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肖竹秋坐起来。
就听到了正屋的吵架,她抚抚脑额,真是一天也不清净。
“你真的没怀我儿子?”肖友激动的颤音。
“一晚上,你问我多少遍,我不是告诉你了,没有,没有,就是没有。”秦梅被问了一个晚,她被烦透了。
肖然也听到了,却是催促她:“小贱人,赶紧去做早饭。我要吃白面鱼。你要放肉块。”
一边说,肖然感觉嘴角都快流口水了。
肖竹秋披衣下床,来到院中,她偷笑。
一眼就看到肖建也从柴房起来了,他正眼睛幽深的盯着自己。
在肖竹秋的眼神扫过肖建的时候,他立刻转身又进了柴房。
正屋。
“爸,怎么了?”肖竹为看了眼,脸色铁青的肖友。
“她瞎吃药,你看看。”肖友指指桌上的一些小白药片,气得直敲桌子。
秦梅披头散发,早晨脸没洗,妆也花了,一块块的。
秦梅被张寡妇挠得伤也露出来,看上去十分狰狞。
“这是什么药?”肖竹秋故意装蒜,摸摸那几粒白药片。
“止泻的药,她吃得太多了,简直是胡闹。”肖友瞪着秦梅,发现往日的温情,突然有点可笑。
“我没有。”秦梅抹着泪,狼哭鬼嚎。
“吃几粒,也没事,正好婶儿也拉肚子厉害。”肖竹秋安慰肖友。
“什么啊?吃半粒就够了,你看看,这只是我捡到的,就十几粒,不知道她吃了多少,看来她以后一定不想去茅厕了。”气得肖友双手抹了把脸。
他这次知道了,秦梅是真的没怀儿子了,不然,不会吃这么多药。
他失望、难过。
“爸,也许没事,你们别吵了,我去做早饭。”肖竹为转身离开了正屋,她美哒哒的。
是啊,秦梅不想拉。
自己就成全她——便秘个地老天荒。
这些药,是自己夜里偷偷放到秦梅枕头上的。
哈哈,嫁祸个人,对肖竹秋来说很容易。
厨房里。
肖竹秋把野菜剁碎,加上点碎腊肉末,她活了面,烙了肉饼。
又熬了一锅玉米糊糊。
闻到香味,肖然早早来到厨房,坐下就吃,很快就吃了一张肉饼,嘴角流出一点油渍。
比她要的白面鱼加肉块好吃多了。
肖建要上工,自然吃了就走。
临走,肖竹秋故意给肖建又塞了一张普通的饼:“饿的时候,吃。”
她现在要伙同肖然,肖建先治了秦梅再说。
暂时建立同,盟,阵,线。
肖建感激的看了眼俊俏的肖竹秋,揣在怀中,转身离开。饼热得胸口也跟着一阵儿发烫。
吃完早饭,肖竹秋高兴出了村。
一出村口,就看到苏城就在等她。
苏城接过她的筐,她们一起前行。
肖竹秋从筐中掏出一张肉饼,递给苏城:“尝尝,怎么样?”
苏城接过,摸着热乎乎的肉饼,他心里的黑暗,像被一抹小小的火柴光照亮。
“我……”苏城闻着肉饼,香喷喷的,舍不得吃。
心里也暖暖的。
“筐里还有。”肖竹秋指指后面的筐:“而且我喂了窝窝一个。”
“好吃。”苏城夸赞她的手艺:“你后妈……”
“她没时间招惹我。你的房子怎么样了?”她朝他诡异的眨眨眼睛。
“这两天搬过去。一些前辈帮了大忙。”苏城告诉她自己的计划。其实有人帮他们提前布置了房子。
“那就好。”肖竹秋知道苏家不是一般人,肯定是风声松了,有昔日的故友帮着处理的。
“你知道帝都红星农场吗?”肖竹秋手腕扶筐,腕上露出一个水头极好的镯子,水润透亮。
苏城看了眼镯子,眼底微惊。
他看到妈妈、奶奶都曾有这样水头好的玉镯,据说价值不菲。
苏城顿了顿说:“据说,以前的老干部都在红星农场接受劳动改造。”
肖竹秋想起前世,肖然在后山苟营村抢了手镯的那句话:帮自己去孝顺当大官的亲戚。她在想,难不成,自己真有当大官的亲戚?
可是信里只讲了些家里的锁事,还有自己的身体状况,其它未讲。
苏城眼睛亮了下,问:“你认识那里的人?”
爷爷和奶奶正在那里改造。苏城没有向别人提起过那里。
“不认识”肖竹秋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苏城脸上浮现一丝遗憾。。
肖竹秋知道信封寄往的地方是帝都红星农场,寄给的是一个叫周海山的人。
难不成,周海山也是接受劳动改造的老干部?