
若陶哲两年前没有出来个私生子,人没毁容,这两人现在就是一家人。
李凤梅将煎好的鸡蛋盛出来,瞥见那院子里热络的两人,以及薛宛儿这眼神,安慰的拍着她的肩膀:“你别介意,那都是三弟过去的事了。”
这解释挺尴的,薛宛儿笑笑,她自然是不会介意的。
院里这会多了一阵脚步声,那道脆甜的声音又道:“陶哥哥,你回来了,一路辛苦了,看看你坐牛车满脸的灰,早就让你坐我马车了。你就是这么见外。这些是我带给你的,全都是你爱吃的。你现在重新去学堂了真好,祝你早日高中。”
林娇对陶哲的感情是复杂的,心里是有他,但又接受不了他从一颗璀璨的星跌落泥土里。
毕竟从小一个村长大,就算做不成夫妻了,她还是想关心他一下。
她原以为陶哲娶薛宛儿只是为了成家,可当看见他们甜蜜互动后,心里的那道天平不知怎么得就倾斜了。
“大嫂,陶哲回来了,可以下面条了,我来帮忙烧火。”薛宛儿说着,还没走几步,就见林娇走了进来,一副自来熟的样子:“陶家大嫂,这位是陶哥哥的媳妇吗?”
其实她是见过的,印象当中那个黑瘦丑的小土妞,但薛宛儿这会一转身,看见那张清秀的脸,散发着年轻张扬的气息,她瞬间一惊。
她,她这变化不小啊。
将她的惊讶收入眼底,薛宛儿打量着她,穿着很花枝招展,脸蛋被胭脂水粉修饰的很精致,五官确实惊艳,妩媚类型的。
只不过这种打扮,这种妖媚的类型,像极了大户人家的小妾。
就是气质上不够大气。
双方眼神交流,薛宛儿也不输阵。
林娇感觉自己被忽略了,不由的提高了嗓门:“你的名声挺响亮的,十里八乡都知道。”
“彼此彼此。”薛宛儿漫不经心道。
“谁跟你彼此?你那是烂名声,我这可是好名声,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林娇晃着手腕上的玉镯子,得意的看着她。
“哦,是吗?名声这东西可是会变得。”薛宛儿轻描淡写,就见陶家人都回来了。
陶哲一脸的风尘仆仆,穿的十分书生气,若是忽略了脸上那道疤,还真是个翩翩的书生。
其实薛宛儿看习惯了,也不觉得碍眼,倒是林娇咋然近距离看见,吓了一跳。
可惜陶哲的眼睛里只有薛宛儿,根本忽略了她的存在。
“陶哲了不得,我听说他作了一篇文章,可是深受夫子的夸奖。”林母过来是接闺女的,看到这陶哲也是忍不住夸一番。
若陶哲还跟从前一样,意气风发,这门亲事她也不会拒了。
虽说有些遗憾,但若是他们村能出个做官的,那也是脸上有光。
蒋氏听了这话很受用:“难得见你们母女,不嫌弃的话,一起吃面条。”
“不了,家里的饭菜都做好了,这不喊林娇过去。”林母笑的意味深长,眸光停留在薛宛儿身上,又是一愣:“这是陶哲的媳妇吧,变化还挺大的。”
薛宛儿点点头,看家里人都到齐了,赶紧去盛面条。
一家人围在一起准备开吃,林家母女也不好久留。
面条十分劲道,洒上一点肉沫汁,加以青菜,还有金灿灿的鸡蛋作为点缀 ,可谓是陶家难得奢侈一回的食物了。
除了陶哲的这碗鸡蛋比较多,别人碗里就显得可怜兮兮,但大家也都不计较,谁让三弟读书辛苦,自然是要多让着点。
瞧见薛宛儿那碗连鸡蛋都没有,陶哲立马夹了一些过去:“媳妇,你多吃点。”
蒋氏的脸瞬间就沉了:“陶哲,你这是做什么?大家都省着给你吃,你倒好眼里只有你媳妇。”
“娘,您也赶紧吃。”陶哲这会夹鸡蛋给一旁的小奶包后,就将剩下的给蒋氏了。
他大口吃起来,就算没了鸡蛋,这面条劲道,也是好下口。
学堂的饭菜可以,但还是家里的饭菜香。
蒋氏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到底自己在儿子心中还是有份量的。
饭后,陶哲就拉着薛宛儿去了卧房。
看着这张明显好看不少的脸蛋,陶哲眼里满是惊艳:“媳妇,你脸上的麻子怎么淡了这么多。”
他发现薛宛儿就是耐看型的,初看不怎么样,后面越看越能发现她的美。
比如这双黝黑有神的眼睛,秀挺的鼻子,殷红的唇。
只是可惜了脸上的麻子多,皮肤黑,人瘦小,可眼下看她皮肤白了许多,虽然不是白的水嫩掐出水,对比之前嫩了不少。
薛宛儿被他这炽热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轻咳一声道:“我天天在家里打络子,都没出去晒过太阳,这捂白的。至于脸上的麻子,我自己摘了些草药调理的,没想到有点效果。”
女人如花,还是得精心呵护的,若是天天有干不完的农活,晒不完的太阳,吃不完的糙米,这再美的女人也经不起这等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