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崎的话都没说完,小丫头就跑的没影。
他只好让逐安跟上去,护着小姑娘别被人冲撞了。
最后,视线才落在惴惴不安的蒋玥身上,暗含审视。
这会是合作的最佳人选吗?
一张纸被推到蒋玥面前,上面都是她熟悉的字。
她猛地抬头,惊诧的和沈长崎对视。
温文尔雅的二皇子目光淡淡,嘴角笑意疏离。
“我对这上面的东西很有兴趣,蒋小姐不如和我谈谈?”
——
舞乐坊的人确实很多,摩肩擦踵,时宜都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碍事的帷帽也挡住她的视线,时宜实在烦了,就把那玩意儿摘了扔给逐安。
可怜逐安还以为自己一路尾随,她并未发现。
被帷帽砸了个正着的时候,还懵懵的抬头,似乎在问时宜是怎么看见他的。
时宜优雅微笑:“我又不是瞎子。”
逐安这么大摇大摆的尾随,傻子才看不见呢!
只怪时宜生的太好,容貌明艳盛极,一颦一笑皆是灵动婉转。
舞乐坊二楼,一双眼睛落在了她的身上,便再也没挪开。
眸光沉沉的少年人,下半张脸带着一张黑色的面具,像是被束缚了犬齿的猎狗。
“她是谁?”
身边侍奉的仆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去,皱了皱眉道:“似乎不是舞乐坊内的人,或许是上京城某家的贵女。”
扎尔纳的眼睛很深邃,也很冷。
安静看人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被狼盯上的错觉。
“去和大垣皇帝讲,想要北漠退兵,就拿她来换。”
仆人惊慌:“殿下,殿下万万不可啊!”
一个中原女子,怎么能作为谈判的要求呢?
说出去,他们北漠的脸往哪儿放!
扎尔纳没有搭理他,只是专注的看着楼下。
他想,他从未在北漠见过这种女孩儿。
太好看了,就像一朵亭亭玉立的花。
想要养着,护着,捧着。
他想做护花的狼,任何试图靠近的家伙,都会被他的獠牙撕碎。
扎尔纳决定,如果大垣皇帝拒绝他的要求,他就把大垣边境十六城全都屠了。
他只是想要一朵花。
时宜突然打了个喷嚏,奇怪的四处张望。
逐安问她:“殿下,是出什么事了吗?”
时宜皱眉,缓缓摇头。
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仿若跗骨之蛆一般。
可四下看看,也没有人啊。
真是奇怪。
逆着人流,有几个异族模样的男人在接近。
一向优越的危机感让时宜敏锐的发现,她退后几步,手落在逐安的刀上。
难道那群猎狗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但事实告诉她,想多了。
为首的男人声音恭敬:“我们家主人请小姐去楼上一叙,顺便欣赏舞乐坊的表演。”
逐安紧张的拦在她之前:“告诉你家主人,不必了。”
二皇子说过,用各种理由接近九公主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那人自觉被落了面子,眼神冷厉:“我家主人是诚心相邀,还望小姐能赏个脸,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逐安怒目:“你!”
时宜的手轻轻搭在他意图抽刀的小臂上。
“逐安,没事。”
少女眸光泠泠清澈,唇边笑意浅淡。
“我倒是也有些好奇,他家主人是哪位。”
纤细手指随意理了理衣袖,时宜柔声道:“毕竟这上京城里,上一个在我面前说这种话的人……下场,可不太好呢。”
现在不去见一面,等那人死了,她可就再也看不见这种没长脑子的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