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快回来吃饺子吧。”覃月招呼申南清吃饭。
今天可是走了一上午的路了,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一袋饺子她能一个人全干完。
“你想回去吗?”申南清把打饭的缸子藏在了身后,忽然开口问道。
回,哪里去?大叔难道知道她的身份了?这个还能回去的?穿越时间和空间的那种吗?
“我打听过你的案子,你偷窃的证据不足,找县公安报案,坚持彻查,你有八成以上的几率翻案。到时候你就能回去你家了。”
哦,说的是那个家啊。她觉得牛棚挺好的啊,和大叔住一起,可一点也不用担心被背叛的情况呢。
“我,知道你的感受。我和你经历过相同的事情。我也是被我的亲人的举报的。”所以申南清从一开始就知道小姑娘的案子但是没有帮忙替小姑娘澄清翻案。
他不觉得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是幸福的。
“大叔你都知道,你还问我想不想回去。当然不想啊,回去了我还能吃到饺子吗?我还能喝鸡汤吗?”她好心给妹妹吃馒头是什么结果还不够清晰吗?
“但是牛棚的生活太苦了,基本的人身权益都得不到保障。”无法为小姑娘争取权益。
“一点都不苦啊,我住着挺好,跟大叔一起生活可幸福了。大叔再不吃饺子,饺子都凉了!”覃月赶紧把饺子递给大叔。
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
“黑市的事情你小心点儿,出了任何问题,记得都说是我教的,都推给我。”申南清吃了一口饺子,放下筷子非常的郑重的说道。
此黑市和彼黑市可完全不一样哦,不会被人发现或者抓住的。看大叔这么认真的样子,覃月都有点想告诉他直播的存在了。
“知道啦,我会小心的。大叔,你忽然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吗?”
申南清摇摇头没说什么,吃完饺子就出去放牛了。
下午,张春兰又过来了,不过这回过来,她就没上次那么客气了。
“覃月小同志,你犯了错误,就要端正劳动改造态度!完成自己的劳动改造任务,你有没有学习劳动改造的纪要!”张春兰大声的质问。
“没有啊,我不识字。”
张春兰气的,脸都憋红了,你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你是文盲你还骄傲了吗?
“你自己到处乱跑被警告被处分就算了你还要连累申南清同志,你觉得你这样做合适吗?”
“我连累什么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啊。
“你的口粮被减半了,申南清同志不服找到队长争辩,现在申南清同志和你一样,口粮都被减半。并且也不许申南清同志以后在知青大食堂吃饭,在知青宿舍过冬了。”张春兰又心急又心疼。
牛棚这么冷,申南清同志吃不饱穿不暖的,要怎么度过冬天?
“我要去大队找书记问问,凭什么把我口粮减半啊,我吃兔子少干的比牛还多,这也太不讲理了吧。”覃月不服,虽然这个处罚不痛不痒的,但是这么随意就处罚,人干事儿?
“你可别去闹了,还嫌闯祸不够大吗?你是犯了错误劳动改造的,你不遵守规定犯错了本来就应该处罚。你都连累申南清同志了,你还要怎么样?”张春兰一把抓住覃月的肩膀。
申南清同志遇到你这么个闹事精,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张春兰同志,你在干什么!”就在覃月想挣脱的时候,大叔冲了回来,打掉了张春兰的手,把覃月一把护在身后。
他个子高,把覃月完全的藏在了身后,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申南清同志,我只是在批评教育这位小同志,不要再违反劳动改造的规章制度。我没有对她做什么,我只是为你不值。小同志闯祸,你替她力争承担处罚。她不仅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还想继续闹事!”张春兰捂着自己的手腕,气得眼眶都红了。
“这是我的事情,她还小,不用你来教育。”
“申南清,你还护着她!我是为好,你明不明白?”
“我不需要。”
申南清冷漠的态度,刺痛了张春兰,她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着跑了。
覃月从大叔的后背悄悄探出头去,看向跑远的张春兰。原来今天大叔忽然问起她要不要回家,是因为这个吗?
“大叔,我是不是闯祸了?”她帮覃丹逃离家暴做错了吗?
“没有,你先进去吧。”申南清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帮助朋友,不是犯错。
他们不能去食堂吃饭了,张春兰走后,大队里有人送来一袋都是虫眼烂了半边的红薯,就当是他们一个月的口粮了。知青大食堂不能去,冬天也不能去知青宿舍,只能呆在牛棚里,接受最艰苦的劳动改造。
“这木床啊,还是我的嫁妆呢。这些年也没用得上,一直放在屋后头。用的都是好木头,别看脱皮了,结实。”听说了他们得在牛棚过冬,曾婆就让申南清把她屋子里闲着的木床给搬过去牛棚里。
地上凉,铺了多少稻草都不管用,还是得用床。
“谢谢曾婆,就是一张床,怎么睡啊。”
“天气冷你们就一块儿睡,挤挤暖和。”
一,一起睡?这多不好意思啊,这不是占大叔便宜吗?
“还有这个,我上回去供销社,捡的废纸,你们给糊在牛棚的墙上,能挡风。”曾婆又拿出一摞纸。
这个纸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啊。
牛棚里平时养着五头牛,空间挺大的,就是透风冷。
要不给大叔现在就把棉服大衣安排上?
这个年代,最安全可靠保暖的棉衣就是军大衣了吧?现在,立刻,马上,去下单给大叔安排上!
一件新的军大衣拿出来后,申南清穿在身上试了试,就出去了。
覃月在缸子里下了把面条,煮了两个蛋,又切了午餐肉,还加了小白菜,晚上就吃面条了。
不一会儿大叔就回来了,还是穿着军大衣,但是看起来,就好像有什么不同。覃月仔细的瞅了瞅大叔,才惊讶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