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私房钱还是有的,给琦儿的东西,势必要最好的。”
李玉琦满足地抱紧他的腰::“表哥,你对我真好。琦儿真的很想很想嫁给你……”
话未说完,凌让从一手箍住她的腰,含住了她的香唇。
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男子身上的气息笼罩着她。眼前人是她从小爱慕的表哥,十六金榜题名、十七授户部令史、二十晋户部员外郎,前程似锦,是她的如意郎君。风华绝代的少年郎为了心上人几乎倾尽所有,怎会不令人感动呢?
李玉琦闭上眼睛,柔顺地贴上他的身体。当炙热的吻落在颈上,她依旧没有躲开时,凌让从心底的最后一根弦还是断了。他一把将怀中人抱起,大步走向了卧房。
闹到三更,香烛燃尽。凌让从换下沾了落红的被褥,用温水浸过的毛巾擦拭她身子。她哭得眼睛红肿,疲累至极,在他声声哄慰中睡去。
他们就这样瞒天过海,在这座不为人知的小院子里安定下来。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整座长安城,在不久后就将迎来腥风血雨。?
? 绣成堆·长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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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立储之争
◎“良禽择木而栖。”◎
“姐妹把轿儿错了看,嫁错郎君泪儿连。谁知天公赐良缘,如意郎君把娇人儿哄笑开了颜……”
盏香茶馆里头人声鼎沸,说书先生捏着嗓子把一段戏腔作了故事开头,引得满堂喝彩。
“却说从前有一对双生姐妹,一同出嫁当日不小心上错了花轿,嫁给了对方的郎君,本以为天公作弄,却是天赐良缘,两姐妹都得了好姻缘……”
陈桐听得津津有味,连手里的茶都忘了吃。
故事听罢,她还意犹未尽,问付绮月:“夫人您说,真的有这般巧的事吗?错嫁了的人,竟然也能终成眷属?”
付绮月笑说:“话本子罢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啊。”
“我看倒是未必。话本子也要有依可寻,说不定还真有这样的故事呢!”陈桐心思单纯,开始憧憬故事里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恋。
付绮月不由得想到,自己顶替了真正的李玉琦嫁给了谢麟,那么李玉琦去了哪里?她忽然想起谢麟先前给她看过的、李玉琦写给情郎的信笺,脑海中也开始浮现出话本子里的桥段来。
长安皇城,清正殿内。
在朝臣们的力谏之下,久未上朝的皇帝终于露了面。他整个人面色红润,犹如回到中年时期的意气风发,但仔细观察,便不难发现他的脚步虚浮,需要两个太监搀扶着才能走得平稳。
历属请正派一流的礼部尚书陈经略今已年过五荀,须发花白,他站在殿中,双膝跪地,声音高昂道:“陛下,年关将至,正是旧岁驱、新岁始之时,何不趁这普天同庆时节,定下我大黎国储君,彰显天威!”
站在殿堂之中的忠臣窃窃私语,点头的、摇头的、默不作声的,神色各异,一齐看向端坐在龙首之上的九五之尊。
皇帝面不改色,虚咳两声,目光犀利:“诸位爱卿,你们觉得呢?”
兵部尚书凌柱站出来:“臣附议。”
渐渐的,过半的大臣都跪在地上,高声应和:“臣等附议。”
皇帝看着大殿上一个个戴着不同品阶官帽的朝臣,深深叹了口气。
“朕又何尝不想立储君呢。”他的目光投向远方,好似回到了当年,父子享天伦之乐、无忧无虑的时光,“朕最钟爱的两个儿子,都死了,都死了……”
今上与皇后一共育了两位皇子。嫡长子幼时,皇帝尚未登基,那孩子在夺嫡之争中做了他上位的牺牲品。皇帝登基之后第二年,皇后诞下了嫡次子,那时皇帝大权未稳,广开后宫以笼络群臣,方半岁的皇子突然发了高烧,两日一夜都没退热,尽管皇后衣不解带地照顾,小皇子还是夭折了。这一回,皇后深受打击,大病一场。
随着帝王后宫的逐渐充盈,皇帝也渐渐忘记了这个一路相携走来的发妻。皇后的病时好时坏,对着皇帝也是冷冰冰的,日子久了,夫妻二人渐行渐远,形同陌路。后宫从来不缺女人,也不缺孩子,皇后就此看淡红尘,一心求道。每年秋冬寒冷之时,便离开皇城前往凌云观祈福,后宫诸事也逐渐脱手,任由妃嫔们你争我抢。后来李珏生母去世,皇后见他长得实在有几分像自己早夭的孩子,终是于心不忍,将他抚养长大。
皇帝这七八位皇子中,五皇子秉性敦厚、闲云野鹤,六皇子先天体弱,七皇子尚且年幼故而三皇子与四皇子呼声最高。
“逝者已矣,陛下节哀。”凌柱声带惋惜,“大梁虎视眈眈,若能早些定下储君,亦可彰显我大黎天威!”
“是啊陛下,早立储君,扬我天威啊!”
……
皇帝的目光渐渐聚拢在凌柱脸上,而后一个个掠过他们的脸,声音疲惫:“你们说说看,谁当储君更为合适?”
重臣你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