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真没有理会她的调侃,这女人虽然说话不客气,却是说出了他最担心的局面,其实仔细想想这并非不可能,他既然可以将别人当做前进的踏板,别人又为何不可?
或许他在其他人眼中,也不过是一只稍微强壮些的蚂蚁!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眼中神光再现,“一步一步来,只要我稳扎稳打,留下足够的后手,自能去追逐天上的太阳,早晚有一天可以打破所有的虚妄。”
陆怀真抬起头,对上了那张担心中存有戏谑的俏脸,没好气的说道:“不愧是女人的嘴,你刚刚差一点就让我迷失了自我,以后我若是碰到强敌便将他带到你面前,由你这张嘴去说死他。”
此时两人的距离太近,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开始加速。
闻卉扯动着嘴角,想笑却又没笑出来,她想要更进一步去逼迫,可是接触到那逐渐转冷的目光,只能讪讪的退开,轻咳一声化解了尴尬,“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只是需要答应我,莫要做出对纯阳宫不利的事情,这里毕竟是我的家。”
在她退开后,陆怀真的神色恢复了平静,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他的眼神颇为古怪,“我无法保证这点,不过会以纯阳宫的利益去考虑所做之事。”
闻卉不满的皱眉,陆怀真却摆手制止她继续唠叨下去,“你可别婆婆妈妈了,如果我的猜测属实,那么你们这些人的死活只在他人一念之间,与其担心别人不如关心下自己,保住自己的性命后再去思考其他,你不是圣母!”
或许他说的对?
闻卉叹息一声,不再出言去反驳。
陆怀真站起身,想到那可以救人性命的金丹,问道:“你之前吃过的造化金丹还有没有?”
闻卉一愣,苦笑道:“那是我无意间炼制的,事实上只是试验品,它的效果根本没有验证过。”
陆怀真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他以前联手的对象不是智谋无双就是战力爆表,如今居然是沦落到要跟这种货色共谋大事的地步,他也是堕落了啊!
闻卉自是看到了他的嫌弃,嘴角一撇,恨声道:“哼,我好歹也是纯阳宫的主人,在这里的哪个见我不得叫我一声掌门,便是外面的人也要尊称一声宫主大人,你这个手下败将有什么不满的。”
陆怀真不理她的自吹自擂,没好气的说道:“不跟你扯这个,你也别闲着,研究一下那丹方,务必要真正掌握炼制技艺,后期或许能成为我们的底牌之一。”
闻卉嘟嘴,“那我的作用可是大大的,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大长老,凭什么对我呼来喝去?”
陆怀真脑门上浮现青筋,深深吸了一口气止住怒火,面色从容的走出了密室,若是再待下去,他或许忍不住要对这个白痴女人动手。
“切,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陆怀真只当没听见,比起生气这种小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自从换上了大长老的装备,纯阳宫弟子仿佛都是认识了他,无论是禁地,还是至关重要的丹室都由得他自由出入。
期间还发生一个小插曲,却是他心血来潮脱下了大长老装备,果然,那些弟子又是立马翻脸不认人,好似他们只认装备,根本不认人!
“一群弱智NPC!”
陆怀真冷笑一声,他将整个纯阳宫逛了一遍,然后在最高的山头挑选了一处宝穴,自破碎的内天地中取出了一小截断裂的剑锋碎片,极为珍重的埋下,随后割破手腕,淋上了滚烫的热血。
那经过滋润的碎片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红光,深深扎根在宝穴之中。
“我的山河剑心碎成这样极难修复,现阶段想要重修更是痴人说梦,不如废物利用,若是运气好,千百年后还能起到化腐朽为神奇的妙用。”
他满意的笑了笑,之后又花了几天时间观察那些弟子,一番思索后选中了两个不起眼的,他把那两人叫到了房间,吩咐他们将摆在眼前的两颗红色丹丸吞服,那两名弟子或许是智力低下的原因,根本没有任何迟疑就照办。
一阵耀目的红光之后,那两个本来极为木讷,甚至行动也颇为僵硬的弟子,眼中忽然爆射出神光,不约而同的单膝跪下行礼。
陆怀真轻笑,显然对于自己的作品极为满意,他看向左边一个稍显黝黑的男子,“莫怪我无情,你们本来就只是冰冷的数据,我此番反而是给了你造化,你若真有本我,现在尽可反叱!”
那男子默然。
陆怀真点头,又看向另一个皮肤白皙的男子,“你可有异议?”
那人垂头不语。
陆怀真又等了片刻,确定他们本就是无主傀儡才行动,他命令两人脱下衣服,随后咬破指尖,在他们的前胸后背刻画起符箓,便在刻画期间,邪风骤起,风中隐隐有着厉鬼咆哮,他的整个房间都变得阴森可怖起来,而他本人更是犹如走出炼狱的魔鬼,端的是邪气森森。
无巧不成书,这一幕若是其他人看到了自不会在意,可闻卉若在必然会现身阻止,以她的心性自不会容忍这等邪魔之法,偏偏此时的她正在丹室埋头苦干着。
丹室之中,闻卉绞着好看的眉头,一边小心的控制着火候,一边添加着各种名贵的药材。
“是这样?不对,我记得上次还用了红线草……”
就在她手忙脚乱间,忽然起了一阵无名邪风,将炉台的火‘噗’的一声吹灭。
“起风了?”
她狐疑的看了一眼窗户,明明是关好了呀!
闻卉不解其意,但也没有多想,重新生火炼丹,直到一个昼夜才面色漆黑的走出了丹室,迎着刺目的朝阳,她为自己打气,“也不是全然没收获,至少排除了好几种错误的方法!”
去看看他吧?
倒也不是刻意,只是他的房间就在自己旁边,她不过是顺路罢了。
她轻轻敲着门,听到回应后推门走了进去,刚想开口,竟是发现房间里不止一个人,除了略显疲惫的陆怀真,还有两个怪异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